幾天後的早上,唐笙跟她到了風雨鎮,兩人進鎮就去填飽肚子,然後找落腳的地方。
“是住客棧,還是去周卿的那個宅子?”
“客棧,爲了安全。”唐笙果斷的選擇客棧,因爲只有這樣才安全。
聽完唐笙的話,她點了一下頭,然後兩人去找客棧。
居住的地方安定好後,兩人洗漱了一下,她則是泡了一個澡。
待她泡澡出來,唐笙把賴老給的藥水拿出來,走到她的面前。
“敷點藥水。”
她點頭,坐在位置上任由唐笙弄。
這藥水是保護臉上的人皮面具不壞,不得不說,她挺佩服賴老,居然能夠弄出如此絕的東西。
人家的人皮面具不能長時間的在臉上貼着,而賴老的不僅僅可以長時間在臉上貼着,而且還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聽賴老說,這玩意可以一直在臉上貼幾年,這纔是神奇之處,不愧是江湖人稱的邪醫。
“對了,什麼時候回張家灣找村長?”她問。
唐笙邊給她滴藥水邊說:“今天晚上吧!白天去了容易引人注目。”
“好,那我待會就睡覺去,今晚跟你一起回去。”她笑着說。
唐笙皺眉,說:“你就別回去了,我一個人回去,我很快就會回來。”
聽完唐笙的話,她便皺起了五官。
“你是打算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你就不怕晚上有歹人闖入我房間來?”
唐笙笑起來,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開玩笑的說。
“哪個不長眼睛的會來找死?”
她眼睛一撇,說:“那你早點回來。”
“嗯。”唐笙點頭,然後把藥水蓋子蓋給她。
深夜,唐笙一人潛入張家灣。
看到自家的房子有亮光,他微微皺眉。本來是要進村長家裡的,他直接改去自家看看。
剛翻進院子就聽到房間裡兩人的對話。
“大權,你說你那弟弟犯啥事了,爲何皇上要通緝他。”說話的是張大權的媳婦,也就是他的嫂子。
“這我咋知道,那小子從小就不成事,整天干壞事,被通緝也是正常,好在沒連累到我們,反正他也不是我親生的弟弟,以後他是生是死不關我的事情,行了天色不早,睡覺了。”張大權說。
接下來就是脫衣服的聲音。
唐笙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回來,只是不明白他們回來做什麼,不過這不關自己的事情。
他推門進去。
屋裡正要睡覺的兩個人,聽到聲響,立即重新穿上衣服,同時張大權開口詢問。
“誰?”
唐笙推開堂屋的門後就直接推開臥室的房門,剛好與準備過來的張大權對視。
看着眼前的陌生俊美男子,張大權莫名的感到害怕,因爲這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太大。
“你…你是誰?”說話的是張大權的媳婦,四十多歲,看起來向五十來歲。
她走到自家男人的身後,抓住張大權的衣服。
張大權被她這一抓,立即回神,硬着頭皮質問眼前的唐笙。
“你是誰,深夜闖入我家做什麼?”
“你家?”唐笙眼光冷了幾分,吐出兩個字,讓人聽着及其的冰冷,隨後接着說,“我可聽說這是張大牛的家,什麼時候成爲你的家了?”
一聽自家弟弟的名字,張大權皺起眉頭,連忙詢問眼前的陌生男子。
“你是何人,爲何認識我弟弟?”
“我是何人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否則的話…呵…”他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
張大權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直接張開嘴巴大喊,可是話還沒有出口,一把匕首從他耳邊飛過,然後匕首穩穩的插進了後面的牀柱子上。
張大權的媳婦看到張大權耳邊的一縷頭髮飄落下來,她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張大權也被嚇得不輕,剛纔那一下若是在偏一點,他的眼睛就沒了。
唐笙冷視眼前的兩個人,漫步走過去,把匕首拔下來,轉身看着他們。
“只要你們老實回答問題,我便放過你們。”
張大權皺眉,這人該不會跟之前的那個人一樣吧?
沒有多想,只要能夠活着,說什麼都行。
他連連點頭:“好,您請問。”
“我要知道張大牛的身世,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若是有一句謊言,我就殺了她,然後再殺你。”唐笙說完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張大權點頭:“我說,我全都說。”
接下來,張大權便把之前對那夥人說過的話重複一遍,說完後他還埋怨了兩句。
“早知道我爹就不應該收留那對母子,搞得我現在都不能安心的睡覺。”
唐笙聽完此話,覺得他回來張家灣一定是有原因,便繼續詢問。
“我記得這裡是張大牛的家,你們怎麼跑回來佔了他的房子?”
