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氏,也不是會信口雌黃的人。自從蘇靖菊生下來之後,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不愛說話不愛笑不愛少動,周氏就覺得是她的嘴造孽了,說話的時候都比較注意。
像今天說陀氏的事情,周氏就沒和以前一樣當作談資說出來。要不是蘇靖竹好奇,想要知道,周氏又曉得蘇靖竹嘴巴嚴,恐怕都不會說。
周氏都跑過來了,最起碼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蘇老四肯定被打了,而且應該被打得還挺慘的。不然,周氏也不會那麼沉不住氣,喊得那麼大聲。
在蘇靖竹思索間,以周氏爲先,趙氏、老蘇頭、蘇老四等人陸陸續續進來了。
蘇靖竹一看,蘇老四被打得還挺慘的。顯然是被打了臉,兩邊臉腫得老高了,而且右手垂在身側,看着就不對勁,應該也受傷了。
周氏對上蘇靖竹那雙平靜的眼睛,腦子裡的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們家老四再怎麼不爭氣,那也是她的男人,她不可能因爲陳鬆是竹丫頭的人而善罷甘休。
可是,竹丫頭身邊的人,應該也不至於是那種會隨便欺負人的。
趙氏一看周氏不說話了,站在周氏的後面,悄悄給了周氏後背一拳:“說話啊,你啞巴了?”
“娘,您是長輩,還得您先說。”周氏轉過頭,退到了趙氏的身後。
她還能不理解趙氏的心思?
趙氏是怕了三房了,所以這次才讓她當先的,爲的就是讓她開口說話,到時候得罪三房,也是她得罪。
“你可是老四的媳婦,老四被打得連手都擡不起來了,你還不說話?”趙氏咬牙切齒地對周氏說,她現在可沒有膽子在蘇靖竹的面前說話。
“娘當時不是比我先過去嗎?肯定比我瞭解情況的。”周氏不鹹不淡地說。
蘇老四不耐煩道:“你們倆真是沒完了,一個都不肯先開口。不開口說就算了,至少我現在還帶着傷,竹丫頭給我上上藥吧!”
“我來就好。”魏無憂開口道。
蘇老四對上魏無憂那涼涼的目光,發怵,立馬就老實了。
在魏無憂給蘇老四上藥的時候,蘇靖竹問:“就沒有人和我說說怎麼回事嗎?”
“反正我到的時候,你小叔已經被打成這樣了。我問這個打人的傢伙怎麼回事,他就說看老四不順眼,就打了。”周氏言語間還有一丁點地憤怒,“哪裡有人這樣的?什麼叫看不順眼就打了?”
趙氏高聲說道:“就是,我們家小豪可是咱們縣年齡最小的秀才了!那老四可就是年齡最小最有出息的秀才的爹!不過就是一個侍衛,乾的還是力氣活,哪裡能夠和秀才比?肯定是嫉妒我們家老四有小豪這個優秀的兒子!自己大字不識一個,就這樣對我兒子,真是過分!”
蘇靖竹聽得趙氏說的亂七八糟的話,扯了扯嘴角:“奶,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陳鬆要是嫉妒小豪會讀書,肯定揍小豪,揍小叔做什麼?小叔還不是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