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況小玉放柔了聲音道，“你不是常說，寧爲雞首不爲牛後麼？難道我依附於九爺不是隨了鳳首？”
況瑾之心頭髮堵，“小玉，話可不是這麼理解的。我……”
“哥，”況小玉立刻打斷了他，“你別用衡量男人的標準來衡量女人，男人這一輩子是要功成名就，纔算是不白活。
“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找一個好男人。哥，好男人我只見過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九爺，你是我親哥哥，所以我想跟着九爺有什麼錯？九爺將來有多麼榮光，我都會跟着享受榮光，便是爹孃地下有知，也會爲我感到驕傲的！”
況瑾之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仁兒疼得厲害，想要在說什麼，況小玉卻已經站起來了，“哥，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也知道，你不會認同我，我也不求你支持我，我只願我做什麼你不要來阻撓就好了。哥，這關係到妹妹一輩子的幸福，就算你不贊成，也別勸我打消念頭，行嗎？”
況瑾之忽然覺得心頭悲涼，這是他嫡親的妹子啊！
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她走上一條不歸路？
他站起來伸手拉住了況小玉的袖子，“小玉，你聽我說！”
“哥，”況小玉繃起臉來，“你要是勸我放棄的話，那就不用說了，要是說點別的還能行。”
“小玉！”況瑾之聲音沉痛，“你先告訴我你是看中了九爺這個人，還是看中了他的身份？”
況小玉一笑，“我都看中了，可以嗎？你必須得承認，九爺這個人是人中龍鳳吧？然後，他的身份也的確是金光閃閃的吧？女人嫁人要麼圖這個人，要麼圖他的家世，如今你妹妹要找的這個男人兩者兼具，我就不明白，哥，你有什麼理由來反對！”
“小玉！”況瑾之聲色俱厲，“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無理取鬧？”
“我怎麼就成了無理取鬧了？”況小玉反問，“哥，你爲我想過沒有？我都多大了？難道我真的一輩子都要留在你身邊？這讓外人怎麼說我？怎麼看你？”
況瑾之指尖發涼，“所以，你方纔說要一直照顧我的話，都是假的？”
“哥，”況小玉搖搖頭，“那不是假話，可是你也要明白，如果我找不到如意郎君，我當然要留在你身邊一輩子和你相依爲命，可情況不一樣了，如今我找到了那個終身的倚靠，我爲什麼還要在家裡做老姑娘？
“哥，你不能這麼自私啊！難道就是爲了我能夠照顧你，就要讓我一輩子不嫁人？”
況瑾之面容慘淡，神色痛苦，“小玉，你就是這麼看待哥哥的？這麼多年來，到底是誰在照顧誰？”
況小玉深吸一口氣，“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些偏激了，但是哥哥，你情緒難道就不激動？現在咱們倆不要討論這個問題好不好？我們都冷靜冷靜。”
她用力把衣袖從況瑾之手裡抽出來，轉身朝旁邊走去。
況瑾之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許久，才慢慢收回來，抱着頭蹲了下去，眼眶發澀，緊跟着便看見大顆大顆的淚滴墜落到地面，很快融入泥土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