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這兩畝地都是圍了三米高的厚實圍牆,裡面的人忙得熱火朝天,外面的人卻依舊沒有什麼察覺。
村子裡也有人注意到,王怡家邊上的那從上流下來的山水被她引進了那厚實的高牆內,應該是開種了。只是這天氣到了立春,才緩和過來,他們現在纔將種子散在地裡,等着禾苗成長,王怡他們又怎麼可能現在就插秧?
坡地與田相鄰,中央還有一道將山水引入田裡水的深溝,將一畝坡地分成了兩塊,王怡留了一塊坡地,此時正在挖深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榮拓插秧不行,挖坑到是利索,別人三鏟子,他已經利落的第五鏟子了,而且每一鏟子挖出來的土,都不比其他人少。
唐朝已經有鋤頭,比起唐朝以前的鏟子,勞作能要強上許多,王怡直接先一步,讓鐵匠鋪的人打了鋤頭出來使用,反正也沒有記錄鋤頭是誰發明的,所以她提前任何鋤頭,應該沒問題吧?
李玉、何方氏、何芳草、用鋤頭翻動坡地,小柳兒、小楊誠則是在撿石頭,抱歉着小榮磊的王怡,也混在小孩子堆裡負責撿石頭,方便李玉他們下鋤。
大家都在忙,王怡看了看天色,起身走向通過院子的小門,進入院子裡,進入廚房,將小榮磊背在背上,便開始給大夥兒做飯。
忙碌的日子過得特別過,轉眼時間又過去了兩天,這坡地也都清理好了,五十平方米佔地,五米深的深坑,也都挖好了,他們在深坑內,無法跳出來,只要借用繩梯爬上來。
大家依舊弄不懂,王怡爲什麼要挖這個五米深坑。
吃飯的時候——
“明天將坑邊上圍上一尺高的石牆,這樣子孩子靠近了,輕易不會掉下去,”王怡道。
“嗯,妹子,你那坑挖來做啥?”何方氏忍不住問。
“存水,”王怡回答得也很乾脆。
“啊?”李玉有些弄不明白了,村子裡,天氣熱沒有山水的時候,都是直接去村外的河裡挑水養地的,可從來沒有人存過水。
“田裡的水已經滿了,等會兒我就去將水口堵上,讓水流進坑裡,”榮拓道。
“好,等到水存滿的時候,我們再去河裡抓一些魚養在裡面,這樣子,以後我們就在自己家裡,也能有魚吃,”王怡笑眯眯的,腦子裡想到了蓮花,要是能在水池裡種下蓮藕,不能有蓮藕吃,可惜,她看過關於種蓮的書,沒有實踐過,回頭先在黑戒空間中嘗試,要是可行,再種出來。
水池能養魚,又能種蓮藕,還能替田裡存水等功效,一池多用。
王怡眼睛彎彎,想得有些出神。
吃完飯,王怡便去水田邊察看,看看田裡的禾苗長得怎樣了。
“呃,這禾苗怎麼長得那麼快?”一直種田的何方氏與何田心裡早就想問了,卻也有些不好意思問。
“苗兒吃水吃到飽,田裡又有我們漚的肥,長得不快,我反而要擔心了,”王怡道。
“……也是,”何方氏總覺得,應該不只是這樣,可是既然王怡這樣說,必定就是這樣了。
原本王怡還擔心這些她在黑戒空間中種出來的谷種適應不了外界的溫度,可看它們的成長,顯然沒有這樣的問題。
這些天的夜裡,還是很冷,卻也不是特別的冷,起碼沒有凍霜出現。
從田裡回來,王怡心情輕鬆,看這情況,到時候她注意一些蟲害,也就沒有問題了,不過最好收起來後,種一些菜,免得一直種水稻,結果引來專門傷害水稻的蟲子破壞收成。
就算是這樣,王怡也能穩定的種上兩季水稻。
田裡的事情忙完了,王怡打算去處理王大樹的事情,不過她才從田裡出來,就看見了王虎他們。
“嗯?什麼風,將幾位官爺吹來了,”王怡心情愉悅,帶着玩笑的道。
王虎看了王怡一眼,板着臉,道:“請跟我們去縣衙一趟。”
這句話,儘管只有九個字,可透露出來的意思有兩點,一、王怡被人告了,不然也不須要她去縣衙;二、就是註定只是走一個過場,不然也不會只是“去縣衙一趟”。
只是,爲什麼?
“兩位差爺辛苦了,先進去喝口茶,我整理一些衣服便與你們走,”王怡微笑,人也顯得溫和。
王虎與趙傑被李玉引向了新堂屋中。
王怡換了一身細棉布,頭上只帶了一個簡單的白木簪子,白木簪子上有與木頭顏色相近的花紋,有祥雲有花木,其精緻工藝一點也不輸玉簪。
榮拓送的。
手上帶一個暗紅木鐲子,也是有精緻的花紋,也是榮拓送的。
耳朵上掛着木頭雕的水滴耳墜,上面的水滴,王怡採用現代立體畫,將水滴的形態描畫出來,乍一看,還真以爲王怡帶着是兩滴水。
儘管都是木製的,可搭配好、工藝好,所以顯得清新自然,內斂優雅。
出門在外,都是先敬衣裝再敬人,王怡自然要用心幾分。
她身上穿着的是夾襖孺裙,寬腰帶上有兩條絲帶順着孺裙往下,隨飛飄飛時,她整個人只會越加顯得清新飄逸。
換好“戰鬥裝”,又準備了兩套衣服,也替榮拓、小榮拓準備了兩套衣服,尿布十條,黑戒空間中另外又存了十條,打了兩個包袱,這才走出屋內。
王虎與趙傑再次眼前一亮。
王怡並沒有化妝,脣色粉嫩水潤飽滿,皮膚白裡透紅如玉,配上也一身清新的衣着,反而將她襯得越發的優雅、文靜。
隱約之間,王虎與趙傑竟然從王怡身上看到了高貴與優雅!那不是有身份的人才有的氣質嗎?!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民婦,也就是王怡身上?!
“巧雲,田裡水你多看着,別讓水淹了秧苗,我很快就會回來,”王怡叮嚀道,楚蘭是細心,可她不會種田,何田會種田,可王怡不信任他,所以將事情交到了何方氏手裡。
“好,”何方氏點頭,眉宇輕皺,憂心忡忡。
不止何方氏憂心忡忡,就連李玉他們也是如此,不明白爲什麼要帶王怡去縣衙,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