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有個萌噠噠的小姑娘,蘇雲絡啊,她的內心還是一個寶寶的呀,給那個寶寶養兔子不是剛好嗎?
顧之薇決定下次將簪子和兔寶寶都送給蘇雲絡,小姑娘很是討人喜歡呀。
靈善堂的開業大典顧之薇沒能去成,因爲朱氏最近兇險的很,大夫已經是整日住在顧家了,一旦有點不適立刻就有大夫來把脈。
朱氏整個人都瘦得脫了形,再多的滋補佳品都沒能將她滋補好。
母親在鬼門關徘徊,作爲女兒的顧之薇自然不能四處溜達,得好好的待在家中才行。
顧之嫣守着朱氏熬紅了一雙眼睛,顧之如呆呆的在旁邊陪着她。
顧之如現在對她的姐姐孃親原本便是怨恨,此刻心中更是沒有半分的情誼,一點擔憂也沒有。看到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顧之嫣憔悴硬撐的模樣心中居然覺得快意。
甚至心中惡毒的想,若是朱氏就這樣一屍兩命的死了纔好。
反正她也只是一個空有嫡姑娘名頭的人,真正孃親的疼愛她一點都沒有。對於她來說,有沒有孃親,根本就不重要。
朱氏死了對顧之嫣的打擊纔是最大的吧,她也再也沒有朱氏這個助力了……
顧之如的心中被這種念頭填滿了,她巴不得朱氏立刻嚥氣了!
那天晚上顧之如從顧之嫣的口中聽到了張秋生和自己的名字,她就覺得奇怪,爲什麼這個姐姐沒有來帝京卻知道張秋生的名字?
張秋生不是一直都是生長在帝京嗎?遠在泉州的姐姐又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的呢?
還有爲什麼念張秋生還會念她的名字?
一個個疑問盤桓在顧之如的心頭,再想想顧之嫣對她做的事情,最讓她記憶深刻的便是那天明明是她作出的詩,卻被顧之嫣先一步的唸了出來。
那天的事情讓顧之如對顧之嫣這個姐姐非常的懼怕,她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噩夢,夢到了顧之嫣其實不是人,乃是一個惡鬼!
可她分明好生生的活着,她會哭會笑,能夠在陽光之下行走……
顧之如不是現代人,也沒有看過重生,自然是不知道這世上有個詞兒叫做重生的。
她不知道顧之嫣是怎麼做到知道她寫的詩句的,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念着她和張秋生的名字。
她現在只知道,不能和張秋生走近了,不能讓顧之嫣知道那天晚上她聽到她說夢話了。
朱氏每每危險,都極爲驚險的熬過去了。
顧之薇西窗之下正翻了一頁書,逆天而爲,你以爲有那麼好過嗎?
眨眼就是荷花開的時候了,顧之薇給柳思蘭準備的賀禮也到了,紅豔豔的珊瑚樹,再加上準備的幾樣其他東西,這份賀禮不可謂是不重。
另外,她還給她準備了一兩萬銀子作爲壓箱底的錢。
顧之薇將那一萬兩銀票給柳思蘭的時候,感動得小姑娘眼睛一溼潤就要落下淚來。
顧之薇連忙道:“我的新娘子喲,可別哭花了妝容。到時候見你的新郎官的時候,你可就不漂亮了。”
柳思蘭是跟着青氏學了管家的,自然不是從前那個不知道油鹽材米價錢的小姑娘了。她知道一萬兩銀子對於家庭來意味着什麼。
便是養一門子人也能養幾個月了,顧之薇送她的賀禮就不便宜了,如今還給她一萬兩銀票,這份情誼怎麼能夠不讓她感動呢?
“傻姑娘,”顧之薇握着她的手道:“我聽人說,新娘子帶過去的銀子越多,在婆子的腰桿就越硬。你滿院子的嫁妝,還有舅舅舅母外婆和我給你的傍身銀子,到了夫家可別被人給欺負了。”
“少京會保護我的。”
眼淚汪汪的人下一秒就嬌羞的道。
顧之薇:“……”
“看看,這就是要出嫁的姑娘。原來都是這個樣子的啊,”她笑道:“他能保護你自然是好的,只是還是得自己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和能力。思蘭,”她認真的道:“祝你長命百歲,能得一世長安,而後子孫滿堂。”
“你也是,之薇,我等你成親。”
說再多的話還是得蓋上紅蓋頭出門去,青氏哭得不行,最後還是柳正書說了她幾句她才忍住淚水的道:“女兒出嫁,我這不是高興嗎?”
是高興,更多的是難過吧。
自己掌心嬌養了十六年的寶貝姑娘,要去別人家了。
換了誰都會難過吧?
顧之薇那天陪着老夫人直到晚上,柳思蘭嫁人了,顧之薇還擔心的便是老夫人。
柳思蘭沒嫁人還能天天過來陪老夫人吃飯說話,說點樂子來逗老夫人樂一樂。如今柳思蘭出嫁了,這柳家又有誰來陪伴她呢?
“沒什麼好難過的,”老夫人倒是看得比較開的道:“人老了嘛,一個人很正常。之薇,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一樣的陪着我這個老婆子說話吃飯的。”
“外婆……”
顧之薇看着她雙眸溼潤,老夫人擦了擦她滾落的淚水道:“你擔心外婆便常來看看外婆吧。不若,”她想了想道:“三日之後再來一次吧。”
在難過的顧之薇絲毫沒有想過爲什麼老夫人會說一個日子讓她來,而三日之後顧之薇還是來了。
然後,她碰見了謝廷軒。
這個人,怎麼到哪兒都能碰上他呢?
碰見謝廷軒的時候謝廷軒正在同老夫人說話,老夫人正笑着,看到了顧之薇對她招手道:“之薇來了啊,來過來見過謝家的公子。”
顧之薇過去行了一禮,謝廷軒轉頭突然問她道:“那把綠檀木的梳子可還在用?”
啊?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顧之薇有點發懵了,但還是禮貌的道:“還在用啊,那把梳子挺不錯的。”
“嗯。”
謝廷軒問完了就不說話了,倒是很符合他的一派少言語的風格。
接下來謝廷軒適時的避開了,將空間留給顧之薇和老夫人說話。
“外婆,爲什麼謝公子會在這裡啊。”
“啊,他呀,”老夫人淡定的道:“他已故的祖母同我是多年好友。肅之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倒是個沉穩可靠的孩子。如今難得回帝京正好來家中玩兒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