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時,王怡拉着何芳草到一旁角落裡說話。
王怡跟何芳草道:“你偷偷與你爹說,這邊少了一個工人,讓他過來試試看。”
何芳草想到奶奶,不由得眼神一暗:“奶奶不會讓爹來的。”畢竟,還有最大兒子,有好事,怎麼可能輪得到小兒子?
“她推薦誰,難道我就要誰嗎?她就算不是聰明人,也有一點腦子,放心吧,”王怡伸手拍拍何芳草的肩,越發覺得何芳草是可培養的,而她以後,要做事業,何芳草也可能成爲一個助力。
“嗯,”說到這個,何芳草眼前一亮,她可沒有忘了今天早上的時候,王怡是如何將何王婆子吃得死死的。
“你爹是愚孝,也不能說他不對,只是你想想你們的日子,想想你娘在家裡不如畜生的日子,他們兩個,我也沒指望他們能聰明的爲他們自己,但是這日子其實都是自己過出來的,就拿我來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王怡在心自嘲一笑,沒想到有一天她這個例子這麼好用。
“我也不知道你娘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情況,”王怡嘆息,她發現,別人覺得委屈與傷痛的東西,她是蠻不在乎的。
“嗯,娘說過一些,說你明明是清白之身,可是那些人……卻見不得你好,故意在背後使壞,污你名聲,要不是你堅強,只怕早已經……”何芳草一邊說一邊拿眼偷看王怡,瞅王怡沒生氣,才接着說:“娘也跟我說,做女人,不應該像姨你這樣的,只是她對不起父親,沒能生出一個兒子,不過現在看來,也不是孃的問題。”
“好孩子,女人其實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強起來,你要明白,別人對你一分好,你要回報三分,反之,”王怡眼光閃過冷意,道:“也是同樣的道理,愚孝,害死自己,明白嗎?”
王怡心裡又升起一條毒計,不過暫時不能有,且先看看。在她決定將何芳草培養成自己的心腹起,心裡便已經浮現了許多辦法,她也發現,自己變得很可怕。
“嗯,姨你說的都對,”何芳草沒由來的信服王怡,她決定,不要愚孝,既然奶奶對他們一家不好,那她也不要什麼都給奶奶,她要學會藏私。
與何芳草聊完,將他們母女兩送走,讓楊成送他們兩個回家,雖然同樣是在村子裡,可這已經夜黑了,還是要講究一些,而且這裡,也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榮拓在王怡私下與何芳草講話時,便一起豎起耳朵聽,別人或許聽不到他們說話,可他將內勁動轉於耳上,他們的聲音,便自然而然,他都聽到了。他很好奇,王怡究竟會怎樣收復何芳草的心,只是現在這樣子,可是遠遠不夠。
是夜,榮拓依舊堅持要他照顧孩子,看在他照顧得很好,小榮磊也沒有睡不好,或者出現身體異常的情況,她也就無所謂,不再堅持。
翌日一早——
周本將賣豆芽菜的錢帶了來,同樣,也要帶回今天的量。
王怡讓楊成與榮拓一起,將兩大盆的豆芽菜放到周本的馬車內,周本這個時候,卻如一塊腦子抽風的人,只知道在那陽城偷看方圓。
王怡一看這情況,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將方圓扣留下來,周本已經開始相信方圓了。
明白這一點,王怡看向方圓時,眼裡帶着那麼點促狹的意味兒。
方圓被王怡鬧了個大紅臉,不敢再回看周本。
周本見自家娘子不看自己,眼裡是掩藏不住的落幕,就站在馬車旁等王怡最後的交待。
因着山上的樹才砍下三天時間,現在要做,是不太可能的,於是王怡只好被迫停工,今天去鎮子裡買現在可用的木料。
工人來們了,王怡也沒讓他們餓着,給他們吃了一頓早飯,便讓他們先回家家裡等一天,而她自己則是打算去鎮子裡買現在能用的木料,至於那些收來的木材,她自然也不會放過,回頭,她也有用。
今天何方氏與何芳草來也,也帶來了自家男人,還有就是一個滿是屑眼神的何方氏男人的大哥。
“這壓根就沒有活兒,”何方氏男人的大哥何長,其實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憑什麼他們也沒有事情做,就能吃完早飯再走?!他也來了,也得給他吃。
“活兒到是有一些,就是院子裡的還未完全乾的木材要整理,”李玉早就跟王怡串好了話,搖頭嘆息道:“只是這活兒不打算請人做沒有工錢兒。”
這個時候,何方氏男人何田站出來,道:“我來幫忙。”
何長沉聲道:“小弟,這沒事的活兒你也幹,如果你那麼閒,不如去山裡多弄一些柴禾,備着在這裡過冬用。
何芳草有些怕,不過想到王怡昨天跟自己說的話,道:“家裡的柴禾多到冬天用不完,而且舅舅也不是爲了能多存一些柴禾,是打算拿爹打的柴禾去鎮子上賣吧?”
“你一個小輩,竟然敢說教長輩,何方氏,這就是你教的好女人,”說着,何長便要擡手扇何芳草巴掌,在他看來,這樣很正常,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一個賠錢貨,打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他啥。
王怡眼眸危險的眯起,不給對方打人的機會,揚起對着何長的臉,便是“啪——”的一巴掌打過去。
“何長,你進入院子,我沒說什麼,可你並沒有經我同意便進來,我要去楊里正那裡告你私闖民宅,還不將宅子裡的主人當一回事,”王怡不給何長說話的機會,便先聲奪人。
王怡那一巴掌,可一點也不輕。
“你……”何長氣得眼眶通紅,下一瞬間,沒理智的就被怒氣淹沒了,撲過去就要跟王怡扭打。
榮拓此時跳出來,對着何長的臉,便是“啪啪啪——”幾巴掌下去。
榮拓道:“我的媳婦兒,也是你能碰得?!”
何長被榮拓打得眼暈,臉頰很痛,眼冒金星,可是大家看着他的臉,並沒有什麼傷,就算一般的大夫,也看不出何長已經受了暗傷,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