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溪看了他一眼,抖着手端起茶喝了口。
嵇衡在崔福夏旁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道:“爹,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夏夏的身世,孃的身世。”
“這位是宣王,夏夏的親生父親,他如果要做什麼,誰也幫不了你。”
“我們還願意叫你爹,那是因爲你對我們有幾年的養育之恩。”
“當初我們對你有多大的期待,你這次回來,我們就對你有多大的失望。”
“所以,說吧,別讓夏夏對你那最後一點情意也消失了。”
崔福夏看向他,打量了下。
這小屁孩子,才十一歲,就這麼能說會道了。
這一個巴掌一顆糖的,相當到味啊。
崔溪還真讓他的話給說動了,嘴張了半天才道:“她是撞牆死的,我因爲怕被安上一個殺人罪,所以就把她隨便埋在了那個山谷裡。”
宣王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他寶貝不得了的姑娘,居然連一副棺材都沒有。
忍着將要破體而出的怒氣,冷着臉問道:“她爲何會撞牆,以她的性子,不可能會撞牆自殺。”
“不然,她當初就不會逃出帝都。”
崔福夏看着崔溪那閃躲的眼神,眯了下眼,“你不會是做了讓娘不能接受的事,所以才導致她撞牆反抗吧。”
宣王聽了立即站了起來,崔福夏立即拉住了他,讓他坐下。
看着崔溪繼續道:“若真如他所說,娘應該是剛烈的性子,如果不是遇到什麼刺激她的事,她怎麼做這種事。”
“說吧,你當時做什麼了?”
崔溪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額頭的汗都冒了出來。
“我,我沒想做什麼,就是想和她親熱一下,誰知道她那麼想不開去撞牆了。”
“我帶她回來,她就已經是我的媳婦了,我親熱一下怎麼了?”
宣王甩開崔福夏的手,就一腳踹了過去。
“本王要宰了你。”
崔溪立即避開,喊道:“說好不殺我的。”
“誰說了,本王要殺你,誰敢說不。”宣王直接就拔出了劍。
嵇衡上前攔住他道:“宣王,稍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
說完就走到崔溪面前問道:“你當初爲何會收留我,還讓我做了夏夏的童養夫?”
“以你的性子,應該不會無故收養我吧。”
崔溪看了宣王一眼,退到了屋檐底下坐着,“沒有什麼原因,只是剛好遇到你了。”
他還指望他護着自己呢,怎麼可能說實話。
嵇衡看了他一會,回頭看向宣王道:“宣王,我的話問完了。”
崔溪聽了立即跳起來拉住了他的手,“阿衡,你做什麼?”
“當初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都成一堆黃土了,你恩將仇報。”
嵇衡看着他笑了下道:“怎麼會呢,宣王要做什麼,豈是我能左右的。”
“到時您死後,我給您風光大葬,便是還恩了。”
“反正您也沒說實話。”
這一個個的尊稱,聽得崔溪頭皮都麻了一下。
“我說的就是實話,當時的你一身髒兮兮的,我能圖你什麼?”
嵇衡回想了下,當時的他好像是一身髒兮兮的,還瘦瘦弱弱的來着。
崔福夏試着在記憶中找初見嵇衡的樣子,卻怎麼也沒想起來。
“對了,我的玉玦呢?”嵇衡想了下好一會纔想起來,自己當時身上是有自己的嵇家子孫特有的玉玦。
崔溪僵了下笑道:“哪有什麼玉玦,當時你身無分文,要不怎麼會餓成那樣。”
宣王起身走了過來,看着他笑道:“呵,搜一下就不知道了。”
“不是說,小柔的玉佩還在他身上嗎,一起找出來吧。”
崔溪立即連滾帶爬的往後連退了好幾步,直接退到了門上。
“我身上真沒有什麼玉玦,只有那塊玉佩。”
說着連忙掏出了玉佩,遞給崔福夏。
崔福夏接過玉佩,看了眼玉佩上的那個惠字,反手就給了宣王。
宣王接過玉佩放在手上細細的看了下,隨即收起來看向崔溪道:“沒有,你緊張什麼,後退什麼。”
上前就要動手了,崔溪跳起來就想往外跑。
宣王直接一劍揮向他的雙腿,讓他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跑,你以爲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崔溪把自己捲成了蝦子,雙手捂住傷口在那嚎着。
“我的腿,快救救我的腿。”
宣王這一下,直接劃斷了他的雙腳筋,如果不及時醫治,往後只能癱在牀上了。
崔福夏上前看了下,救也只能接筋才行,“把玉玦拿出來,我替你接筋。”
“你還會這個?”宣王看向她。
嵇衡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反正在他心目中,夏夏是什麼都會的。
崔福幫點了下頭,“會一點,能走路是沒問題的。”
她以前幫動物接過,人體與動物的應該相差不大。
看向崔溪道:“再猶豫,遲了可別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