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人被差點扎在腳下的驚得一跳,再看見一下子沒入土中,瞬間面色蒼白,臉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也將手裡的弓箭落在了地上。
王怡回頭,默契的看了榮拓一眼,衝到那人身旁,將短劍架到那人脖子上,道:“你知道我的短劍削鐵如泥,最好不要想着賭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劍銳利。”
那人僵住,一動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喘。
很快,風中就有一股怪味迷散開。
趕來的村民們將那人圍住,不解的嗅着空氣裡的味道,最後將眸光落到那人溼掉的褲子上,然後紛紛擡手掩住鼻子。
那人的輪廓漸漸清楚的倒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竟然是……
“王快!”
有人驚呼出聲。
儘管,王怡被榮拓及時一扯,躲過了那一箭,然而與王怡斜角直線的一名普通的村民沒有躲過,還好只是肩膀被箭扎進皮骨之中,並無立馬暴斃之憂,可這已經足夠讓那名肩膀被箭扎的村民恨死了王快。
他們這裡醫療落後,又沒有錢去看大夫,那一箭現在不死,可不代表之後那種箭也不會死啊!
那是用鐵塊打造有點帶鏽的箭頭,就這樣滑進了那名村民的肩膀裡,看不到頭。
畢竟古代醫療技術落後,可沒有清理傷口,防止發炎發燒的想法,只是包紮一下,然後就就等着看天意了!
“煽動村民,讓村民們爲你犧牲,爲你送死,好主意,好謀算,你怎麼沒有生在富貴人家?真是埋汰了你的頭腦,”王怡扯起脣角諷刺道。
王怡的話很直白,直白到平日裡不怎麼用腦子思考的村民們,也都聽明白了,頓時,一個個面露兇狠。
這個時候,就有人站出來,道:“剛纔就是他在我身旁說什麼罪孽不在我們,要怪就怪他們自己的話。”
語言雖然直白,卻也是證明了王怡說的話,當下,那些出於沒弄清楚事情,不想發火的村民,也不由得一個個眼睛裡想點了兩團火似的盯着王快,要將王快燒掉。
“你們……怎麼可以聽她胡胡說?我……我可是與與你們一個村村子的,”王快牙齒打顫,發出互相撞碰的“磕磕磕”聲。
聽到王快的辯解,也總有村民覺得王快說得不無道理。
王怡也不急,先是聽王快狡辯。
只見王快又道:“我我這樣做……想着……大家不想想罪孽……禍及子孫……就由我一個人……承承擔好了。”
這是煽動村民的仁義之話,讓一些村民聽了,感動不已,紛紛用指責的目光看向王怡。
王怡也不急,等着王快繼續說,她緩緩的將短劍收起來,手指輕輕的在劍身上摩挲着,避開鋒利的劍鋒所在。
“我是出於一片好心啊!”王快見王怡將短劍收回,以爲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底氣也足了不少,激動道。
王怡用眼角斜了王快一眼,正如她剛纔所說的,讓王快出生在農村裡,果然是屈從了他那靈活的小人腦子。
“是啊,你是出於一片好心,”王怡鄭重的點頭,然後又板起小臉鄭重道:“不然,你怎麼可能冒着‘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的想法,做如此小人之事呢?”
儘管,村民有許多沒聽懂王怡的“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的言論,可都不由得紛紛替王快感動了一把。
榮拓在心裡忍不住輕輕的**溺的說了一句:腹黑。
王怡首先要做的就是將王快高高的捧起,讓村民們感激他,感動於他的言行,如此,纔能有之後的知道上當受騙而暴發的抓狂。
於是,就有村民站出來替王快說好話,道:“王怡,他這也是爲了大家,你就不要責備他了吧?”
有一個站出來替王快說話的,接下來就有更多站出來與王快說話的,就連王紅紅,也忍不住站出來替王快說了句話。
這女孩是善良的,就是有些太善良了,這大概就是封閉的山村出現的普遍現象,就比如前王怡的善良性格。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是在替王快求情。原本還害怕的王快漸漸的自信心大增,挑釁的看王怡一眼,彷彿再說:你敢拿我如何?要真敢動我,就是與整個屯子裡的人爲敵。
王怡只是微笑,靜靜的聽着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語,也不急。
“溫水煮青蛙”一直不是王怡倡導的,總得這樣子有些殘忍了,在熱水裡的青蛙想死不能死,生不如死,最後被折磨自縊而亡,太、太、太殘忍了!
然而,王怡突然覺得,對於有些人,使用這樣的辦法,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如此,也算是給這些村民一個教訓了。
等到真相揭露開來時,村民們會自責、懊惱,然後每每想起,心中便不由得受一陣折磨,痛苦一翻。
這就是此時的王怡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她不阻止他們替王快說好話,甚至還推波助瀾,讓村民們越發的以爲自己是正確的。只有當他們根深蒂固的認爲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當真相擺在他們面前時,纔能有足夠的震撼效果,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掉。
“王怡,你說句話吧?”大家見王怡遲遲不說話,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追問出來。
“是啊,你說句話吧。”
王快似乎覺得村民們逼王怡還不夠似的,故意跪在她面前,對着她,磕了一個響頭,將額頭弄得頭破血流,然後仰起頭,道:“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自以爲是的以爲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做這般糊塗的事情,妹妹,你就原諒大哥一次吧。”
首先是王快的道歉,會讓人覺得他是真心爲了屯子裡的人才那麼做的;加深了他們相信他只是因爲一時糊塗的方法。
最惡毒的當屬那句:妹妹,你就原諒大哥一次吧。
儘管,屯子裡的人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可是他們都知道一個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道理,那就是“長兄如父,長姐如母”的道理,身爲妹妹竟然讓自己的哥哥跪下,還理所應當的受了哥哥一個響頭,是不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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