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被賣去青樓,青樓那種地方,有進無回啊!
“我,奴婢不哭了,奴婢不哭了,求郡主不要賣我去青樓,不要賣我去青樓!”
經過方纔的一扔,此時的槐花終究是被嚇怕了,畢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確切地說,還不到十四歲呢!
哼!
銀杏冷哼一聲:“你怕被人賣去青樓,怎麼當初就要把我賣了呢!賤人!”
“我,我,對不起,我不該的,不該的。”
聽了銀杏的話,槐花趕緊哆嗦着聲音向她道歉。
這樣說對不起的槐花還是以前的槐花嗎?
銀杏一愣,看着她現在狼狽的模樣,也懶得搭理她了,扭過頭去不作聲了。
不僅是銀杏,林媛水仙等人也是意外,之前的槐花什麼樣她們可是清楚地,沒想到,今日被矮個子一扔,這丫頭就轉了性,若是真的變好了,自然萬事大吉。
敲了敲桌面,林媛的聲音也緩和了幾分:“槐花,你剛剛衝撞的那位,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相信你自己心知肚明。赫連太子說你是要刺殺他,你且說說吧。”
刺殺?
槐花猛地擡起頭來,睜大了的眼睛裡滿是意外和惶恐!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刺殺他!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郡主,求求你救救我,我沒有刺殺他啊!”
她現在算是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會被突然扔下來了,原來他們是認爲她是刺客。
天哪,那可是太子啊,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去做刺殺太子的事啊!
槐花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急得嘴脣都煞白煞白的了。
林媛自然是知道這丫頭是沒有那麼膽子刺殺赫連諾的,似笑非笑地勾了勾脣,看進了她的眼睛裡,一字一句問道:“那你,要做什麼?”
槐花一愣,蒙了。
她要做什麼?她要投懷送抱,勾引調戲,可是,這樣的話怎麼說得出口?
不是她自知沒臉說出口,而是說出來以後,這平西郡主會不會認爲她是個蕩婦,把她賣去青樓?
槐花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跟林媛夏徵在房間裡發生的事,若是自己承認了,豈不是要被這兩人給打發出去?
“我,我……”
低下頭去,槐花侷促不安地低聲喃喃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媛勾脣冷哼,手指頭在桌面上更加不耐煩地敲了兩下,老煩和莊康平還在房間裡等着她過去呢,她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耗在這個心懷不軌的丫頭身上。
“不說?那就是刺殺了。林毅,把她給赫連太子送過去,跟他說,這個女刺客就隨便他處置了……”
“郡主!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槐花大驚失色,整個身子都嚇得哆嗦起來,忙不迭地求饒:“我不是刺客啊,我,我就是想勾引他,我偷聽到他的身份,知道他是太子,就想着自己若是能夠入了他的眼一定能成爲人上人!郡主,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果然是勾引!
林媛眼睛一眯,再看這個槐花時,只覺得她的心思無比地骯髒。
銀杏和水仙也被她的話驚呆了,這個槐花,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西涼太子的頭上!
她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西涼太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會喜歡她這麼一個小丫頭?
明明是最顯而易見的答案,但是在某些鬼迷了心竅的人眼裡,卻根本看不到。槐花就是這樣。
“既然喜歡,那本郡主就幫幫你,把你送給西涼太子的房裡……”
“不要不要,郡主,奴婢鬼迷心竅,再也不會妄想攀上西涼太子了,奴婢以後一定規規矩矩地,再也不瞎想了。”
林媛都沒說完,槐花就趕緊白着臉拒絕了她的好意。
她可不想再被那個矮個子扔下來了,怪不得有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今日她算是真真的見識到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林媛也不多說,看槐花現在的樣子,顯然已經對赫連諾死了心了。
不過,只對赫連諾死心還是不夠的。
“哦?不敢妄想攀上西涼太子了?你這樣好了,你也知道的,本郡主認識不少達官貴人的,若是你想,本郡主可以幫你引薦其他人。比如,三皇子啊,夏二公子啊,還有,蘇二公子啊,甚至今年的狀元郎老爺,也是可以的!”
三皇子,夏二公子?
槐花身子抖了三抖,三皇子她不認識,但是夏二公子卻是知道的,跟了夏徵,她肯定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至於蘇二公子,狀元郎?
