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便沒有與你說。”雲非墨悠然說道,“竹丫頭,你該不會生氣吧?”
“生氣倒是不至於,只是覺得雲大哥太不夠意思了。”蘇靖竹晃動着酒杯,看着杯子裡的酒水漾起波紋,眼裡漫開了一抹笑。
雲非墨突然說:“竹丫頭,過年的時候,你倒是可以回家一趟,免得你母親他們擔心。雖說有破風、斬劍那兩匹狼幫忙盯着,但是你母親肯定會想你的。對了,還有你小叔,以及你的小侄子。”
“是啊,到時候該回去一趟的。”蘇靖竹雖然面上回答得挺好,心裡卻覺得雲非墨話中有話。
畢竟雲非墨太瞭解他們家的情況,她和小叔的關係算不得好,而且嫂子現在還大着肚子,孩子還沒有生出來,哪裡來的侄子想念她?
再者,雲非墨還提到了破風、斬劍盯着。
是不是意味着,雲非墨知道自己現在中蠱了,但是因爲一舉一動都被盯着,所以束手無策?
“回去也挺好的,村子裡有不少趣事。”雲非墨說,“我記得那時候小杰頑皮,不願意讀書,你讓破風盯着。小杰爲了擺脫破風,竟然灌了破風酒,破風醉酒之後,他還拉着狗蛋一塊兒去玩,直到天黑纔回來。”
蘇靖竹的記憶力很好,她清楚地記得根本就沒有這件事,更重要的是小杰那麼乖巧的一個小孩,哪裡會爲了出去玩不學習,給破風灌酒?
她清楚,這又是雲非墨的暗示。
若是對方給雲非墨下了蠱,而自己就在雲非墨的身邊,卻難以找出那隻蠱蟲的所在,說明對方的養蠱的能力很強。如此,對方借用蠱蟲監視雲非墨的一舉一動,並非沒有可能。至少,雲非墨大方向上的動作,對方是察覺得到的。
雲非墨現在這個暗示,便是讓她把他灌醉。若是如此,倒是可行。
蘇靖竹不怎麼清楚雲非墨是怎麼了解自己的情況的,而且用酒把蠱蟲灌倒的情況她也沒有聽說過,至少,她體內的蠱王不但不會被酒水灌到,還能夠幫她吸收酒氣。
但是他的醫術那麼高,想來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有一定的瞭解。
蘇靖竹如今別無他法,便佯裝與雲非墨一塊兒喝酒。
兩人的酒量都不一般,將長公主親手釀造的酒喝光了之後,雲非墨又叫人直接從酒窖當中,拿出了酒來。看着那些酒被搬來,雲非墨笑道:“這些酒已經藏了好些年了,你有口服了。”
蘇靖竹並不嗜酒,但是見雲非墨把酒罈打開,嗅到那香氣,也知道這些酒不一般。
聽說長公主逝去的夫君愛酒,想來這些是那位留下來的。
木晨曦和長公主此刻憂心如焚,一直都注意着蘇靖竹和雲非墨那邊的情況,但是聽說兩人開始敘舊喝酒,木晨曦就不明白了,怎麼這個時候卻聊上了?
長公主聽說自己藏在酒窖裡的酒都被搬走了,有些哭笑不得:“那酒勁很足,他們能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