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瀟竹苑,蕭莠子就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絲竹之聲,料想室內的燈光很亮,女子輕歌曼舞的曼妙身影從窗櫺上透射過來,就像是在放映一場皮影戲。
男子的調笑聲、女子的諂媚聲極不入耳地傳來,引得蕭莠子鄙夷且不嗤——
“還以爲太子府處於休眠狀態,原來最熱鬧的全都匯聚在這裡啊!”
......
蕭莠子於花顏,沒有絲毫的感情,他花天酒地、醉酒當歌與她絲毫都沒有關係。
可她不明白的就是爲何那些僕人們都躲着她!
還有,花顏是很在乎這場婚禮的,雖然之前他說簡辦,但那也是爲了蕭莠子的身體考慮。
太子迎娶太子妃畢竟是大煙國的一件大事!
爲什麼明天就是拜堂成親的日子,今天的太子府卻像是與它無關的樣子!
......
室內,春光旖旎。
舞池中,一羣女子如妖精一樣甩袖舞動。
在南宮承燁左右,各有美女坐擁。
她們就是白天南宮承燁從青樓裡帶來的冬梅和柔兒。
......
“美人兒!喝酒!喝酒......”
“太子殿下,您醉了......”
“哎~~~~哪裡哪裡!本殿下可是千杯不醉!”
今日在座的唯一客人是南宮瑾彥,雖然此刻氣氛被這些女子們活躍和烘托得很好,但是他的臉上卻絲毫都沒有享受之意。
他不知道南宮承燁和蕭莠子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殺了花顏,奪回了太子之位,南宮承燁應該和蕭莠子幸福甜蜜地在一起。
可南宮承燁不僅沒有和蕭莠子說出實情,還冷落她,甚至明天都要娶蕭莠子了,今天還在這裡花天酒地......
南宮瑾彥實在看不下去,他規勸道:
“太子殿下,明日您還要迎娶太子妃呢,今天還是不要再喝了......”
南宮承燁微帶醉意道:
“不要再和我提那喪氣的太子妃,誰若是再提太子妃,我就殺了誰......因爲,本殿下娶的根本就不是太子妃,而是一個狠如蛇蠍的毒婦,她還懷了一個孽種,本殿下娶她,是爲了將來羞辱她,哈哈哈哈......”
......
“碰——”
蕭莠子一腳踢開了大廳的木門。
一股濃濃的酒氣迎面撲來,蕭莠子懷了身孕之後就特別講究,爲了寶寶的健康,從來不聞刺鼻的味道。
但因爲“花顏”不入耳的幾句話激怒了她,所以,她纔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
“你說誰是毒婦!你說誰是孽種!”
蕭莠子怒氣衝衝地闖入,令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唯有南宮承燁照舊喝着酒,潑墨一樣的烏髮正如他此時散漫慵懶的表情,只用一根玉簪束住。
俊秀的眉眼微微上揚,冷玉打磨的臉,漆黑的瞳眸......修長的手指夾着月光杯,將杯中的美酒遞到焦紅的脣畔......
今天的花顏怎麼突然換了畫風!
連蕭莠子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往日裡,花顏總是一副饞涎又頗爲無賴的表情,眼睛是賊溜溜的,總是盯在女人身上上下亂竄。
可今天的他,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冷涼,斜撐喝酒的姿勢邪魅又性感,周圍人不動,這樣的他就像在一張壁畫中一樣......
......
南宮承燁擡起了晶亮的眸子,朝蕭莠子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