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苦笑了一下,“雙雙,在皇室之中最淡薄的就是親情了。寧皇后需要的是培養出一個聽話而又才能突出的皇帝,所以她把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了玄承太子身上。
“我從小也算是個聰明的,玄承太子把我帶在身邊的時候,他學的帝王術我也能夠聽懂。寧皇后就擔心我長大之後會成爲玄承太子的絆腳石。所以纔會刻意不讓我讀書。
“這些玄承太子都懂。自從他喜歡的那個宮女被打死,他大病一場之後,整個人都好像是變了,以前縱然神色有些憂鬱,但對任何人都溫和有禮,自從病癒之後,他變得反覆無常起來,也不再和我親近。
“沒了他的庇護,我在後宮之中,舉步維艱。就在我剛剛七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差點被人丟進荷花池淹死,是玄承太子路過,將我救起,但是那一次,他喝多了酒,失足落入水中,頭也磕破了差點溺斃在荷花池中。
“寧皇后嚇壞了,覺得我是十足的掃把星,也是那時候決定,將我趕出皇宮,念在生養一場,不會直接要了我的命,反正任我生死自便。”
吳雙雙十分氣憤,想要大罵幾句,可是想到吳晨到底是寧皇后所生,不管罵寧皇后什麼,都等於連他也一起罵了,只好悻悻然閉嘴,十分憋氣。
吳晨頓了頓,繼續說道:“寧皇后爲了逼玄承太子變成自己所期待的模樣,差不多是玄承太子喜歡什麼她就毀掉什麼。玄承太子的兒子她也要帶在身邊自己教養。
“我被丟出皇宮之後,非常害怕。是玄承太子的人找到了我,把我安頓好,教我本領。玄承太子還拖着病體來見了我一面,他告訴我,寧皇后想要我們活不下去,我們偏偏要活出個樣來給她看,她想要讓我們按照她的預想去成長,我們偏偏就不讓她如願!然後他派人護送我離開。
“後來,玄承太子就變成了一個沉迷於酒色的人。如果不是這樣,混沌的朝綱,腐壞的大周,也許真的會因爲他變個模樣,畢竟從十餘年前開始改變,並不算晚。”
吳雙雙起身給他倒了點水潤喉嚨,“後面的事情,大概就是你以前說過的樣子了吧?”
“嗯,”吳晨點點頭,“之後,寧皇后得知玄承太子在暗中保護我,教導我,就瘋了似的派人追殺我,非要說玄承太子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我的緣故。
“我小的時候玄承太子的人對我的保護很好,但是過了十歲,他們就有意無意露出破綻,讓寧皇后的人找到我,他們的說辭是這樣會更好的鍛鍊我。
“也是在逃亡過程中,我收服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孤兒,秦川就是其中的一個,所以你以後都不必再懷疑他了。
“我這些年的經歷也是一言難盡,除了逃亡,每天都要讀很多很多的書,就算不理解也要死記硬背。
“但一切的辛苦似乎都是值得的,玄承太子派給我的人,在我十五歲之前就已經全部忠於我了,他們分散在全國各地,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爲了磨礪我,其實我身邊的人一直都不多,和大部分人聯絡也是靠秦川來完成。而寧皇后和其餘的妃嬪對我的追殺都從未停止過。
“十五歲的時候,一場意外,我躲過了寧皇后的追殺,卻沒有躲過鍾貴妃的追殺,中了毒,那個毒很厲害,我內力尚淺不能全部逼出,反而損傷了喉嚨。而幾波人沒有看到我的屍體絕不甘休,我纔不動聲色輾轉來到了清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