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主動說道：“爹現在住在我們隔壁的小院兒裡，爲了出入方便，在那邊還開了一道門。”
那個小院子吳雙雙有印象，其實就是主院附帶的一個小跨院，三間正房，帶一個小院兒，院外種了一棵香樟樹，隔絕了西曬，院子裡本來種了不少的花草，多數都是野地裡移栽過來的。
吳鐵匠忙道：“是我自己要住這兒的，本來九爺讓我住大院子，可是我想着，雖然我是個做老丈人的，可是咱得擺正了自己的身份，九爺纔是這裡的主人，我哪能喧賓奪主呢？那個小院兒一點兒也不小啊，比咱們家的院子也不窄。”
這就是怕她多心的意思啊。
吳雙雙點點頭，“不管住哪兒您住的舒心就行了。不過，有一點，有人的時候您叫他九爺，私下裡還是從前一樣的稱呼不好嗎？”
吳鐵匠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那可不行！先前是我不懂規矩，可我自從來到這兒之後，我就明白，九爺能創下這一番基業不容易，咱不能幫着增磚添瓦也就算了，怎麼能讓九爺在人前失了威嚴？”
吳晨悄悄衝着吳雙雙攤了攤手，用眼神說明：我已經盡力了，可是老爺子這樣，不是好改造的。
吳鐵匠的階級觀念深入骨髓，吳雙雙也是無可奈何，“好吧，您怎麼舒服就怎麼來吧。”
到了主院之後，吳鐵匠就停下腳步，說道：“你遠來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我也去和我那兩個老朋友繼續說我們沒說完的話題去。”
吳雙雙點點頭，目送着他進了西面的跨院，見他反手把跨院門還給關了，忍不住轉頭望吳晨這邊看去。
吳晨攤手，“我能有什麼辦法？他老人家口口聲聲，怕從這道門過來什麼不相干的人驚擾到我，我說了多少遍不相干，他只是不停，那鎖都是他自己配的，鑰匙連我都沒有。”
吳雙雙撫了撫額，有這麼一個固執的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行啦，”吳晨笑道，“人老了，想法不免會有些固執。你也別管那麼多，只要他開心就好了。”
“好吧，”吳雙雙搖搖頭，“人生在世難得高興，隨他去吧！”
兩人一同攜手入內，“上次我來的時候這周圍還有點守衛呢，怎麼這一次來了，都沒了？”
吳晨幫着她把外衣脫下來丟進了門口的筐子裡，說道：“是我讓人撤走的，人留在這裡也是浪費。”
吳雙雙點頭，“這倒也是，你考慮的很周到，人力資源不能浪費。屋裡住的是咱倆，外頭還佈置了那麼多陷阱，再讓人闖進來爲非作歹，就只能說咱倆太無能了。”
吳晨笑笑，推着她去洗漱，“剛回來我就讓人過來準備好了熱水，你先去洗洗，我隨後就來。”
吳雙雙翻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淨房，在路上雖然也沒斷了擦洗身上，到底不如在家裡洗浴舒服痛快。
身子往熱水裡一沉，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竟是描述不出來的那麼愜意。
信手一撈，還在浴桶中撈出來兩個小紗布包，湊到鼻端一聞，淡淡的藥味、淺淺的花香摻雜一起，聞起來倒是很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