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只有源羽國纔是羽芊雀永遠的家園。
安逸,自在,無拘無束,是專屬於她天地;在她受傷時、危難時的避風港灣;是她最想回歸的故土......
至於與苻瑤天的情緣——當斷則斷也好!
......
羽芊雀將清眸裡最後的一絲感傷收斂,朝山下的水牛家走去。
上一次不辭而別,讓水牛好找,因此這一次,羽芊雀打算和水牛親口說一聲“再見”。
還沒有走到水牛院子裡的時候,忽然傳來水牛的一聲慘叫,簡直比殺牛還慘烈!
......
“水牛——”
水牛家的院門大開,水牛姐躺在血泊之中,腦袋被擠出了腦漿,圓瞪着雙眼,樣子可怖又猙獰。
水牛也是滿臉血污,他有力的雙臂拽着李志的腿,青筋暴出,他朝愣在門口的羽芊雀聲嘶力竭地大喊:
“快跑——蕭莠子——快跑啊——”
李志也看到了愣在門口的羽芊雀!
他看到羽芊雀,就好像飢餓的獵豹發現了羚羊,兇相畢露。
“羽芊雀——原來你真在這裡!都是你把我害得這麼慘!你給我站住!羽芊雀!我要殺了你——”
水牛死死地抱住李志的雙腿,催促羽芊雀快點兒逃走,李志的流星錘一下又一下,猶如撞鐘一樣撞擊在水牛頭上,隨後他又用鎖鏈勒緊了水牛的脖子......
水牛的慘狀可想而知!
......
“水牛——”
羽芊雀扭身跑開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水牛被李志痛打的慘狀就像揮之不去的陰影——
“水牛——對不起——水牛——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想跟你說再見卻成了永別——水牛啊——你的恩情要我羽芊雀怎麼還——”
......
羽芊雀疲憊至極,唯有奔跑纔是她唯一的活路。
若不是水牛嚥下最後一口氣前,大口撕咬下李志的腳筋,恐怕羽芊雀這隻羚羊早就入了豹子的口中。
李志託着血粼粼的腳,不停咒罵着,在與羽芊雀差距五米遠時,擲過去他的流星錘。
流星錘在空中飛起一個弧度,不偏不倚地砸落到羽芊雀奔跑的雙腿上。
羽芊雀一個趔趄,趴在地上,一隻小腿還被流星錘的鏈子纏住......
那鏈子已呈暗紅色,上面的血不知道是水牛姐腦袋上的,還是水牛脖子上的,總之,那條帶血的鏈子,剛好將羽芊雀的小腿纏繞上了。
羽芊雀揭開鎖鏈的時候,李志也一瘸一拐地來到她面前,還未等羽芊雀逃開,李志一把掐住了羽芊雀的喉嚨——
“羽芊雀——你把我害得好苦——若不是因爲你,我李志現在早就成了西征的大將軍了——現在,我是個越獄的囚犯——這都是你害的——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禍國殃民,還害了我一個堂堂的將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李志喪心病狂的模樣令羽芊雀心生畏懼,他緊緊掐住羽芊雀的喉嚨,羽芊雀被他生生提起,腳尖脫離了地面,就像上吊一樣。
羽芊雀呼吸困難,臉色蒼白如雪,大腦出現幻境,越來越不受控制。
就在羽芊雀快要窒息的時候,一股麻醉的感覺從水牛咬傷的腳踝逐漸蔓延李志的全身,李志的手也使不上力氣,鬆懈下來,他的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痠麻腫脹......
羽芊雀如摔落在地的泥巴,一絲空氣通過了她的喉嚨,爲她帶來了續命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