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宜山院的橘林,踏過花花草草,繞過青石拱橋,煮雨扛着羽芊雀,就像扛着剛獵來的獵物,一直來到了宜山院的後園。
山石水淙,芳草萋萋,煮雨公子青頂白牆的房子任立其間。
煮雨公子的臉較平常冷峻,侍女們都低頭避開,不敢像平常一樣嘰嘰喳喳地圍攏過來。
這一路,唯有聽到羽芊雀的吵鬧聲。她將腦海當中所有惡毒的詞彙都蒐羅出來,用在了煮雨公子的身上——
“放開我!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傢伙!放開我,我會讓我的侍衛踏平你這裡的——
煮雨公子冷冷的聲音飄入羽芊雀的耳邊——
“羽芊雀!你最好保留些體力!免得一會兒求我的時候沒有力氣!”
......
煮雨公子的房門打開,羽芊雀被他直接投入到木桶裡,就像投籃一樣。
要不是裡面有水,羽芊雀絕對會被摔個半死。但她剛一接觸桶裡的水,又恨不得馬上彈出來——
“啊——啊——好涼——水好涼——”
木桶裡竟然是冰涼冰涼的井水,上面還懸浮着大大小小的冰坨子。
落入水中的羽芊雀,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似乎都被用針紮了一下。
她溼溻溻的衣服貼在皮膚上,就像裹了一層冰,她使勁用袖子撩起水珠,朝煮雨公子砸去——
“可惡——該死的水煮魚——我跟你素不相識,你非要這麼折磨我——你難道以折磨人爲快樂麼——去死吧——”
......
寬敞又簡潔的房間內,傳來另一個聲音,那聲音明顯是在學羽芊雀——
“水煮魚——去死吧——水煮魚——去死吧——”
原來這裡還關着另一個恨煮雨公子的人麼!
羽芊雀朝房間的一角望去,在一個精緻的木籠子裡,有一隻翠綠翠綠的鳥兒撲扇着翅膀,爪子在木籠中央橫着的一根細籤子上交替倒換着,肥胖的身子也藉機搖擺起來——
“水煮魚——去死吧——水煮魚——去死吧——”
一隻會說話的鳥兒!
是鸚鵡!
雖然羽芊雀是第一次見到,但是她的腦海裡卻能閃現出它的名字。
......
“閉嘴——”
煮雨公子將外衫脫下來,直接蓋到了籠子上。
這下,翠綠的鳥兒又開始喊:
“閉嘴——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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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芊雀還是掙扎着要從木桶爬出來,她纔不要受這冰水的冷激。
可木桶寬大,她只要冒出頭來,就被煮雨公子按下去,有時候,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她墨黑的頭髮披散了一木桶,宛若一朵墨色的蓮花。
幾經掙扎,羽芊雀免不得要吞幾口冰涼的水,那水灌入她的口腔裡,把她的牙齒凍得咯咯直叩......
總是按住羽芊雀,還要經受她的不斷撲騰,煮雨公子的手腕也被凍得通紅,他那寬幅的雲袍被打溼,冰水還灑在了他的白玉面具上......
“我會讓我的藍煙護衛殺了你的——嗚——”
煮雨公子再次用力按住羽芊雀的頭,將她按到了木桶裡,讓她不透一點兒氣息。
他似乎還不解恨,臉冷得像塊冰——
“這是你該有的懲罰!羽芊雀!”
......
過了十幾秒,羽芊雀不動了,只有那根根髮絲在漸漸融化的冰塊間遊離漂移......
煮雨公子心中一凜,曜石般黑亮的眼睛剎那間失去了光澤,他忙用雙手去撈羽芊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