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芫從衙門出來時,就瞧見了被攔在外面的少女。
少女面上的焦急似乎不是作假,瞧着那神情都快哭了,衙門裡的守衛一用力,將她推開,她摔到了地上,手掌擦過地面,出了血。
掌心火辣辣的疼,畫扇看了一眼,擦破了皮,眼前忽然伸出一隻手,她擡起頭,就瞧見了站在面前的女子。
畫扇面上一喜,顧不得掌心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焦急地道:“夫人,你一定是見到他了對不對?他現在還好嗎?”
“你來幹什麼?”
所有的熱情,被女子話語中的冷冽澆滅,畫扇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她垂頭,抿脣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畫扇說着,眼睛有些溼潤了。
她和他原本都要定下婚期了,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實在想不明白,那些官差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現在家裡都亂成了一鍋粥,爲了擺脫關係,她爺奶和大伯孃一家逼迫着她爹孃給她退親。
她不想退親,她只想嫁給他。
蕪芫望着眼前一臉委屈的女子,忽然有些心生不忍,可只要想到,她可能是傷害驍勇哥的罪魁禍首,蕪芫就有些惱怒。
“你不用裝模作樣給我看,如今驍勇哥入獄,你不是該避的遠遠的嗎?”
畫扇擡眸,滿目驚愕地看着蕪芫,搖着頭:“我沒有裝模作樣,我是真的——”
“別假惺惺了,回去吧,你和驍勇哥雖然訂了親,卻還沒過門,趁現在躲得遠遠的,不要讓我們再看到你。”
蕪芫說着,擡腳要走,畫扇伸手扯住蕪芫的手臂:“不,我不會躲,我還要等他,我要嫁給他,求你,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
蕪芫一惱,用力甩開她的手,畫扇腳下踉蹌幾步,跌倒在地上,手掌更疼了。
“若不是你們周家,驍勇哥怎會變成這樣?”
畫扇一愣,像是明白蕪芫話裡的意思,搖着頭,低喃着:“不,不是我,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乾的,我沒有……”
擡眸的時候,瞧見蕪芫要離開,焦急之下就追了上去,卻沒有想到絆住了腳,一下子跪到在地上,膝蓋上的棉衣破了,膝蓋爛了一個豁大的口子,卻仍舊不忘扯着蕪芫的衣衫,仰頭祈求地看着蕪芫:“夫人,求求你,告訴我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蕪芫低頭,對上女子眼底的哀傷,終究心軟了,她伸手扶起畫扇的手,“你這樣做又是何必?”
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蕪芫決定相信她,如此癡情的女子,應當不會害了驍勇哥,這其中必然有些蹊蹺。
畫扇含淚望着蕪芫,輕輕搖頭:“畫扇糊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明白,不過畫扇清楚一件事,畫扇喜歡他,他讓畫扇等着他來娶畫扇,那麼不管多久,畫扇都等。”
若是驍勇哥因着這事不在了呢?你還等嗎?
這句話她有些問不出口。
蕪芫心中嘆息。
又是一個傻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