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珩笑笑,看到苗氏走出來,彎腰禮了一下,苗氏點了點頭,可心裡卻有些複雜,隨後退了下去。
“你們有沒有吃飯?”胡小柯忙問道。
高玉珩搖頭,“直接進城便趕了過來,真沒有吃……”
夏意原本話就不多,也只是笑笑。
春曉也不用胡小柯吩咐,轉身進了廚房!
沒一會,端來了飯,簡單的粥和小菜,還有饅頭花捲!
兩人吃過了飯,春曉便拉了夏意出去,胡小柯看着高玉珩一時竟然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了。
高玉珩笑笑,“從小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小丫頭,如今竟然縮頭縮尾一點沒有闖勁了!”
胡小柯沒有想到高玉珩上來就損了她一句,她瞪他,“姐夫,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
“我有說錯嗎?當年是誰指着我的鼻子讓我離她姐遠一點,讓我不要害了她的家人,更不要說,那個時候鍾虎幾乎可以一把掐死她,如今呢,眼光短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更是什麼也放不開了!”
高玉珩一點不客氣,胡小柯便垂了頭,“我不知道,我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好累。”
“累什麼?緣深緣淺,就這麼回事,再說,你對得起自己就好,何必想那麼多?”
“可我如今被人家當槍使!”
“當槍使?在他的眼裡,你還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
胡小柯一愣,“這話怎麼講?”
高玉珩嘆了一下,“小花,也許這就是柳家的氣數!胡家與柳家的淵源,柳家兩個兒子與你之間的淵源,讓他找到了一絲可乘之機。其實,柳家的名聲太好,好到讓上位的人不得不堤防小心,不說他,就是大夏,皇叔也對柳家有過懷疑……”
胡小柯聽後,看着他道,“那你用了十年的時間想去顛覆他的天下,就沒有想過找柳家合作?”
高玉珩突然笑了,“真沒有,因爲柳家人看似和氣,卻心思沉重,柳秋哲心府極深,我看不透,柳瀟和盛氣凌人,小人心思重了些,我卻不屑與他爲武,自然便不會合作!”
胡小柯坐下,雙手托腮,“那如今的我該怎麼辦?”
“你不是已經做了,破爺沉舟引蛇出洞?而且也見成效不是?”
“你是說,要我從柳卓宇身上入手?”
“不,是柳清航!”高玉珩笑着,“柳清航心思單純,可不是傻子,給他透一些話,他便會給你找到答案!”
胡小柯一拍腦袋,“是啊,他不過是柳家一枚廢棋,更是柳家面上的晃子,可是……利用他……”胡小柯咬脣,最後道,“姐夫,如果實在沒有出路再針對他吧,現在還有一件……”
胡小柯將剛剛春曉說的越澤的事與他說了一遍。
高玉珩眉頭不展,“聖王爺,讓人忌憚!”
胡小柯一愣,“讓人忌憚?既然讓人忌憚,呵呵……姐夫,你歇一會,我去看看我二姐……”
“他不是你可以利用的!”高玉珩拉住了她,很是嚴肅的說道。
胡小柯點頭,“我可沒有生了利用他的想法!只是心中有一些猜測要說與他聽!”
——
胡小柯去了胡欣柔的小院,老遠便聽到胡欣柔那漫天的叫罵聲,胡小柯一愣,哎瑪好久沒有聽到這種聲音了!
推開小院的門,纔看到胡欣柔坐在輪椅上,而徐皓輝支着一雙柺站在牆角。
“你要我坐輪椅?徐皓輝,你這個王八蛋,你你你昨晚竟然乘人之危,你去死……”
胡欣柔抓到什麼就往他身上扔什麼,因爲不會用這個輪椅,卻一直在原地打轉。
結果就是越轉越氣,越氣越罵,越罵越想打他。
胡小柯看了一眼安然,安然走過來,輕聲道,“二小姐身中情毒,只有合房纔可以,奴婢來的時候,二小姐才起身,似乎忘了什麼,剛剛我將她腿包紮好,又喝了藥,吃了飯,二小姐因爲姑爺硬要她坐輪椅便發了火,這一發便不可收拾……”
胡小柯眼睛眯了一下,情毒?還真是它!撇了一眼胡欣柔,“唔,不吵纔出問題呢!”
隨後上前,拉住她“老二,你陪我去趟棲霞山莊……”
“去那做甚?”徐皓輝剛還是一幅任打任罵,這會卻突然擡頭,一臉緊張!
“我要跟你和離,我要跟你和離!”胡欣柔扯着嗓子喊着。
徐皓輝卻是看着胡小柯,“不去行不行?”
“我就去就去,要你管,腿長在我身上,徐皓輝你這個死木頭,你就憋吧,憋死你得了……”胡欣柔氣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隨後卻是一呲牙,疼啊!
胡小柯伸手扶上胡欣柔,“我揹你吧……”
“不用,不說我腿沒殘,就是殘了,我腦子也不能殘!”氣哼哼的說完,硬是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臨出院子的時候,胡小柯回頭看了一眼徐皓輝,看着他僵着的臉,心道,看來,昨天夜裡,即便是一翻雲雨,也沒有消了老二的氣,只能說,徐皓輝什麼都沒有說!
——
棲霞山莊,趙伯在看到門外的人卻是愣了一下,隨後道,“二姑娘怎麼來了?”
“趙伯,王爺可在?”胡欣柔柔聲問道。
趙伯的雙眼立時紅了,“二姑娘,王爺他受傷了……”
——
越澤坐在椅子上,他的隨從景蓮正在給他的傷口換藥,並將他的胳膊綁上繃帶,掛在了脖子上。越澤臉色蒼白,因爲身上餘毒未消,所以並沒有什麼力氣。
看到胡欣柔,他勉強笑了一下,“怎麼就這麼來了,你腿上還有傷……”
胡欣柔來到他的身前,看着他那無力的樣子,嗓子有一些發緊,伸手抓上他的手,想到那日他說的話,眼淚便流了下來,替他心疼,替他難受!
“你會沒事的!”
越澤笑笑,“放心,沒有大礙,是老趙太大驚小怪了……也是這些年過的太安逸了……”
那日,趙伯求了胡欣柔來看看越澤,原本意氣風發的越澤卻頹廢的如街邊的流民!
而地上,更是倒了無數的酒罈子,他的臉上再沒有陽光般溫暖的笑容,有的是濃濃的哀傷!
他拉着胡欣柔卻念着棲霞,胡欣柔擡頭纔看到,這屋子裡掛了滿滿的都是畫,全是他的畫!
而畫的下角寫着棲霞二字!那畫也好,字也罷,都是從青澀到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