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忠和蔣氏一見這情形,立刻去拉住王氏。
“爹,娘說的沒錯,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兒不能報官。”
沈元忠說着,扯了扯蔣氏的衣袖。
蔣氏有些不樂意地道:“是啊,爹,這事兒確實是大嫂不對,可如今大嫂也知道錯了,還是不要報官了吧。”
王氏瞪了蔣氏一眼,蔣氏連忙笑着走到蕪芫的面前:“蕪芫丫頭,你看,你大伯孃也知道錯了,這事兒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蕪芫轉頭,看着蔣氏:“四嬸,要是有人對您做了這樣的事,你會就這麼算了嗎?”
蕪芫的一句話,將蔣氏堵得說不出話來。
“不這樣算了,你還想咋的,真的想弄得人盡皆知啊?”王氏吼了一聲:“你若真想這樣,先將我殺了,眼不見爲淨。”
“爹,您倒是說句話啊?”沈元忠看着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又拿出了菸嘴點燃,猛吸了幾口,然後擡頭,看向衆人:“這官不能報,不過這事兒也不能這麼算了。”
沈老爺子到底是不想看到家裡人惹了官司。
“蕪芫丫頭,你去盤算下,損失了多少東西,稍後讓老大家的賠你,老大媳婦和驍勇也被打了一頓,少數也要十天半月的,蕪芫丫頭,看在我的面上,這事兒就這麼了了,可好?”
蕪芫看了沈老爺子一會,然後說:“爺爺,都是一家人,蕪芫也不想鬧的太僵,今天這事兒,可以就這麼算了,只是若還有下回,蕪芫就不會再留情了。”
“若是還有下回,不用丫頭,我就直接將他們扔到府衙去。”
“爺爺,你的話,蕪芫信得過,加上損失的杏核,搭建的棚子,約莫五兩銀子。”蕪芫並沒有訛詐誰,說的是實誠話。
可李氏聽了卻有些不樂意,她剛想嚷嚷,就被王氏一個目光瞪了回去。
沈老爺子點點頭,“行,這錢,我讓你奶先墊上。”
王氏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可轉念一想,李氏今天也算義氣,沒將她供出來,於是有些不情願地去拿了銀子,遞給了蕪芫,末了,嘴上還想佔佔痛快:“拿了銀子,就別想着報官!”
蕪芫心安理得地將銀子揣進了懷裡,帶着弟妹幾個轉身要離開,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向王氏所在的方向說:“劉掌櫃不是啥好人,還是遠離些好。”
說完,蕪芫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後,李奶奶問蕪芫:“丫頭,咋不趁機將那劉掌櫃告一告?”
“奶,這事兒蕪芫想過,我們是抓了些人,可劉掌櫃要是一口咬定這些人和他沒關係,我們也告不了,弄不好還會被反咬一口。”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蕪芫停下腳步,對着李奶奶笑了笑,眼底閃着狡黠的光。
第二天,雲桂齋前忽然扔了一堆人,嚇壞了來往的客人,以致於往後半月時間,雲桂齋的生意都不好。
經過了這事兒,老沈家也安靜了下來,說着講着,就到了年關。
蕪芫提前炒了一些杏仁,送到了吉祥坊,拿到了十兩銀子,加上之前存的錢,蕪芫數了數,有三十兩銀子呢,捧着錢的時候,晚上做夢的時候,想到自己竟然有那麼都的錢,都傻兮兮地笑了。
等到村子裡有人殺豬過年的時候,蕪芫拿着錢,買了二十斤肉回來,又買了些雞鴨魚,打算讓弟妹過個好年。
小年夜前一天的時候,李奶奶被穆春生接到了鎮上,蕪芫她爹是年二十七夜裡到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