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怕不怕再有不懷好意的穿越者出現?”
“怕啊,怎麼不怕?”吳雙雙苦笑,“我們都不是萬能的。就算我們本身不怕,可是我們的親人、朋友、下屬、子民呢?”
“所以……”吳晨緩緩說道,“這件事似乎是勢在必行的。”
吳雙雙嘆了口氣,“可是我們目前的狀況適合帶領精英去那兩個地方嗎?”
任務難度係數太大,道真大師當年派出去的弟子也不是一個,而是一個團隊,而且是實力雄厚的團隊,還不是全都損折了?
他們要去自然也是要帶着自己的團隊去的。
問題是他們現在手裡可用的人才一共就那麼多,顧了這頭就不能顧那頭,除非把派在各地的人手全部召回重新分配,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吳晨靜靜思索了片刻,道:“那就問問道真大師具體的行動時間是什麼時候,我們要是做好了妥善安排應該不成問題。”
吳雙雙咧咧嘴,“似乎也只能這樣了。還有一件事……”她指了指西跨院,“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正說着,順哥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爹,娘,該吃飯了!”
緊跟着穿着簇新的大紅團花錦袍的順哥兒彷彿年畫上的送財童子一般笑意盈盈跑了進來,“姥爺都帶着我去放了一回鞭炮了!”
吳雙雙微微詫異,問道:“你姥爺高興不?”
“當然啦!”順哥兒挺起自己的小胸脯,一臉的自豪,“姥爺最喜歡我了!”
吳雙雙看了看吳晨,無聲問道:難道老爺子想開了?
吳晨努了努嘴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吳雙雙果真起身往外走去,吳晨則抱着順哥兒去看着擺飯。
過年期間,到處都是燈火輝煌的,西跨院自然也不例外。
吳鐵匠的窗戶上也貼了紅彤彤的窗花,被燈光一照,透出過年的喜氣。
吳雙雙進入堂屋,堂屋裡空無一人,她走到吳鐵匠睡房門前,擡手敲門,“爹,是我。”
“進來吧!”吳鐵匠的聲音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吳雙雙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進入,就看到吳鐵匠正在炕上坐着,盤着腿擺弄着一個大炮的模型。
見她來了,吳鐵匠的手微微一頓,放下了模型,輕聲說:“你來啦?”
吳雙雙聽着他的嗓音有些乾啞,就過去倒了一杯茶遞上:“爹,您喝茶。”
吳鐵匠接過來捧着杯子,一點一點慢慢喝了,這才說道:“其實……我已經想通了……”
他幽幽說道:“如果不是你來了,幾年前,我就已經嚐到了喪女之痛……
“最起碼,每日看着你,就好像我閨女還活着一樣……”
“爹,”吳雙雙聲音微帶哽咽,“我就是您閨女!這個皮囊是您和娘給的,我這裡子……您知道嗎,我以前是個孤兒,從記事的時候起,就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您以爲我這一身的本事是怎麼學會的?都是用血淚泡出來的。
“我那時候就像是一個沒有人類感情的殺人機器一樣……直到我機緣巧合來到了鐵匠鋪,我才知道了什麼是親情。
“我本不知道作爲一個女兒該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我的記憶告訴我,我是爹的全部,那我也應該把爹視爲我的全部……
“爹,您應當也看得出來,我是真的把您當做親爹來孝敬的,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夠好,我以後還會多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