張大權一聽他這樣說,便充滿怨氣的說:“若不是因爲他,我們也不可能被人處處爲難,兒子還被迫入贅,我們兩個沒辦法只能回來張家灣度過餘生,再說了,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我爹養了他們母子換來這一套房子難道過分嗎?”
張大權現在是完全忘記了害怕,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唐笙沒有閒情與他爭論這個房子的歸屬權,而是警告他。
“今天你跟我說的事情以後不管誰來了,你都不準說出去,否則你就給你兒子收屍。”唐笙說完就離開了這裡。
他一走,張大權整個人鬆懈下來。張大權的媳婦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大權,我看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這些人都找到這裡來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人來這裡找你,我怕啊!”張大權的媳婦哭着說。
她現在每天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張大權抱着頭,然後擡起頭對面前的媳婦說。
“我們現在除了張家灣還能去哪裡?你難道想去看那家人的臉色,想讓咱家兒子一輩子直不起腰桿?”
“那我們也不能呆在這裡,誰知道下一個人會不會真的殺了我們?”她是真的很怕。
張大權沉默了,因爲他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如今只能在這裡待着。去別的地方,住的地方都沒有。
張大權的媳婦見他不吭聲,氣不打一處來,最後兩人也是不愉快,各睡各的。
唐笙回到鎮上,剛推開房門,牀上的人發出聲音。
“回來了。”
“嗯。”唐笙關上門,走過去。
“打聽到你大哥在哪裡了嗎?”她裹着被子坐起來。
“他就在咱家裡。”唐笙邊脫衣服邊說,說完就鑽進了被窩裡。
“嘶,你別用手碰我,冰死我了。”她驚呼。
唐笙立即把手收回來,對她咧嘴笑。
周依苒撇了他一眼,然後就問:“他怎麼會在咱們家?”
“應該是因爲我吧!在我們之前還有人去調查過我的身世。”唐笙告訴她。
她擰眉:“會是誰?”
“不知道。”唐笙說完便躺下,然後伸手把她拉下來,“睡着了。”
“你睡覺就睡覺,你撩我衣服做什麼?”她瞪了唐笙一眼,知道他想做什麼。
唐笙沒有回答,直接用行動告訴她自己要做什麼。
一個時辰後,已是半夜,他看着懷中已經熟睡的女人,脣角勾起,笑了起來。
不過想到自己的身世後,他臉上的笑容淡化。
聽張大權說,娘來到張家灣的時候,就是挺着大肚子,那時候張大權的媳婦在生張大權的時候就死了,爲了生活,一直再外做工,張大權是奶奶帶着。
他娘給錢張大權的爹,這才帶着挺着大肚子的娘回來。
村裡的人沒有懷疑那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張大權的,她便就在張家灣生活下來。
隨後的日子裡,張大權的一家人就靠着她維持,只是好景不長,她得了相思病,人一天比一天差,在張大牛五歲那年便病死了。
也就是那年,自己來到這裡,代替張大牛。
回想着這一切,他感覺時間過得真快。
只是那個男人是誰?爲何要拋棄那個女人?就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要。
種種的疑惑在他的心裡生起。
次日清晨。
周依苒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她摸了一下還是熱的,便知道人剛起沒一會兒。
她起牀穿戴整齊,洗漱好後下樓去。
小二見她醒過來了,立即上前。
“夫人,您相公有話要小的帶給你。”
看着眼前的小二,她問了一句:
“他說什麼了?”
“您相公說他出去辦點事情,天黑前會回來。”
“好的,我知道了。”她說完轉頭看着在樓下吃早點的人,那桌子上的東西,她沒有食慾。
小二見她看向別的客人,以爲她是要吃早點了,便詢問:“夫人要吃點什麼?”
“不了,我自己出去逛逛。”說着就走出了客棧。
找到以往那個大嬸的麪攤子,她走過去就坐下。
“大嬸,來三兩羊肉湯麪。”
“好嘞,夫人稍等。”
因爲她的臉易容了,所以大嬸不認識她。
沒一會兒,大嬸把羊肉面端過來,笑着對她說:“夫人您的羊肉面來了,小心燙。”
她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埋頭吃麪。
“就是這個味道,太好吃了。”
大嬸看她這般模樣,倒是想起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周依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