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竹說話的速度極快,根本不容他人插話。好幾次周氏和趙氏想插嘴打斷蘇靖竹的話,都沒能成功。
“我家分家的時候,奶就讓我們淨身出戶,連一根筷子都不拿,就是想鍛鍊我們挨餓受凍的能力。我就該直接抓着後院的泥巴吃,不該接受荷花嬸子,大柱叔家的恩惠。”
“我不該知恩圖報,在賺了錢之後就給魏大哥和大柱叔他們買禮物,奶是咱家最大的,她伸手要那些禮物,我就該乖乖給的!報恩哪裡有孝順重要?”
蘇靖竹說話就和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一下子將事情用反話說了個清清楚楚。
趙氏見旁人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眸光,吼道:“瘋丫頭,你這個掃把星,你偷了你二姑給我的錢,你還在這裡胡說!”
蘇靖竹哭得更加悽苦了:“奶,您別說了。我知道錯了!小叔小嬸非要說二姑給了五十兩,被我偷了去,我就算知道自己沒拿,也該將錢拿出來給奶奶。可我今天沒賺那麼多,真拿不出來那錢。”
鄉里人聽到這裡,恍然大悟,覺得趙氏有夠極品的,爲了從蘇靖竹的手裡弄錢,還和兒子兒媳聯手誣陷自家親孫女。
劉麻子媳婦眼見大家隱隱有站在蘇靖竹那邊的心思,再想到她這兩日散播蘇靖竹和魏無憂的緋聞,沒能掀起什麼大波浪,心中不忿,便想今天一定要讓蘇靖竹倒黴。
劉麻子媳婦斜眼道:“我看你屋子裡堆着的那些東西,少說也花了十幾二十兩,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買?你除了去偷自家的錢,哪裡有這能耐?”
周氏也挺直了腰桿道:“可不是,瘋丫頭,你以爲你是仙人,能點石成金嗎?”
蘇靖竹假意揉了揉眼睛,一擡頭,那雙眼紅得更加厲害了。
李氏看着女兒的神情,五內如焚,潸然淚下。
蘇靖竹啜泣着,開口道:“我想大家都知道,我這些日子叫荷花嬸子他們上山挖苦筍。我能一下子得到這麼多錢,就和這苦筍有關。”
周氏瞪圓了眼睛,道:“你有這麼好的賺錢的法子都不和我們說,就和外人說!”
荷花見狀,冷笑:“這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挖筍的時候,你還笑話我們。你自己不相信,還怪人家竹丫頭不告訴你?要是告訴你了,你又說人家竹丫頭拿你開涮,橫豎竹丫頭怎麼做都是裡外不是人!”
趙氏在蘇老四的攙扶下,站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那苦筍一下子能賺那麼多錢?瘋丫頭你就盡說胡話。”
蘇靖竹坦然道:“我意外地掌握了苦筍去苦的辦法,做了一道獨家菜拿去街上賣。那東昇酒樓的王人才王廚子嚐了味道很喜歡,就要買我的獨家配方,王大廚爲人寬厚,聽說了我家的情況,又見我一個小女孩天天自個兒去賣東西掙錢,憐憫我,便多給我銀兩。”
荷花嬸子憐惜道:“竹兒還那麼小,村裡和她同歲的姑娘哪裡有自己到鎮上的?更別說自己去鎮上賣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