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彧子溫和的眼神中還隱隱透着一股哀思的緣故,以及他爲了母親而奮力爭取的倔強模樣感動了羽芊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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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羽芊雀一邊跺腳,一邊誇張大叫,她是爲了躲毛鼠,更是爲了打斷兄弟倆的爭執。
弦子朝羽芊雀看了一眼,撒開了掐住彧子的手,彧子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大張着嘴,大口呼吸,脖子紅紅的,只差一點,他就死在了弦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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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子的手朝毛鼠一揚,那隻追着羽芊雀跑的“絨球”就立刻朝他的手心爬去。
“把‘他’帶走!”弦子對身邊的僕人道。
“他”指的是羽芊雀!
弦子說完,優雅轉身,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臨別,羽芊雀朝彧子看了一眼,他還在捂着胸口喘息,清秀的眉眼擰成一團,臉上盡是不捨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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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彧子身邊的好處是安全,留在弦子身邊的好處是離回生環更近一步。
剛纔兩兄弟爭執的時候,羽芊雀也聽到了,回生環在弦子的手中,他還用回生環關了彧子的娘。
來斂紅妝的第一天,羽芊雀就得到了回生環的消息,但不幸的是,她被弦子留下,要過上如履薄冰、步步驚心的日子。
有時候,羽芊雀也是沒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高大的弦子就在眼前,如一團揮不不散的紫霧。
弦子俊帥依舊,只不過,他再不是源羽後宮中芸芸公子一員,在這斂紅妝裡,他就是一個獨一無二的王。
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這次比較文雅,是咿咿呀呀地唱戲。
演員們還是清一色的男子,穿的衣裳還是少之又少,羽芊雀不懂戲曲,但她卻一眼看出,這個表演就是針對她——妖嬈女皇的!
由一個男子化妝成女皇,頭戴鳳冠,身披牡丹紗衣,還刻意裝扮成她之前在源羽國的打扮。
但不同的是,這個“女皇”窩囊又委屈,“她”的公子們可以肆意指責她的不是,甚至還對她動手動腳。
舞臺正中央有個道具,是一張鳳榻,與羽芊雀妖嬈殿的鳳榻並無二異。
“女皇”呈“大”字型綁在鳳榻上,可想而知,那些扮演公子的男子們都對“她”做了什麼......
......
當看見飾演自己的“女皇”傳來一聲聲“痛並快樂”的叫聲時,羽芊雀後背上的寒毛都一根根戳立起來,她現在氣憤的程度不亞於剛纔的彧子!
那包鵝糞要是帶在身上就好了(因爲拿鵝糞,怕再招惹毛鼠,被羽芊雀藏在了彧子的房間。
),她肯定向這場戲的導演——弦子,狠狠地投擲過去!
竟然把自己的形象詆譭成如此慘絕人寰!
......
“你喜歡看這戲嗎?”
弦子忽然停下腳步,側臉問身後的羽芊雀。
“不喜歡!”
羽芊雀毫不客氣地回答。
弦子應該沒有料到羽芊雀會這樣回答——斂紅妝裡的公子,哪兒有一個敢不順從他的!
他轉身,睨視羽芊雀:
“爲什麼不喜歡?”
......
羽芊雀憑什麼喜歡!
那裡面諷刺的人可是她啊!
但此時此刻,說出這樣的理由,恐怕只會引火燒身。
弦子之所以讓舞臺上演這樣的戲,還不是因爲痛恨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