槐花心裡一虛,還是晚上做夢的時候隨便想想好了,至於這樣的人,她可是攀不上的。
現在她算是想明白了,跟那些有身份有權勢的人在一起,自己若是沒點本事可是不行的。
連連搖了搖頭,槐花一個勁兒地道謝:“多謝郡主好意,奴婢不敢盼望。奴婢只想着好好做工,不敢再胡思亂想了。”
銀杏和水仙俱是一愣,不過卻也心裡鬆了口氣,林媛早就警告過在洞天做工的小姑娘們,若是想要在洞天留下來,就要安分守己,切不可做出出格之事。
至於這個出格之事是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的。
現在槐花遇到今日的事,不僅是她有了教訓,整個洞天的小姑娘們都有了教訓,以後再也不敢肖想那些達官貴人了。
見槐花果然收斂了許多,林媛也就不再多廢話了,站起身來,撲了撲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回了大堂。
但是,她的話卻依舊在槐花耳邊迴響。
“若是安分守己,本郡主不會虧待了你。若是再敢胡作非爲,下次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槐花緊咬嘴脣,連連點頭。
待看不到林媛的身影了,槐花才終於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溼,兩隻手也不受控制地抖動着。
嘴巴一撇,槐花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她後悔了,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她想回家,想找娘!
處理完槐花的事,待林媛回到雅間的時候,老煩、莊康平、夏徵,已經快要把那罈子紅葡萄酒喝光了。
夏徵畢竟是年輕人,還好一些。只是老煩和莊康平的臉卻是紅彤彤的了,不過說話還利索,看不出有絲毫醉意。
但是這紅酒的後勁兒極大,他們這樣喝,定然是要醉了的。
“怎麼喝了這麼多?不是跟你們說了不能多喝嗎?”
林媛扒拉了一下快要見底的酒罈子,氣得小臉兒都有些紅了。
老煩嘿嘿一笑,指着林媛的小臉兒說:“瞧你,還說我們呢,你這臉都紅了,是不是剛纔出門偷偷去喝酒了?”
林媛一臉無奈,拿眼珠子剜了他一下。
莊康平跟林媛今日只是第一次見面,可不會像老煩那樣胡亂開玩笑,端着酒杯將裡邊的紅酒一飲而盡,哈了一聲,搖頭道:“這酒啊,一點兒也不烈!要不是有點兒酒味兒,還以爲就是葡萄果汁呢!”
嗝!
打了個嗝,莊康平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繼續說道:“不過呢,這紅酒倒是挺有意思,喝了以後,渾身都熱乎乎的了,舒坦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年紀大了,莊康平跟年輕時候的性子相比,差了太多。若是陸衝此時在這裡,一定會吃驚地把桌子吃掉的!
不過,不管這兩人怎麼樣,有一件事,林媛卻是明白的。
這兩人,全都喝醉了!
紅酒就是這個樣子,當時喝的時候沒事,但是喝完了以後就會渾身發熱,腦袋暈暈乎乎的。
這兩個老頭子將剩下的那半罈子紅酒全都喝光了,能不醉嗎?
林媛趕緊把酒罈子搶到了一邊,還未放好就被夏徵搶走了,一個勁兒地念叨着:“媛兒,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不讓我嚐嚐呢?嘖嘖,真的挺好喝的,渾身都熱乎乎的了,一點兒也不冷了!”
林媛翻了個白眼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無語地看着兩個老男人和一個小男人搶着只剩下一個根兒的空酒罈子。
正如林媛所說,兩個老頭兒全都喝多了,不一會兒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別看這兩人年紀都不小了,但是這呼嚕打得可是山響,連半醉的夏徵都被吵得沒了醉意。
好在洞天也是有牀鋪的,林媛找了兩個小夥計過來,將兩個老頭兒挪去了有牀的房間裡睡覺,又派人去醉仙樓跟嚴向開說一聲。
莊康平來洞天討酒喝,現在酩酊大醉,她得告知一聲才行。
莊康平還好,只是打呼嚕,老煩就不老實了,一邊打着呼嚕,一邊手舞足蹈地亂鬧,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叫着“芙蓉釀芙蓉釀”。
林媛撅了撅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芙蓉釀?做夢吃吧!”
關了門出來,林媛剛想休息一下,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着急忙慌地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