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拉着她便坐到了瀑布下的大石上,只不過,這小子沒穿上衣,若得胡小柯的目光時不時的從他胸前滑過!那兩粒紅果果堅.挺直立,不時的滑下一兩滴水珠從旁滑過,惹得胡小柯心底一陣盪漾!
實在是忍不住了,胡小柯跳到大石下,抓起他的上衣,爬上來,直接扔過去,“把衣服穿上,這光天化日衣裳不整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怎麼着你了呢……”
石頭悶笑出聲,“小花,我原本打算今年與你成親的……”
“噗!咳咳咳……你不要這麼嚇人好不好?”胡小柯嗆了口水,一陣猛咳!
石頭撓了撓頭,眼裡突然現出一點迷茫還有一絲哀傷!
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目光盯着潭下的清水。
“咋了?”胡小柯拉了他一把。
這樣的石頭是她從沒見過的!
這小子小的時候喜歡舞刀弄棍的,小臉繃的緊緊的,後來拜夏侯爲師,倒是極努力極刻苦,也算是學有所成。
夏侯常說,他不學武真是白瞎了他這塊好料子,人家學三年,他只學一年就可以,所以,夏侯教了他四整,只道沒什麼教的了,剩下的要靠他自己感悟,便去雲遊了!
而他的性子,也漸漸的變的開朗起來,偶爾還跟自己賣個萌什麼的!
其實胡小柯不知道,石頭只是在她的面前,還像一個孩子,這幾年,同齡差不多的男孩子,哪一個見了他不怕?
不是說他會欺負這些人,而是那種氣勢!
“小花,你說殺父之仇,我要不要報?”石頭突然轉頭,一臉正經,最主要的是,他的臉上,一絲以前的憨態也沒有!
胡小柯挑眉,“你娘把你的身世講給你聽了?”
石頭一愣,“你都知道?”
胡小柯搖頭,“很多年前看着苗嬸子說話,吃東西,還有對你的教育我便猜想,她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至於其它我便不知道了!”
石頭苦笑一下,“心細的人還是會發現的對不對?只是我心粗,從來未想過……”
石頭緊摟着她,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我前些日子離開,其實是去給我爹的墳頭前上香了!而師父其實是我的爺爺!再精確一些,師父是我爺爺的親哥哥!”
胡小柯張大了嘴吧,“不會這麼巧吧!”
石頭看她,“巧嗎,還有更巧的呢!你可知道,若我報仇,現在要找的人是誰?”
胡小柯看他,他這樣問,那也就是說,那人她一定認識,是誰呢?
想半天沒想起,便搖頭,等着他繼續說。
石頭嘆了一下,“你姐夫!”
“不不不會吧!等等……”
胡小柯突然拉了他一把,前朝的史記這些年修善的比較完整,她沒事會到縣衙借一些書來看,所以聽到他說高玉珩,又猛然想起夏侯這個姓氏,胡小柯突然想到一位傳奇將軍,他複姓夏侯,字丹青,單名一個贏字,卻死在大夏皇帝的手中,而他那年輕的妻子卻不知所蹤……
不會——這麼巧吧?
“你,你是夏侯贏將軍的兒子?苗嬸子便是當年那位有名的女諸葛淳于嫣……”
哎瑪啊!
之所以她記住夏侯贏這個人,實在是覺得他是個悲催的貨啊!
他忠於他的國家,可卻碰上一個貪生怕死的主子,他主子爲求一己之私,竟然設計害死了他,還將他的人頭懸於城門,以便說明自己是真心投降,求大越皇留他一條命!
可憐一代英豪,保家爲國卻死於自己人手中!
苗石頭點頭,“你猜的不錯……”
於是石頭便將夏侯貞告知他的一切告訴了胡小柯,最後道,“其實真正的仇人是大夏皇,與高玉珩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師父已將大夏皇的人頭取下,我,我就是想報仇,也找不到人啊!小花,我突然發現自己好無用……”
胡小柯拍拍他的後背,“誰說你無用了,你無用我會要你嗎?再說,就算你不知道你的身世,你不一樣還有你的理想你的抱負嗎?”
“可是娘都不告訴我……”
“你娘不告訴你,自然有不告訴你的理由,所以,不要去怪她,也不要覺得自己是個廢才,你是廢才我是什麼?呵呵……”
石頭聽着她的話,緊緊的擁着她,心底卻是一片溫暖,他煩亂的心,在抱着她的那一刻已經漸漸的平息下來了!
“小花,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永遠都不要!”
胡小柯捧起他的臉,“當年有個小男孩兒對我說,他們家的規矩是:媳婦的話永遠是對的,不對也是對的!冬天給媳婦暖牀,夏天給媳婦扇風!媳婦不在身邊要朝思暮想、守身如玉!媳婦睡不着覺要徹夜陪伴!媳婦生氣要跪地求饒!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個時候我聽了好感動,我就想,這樣的男子我若不要,我是不是傻了!”
苗石頭突然咧嘴,笑的跟個大傻瓜似的,“媳婦,呵呵,小花,你是答應做我的媳婦了嗎?回頭我讓我娘上.門提親去……”
胡小柯額頭冒黑線,“你啊!剛纔還在說你爹,這會又要娶媳婦,你這腦子,外星來的嗎,轉的也太快了吧,我有些跟不上了……對了,你是不是告訴了苗嬸子你爹的事順便也向她求證自己的身世了?”
石頭點頭,“嗯,我出來的時候娘還在哭着,她不相信我爹已死,她說,我爹不會死,我爹是個重承諾的人,他說他會回來找她,就一定會回來……可是,爺爺說,我爹的頭還有屍體,他都確認過,的確是我爹無異,而且,而且這些年,他一直在查找我娘,更是暗中將害了我爹的人全部解決掉了……”
“老天啊,你這麼出來,卻留嬸子一人在家,你……萬一她想不開……”
胡小柯腦中的信息量太大,振憾過也大,可她卻很明白一個女人,在沒了希望後是多麼容易走進死胡洞!
急忙拉起他,“快走!”
石頭也是一驚,都怪自己心太粗。
反過來拉着胡小柯兩個便跑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