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好啊!好一個魏耀志!”
皇上握着信紙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之上。
“後來我詢問了劉夫人,原來,父皇賜下了親筆招牌,‘膳禾館’生意火爆,很多達官貴人都去捧場。太子妃那天也去了,魏耀志的夫人和太傅柳緒傑的夫人是陪着太子妃去的。正是這位魏夫人,當着太子妃和柳夫人,告訴劉夫人說……”
萱王頓了頓,小心的看了看皇上。
“說什麼?!”
皇上眯了眯眼,沉聲問道。
“魏夫人說,她丈夫在軍機處,剛剛獲得了消息,邊疆局勢不穩,劉將軍帶着人深入敵軍腹地,暫時失去了聯繫,恐怕……性命堪憂……”
萱王說道這裡,也是擔憂的神情。
“劉夫人當時便傷心驚慌、魂不守舍,結果就失足從三樓的樓梯上滾落,昏迷了兩天。兒臣也是看了信,到了劉府,見到了劉夫人才知道這件事的。劉夫人知道兒臣與劉將軍交情不錯,詢問兒臣是就只是想得知這件事情的真僞……兒臣絕對沒有散播謠言的行爲啊!”
萱王有些慌張的說道。
“父皇,那天議事的人就這麼幾個,其實邊疆傳回來的軍報也只是說劉將軍開始行動了而已,兒臣一聽劉夫人的敘述就明白,這是有人故意捏造假消息,爲的就是想讓劉家人着急啊!”
萱王說着嘆氣一聲。
“所以,兒臣爲了安撫劉家上下,便親自前往劉府,向他們說明了情況,並且保證,劉將軍絕對沒有出事。”
萱王說到這裡,義正言辭,直視皇上,沒有絲毫的閃躲。
皇上看着萱王,思索着他剛剛敘述,又想起了昨晚,方北彙報公主近況時的說的話。
每天,方北在晚上的時候,都會進宮向皇上彙報公主每日的做的事情。
所以,夏小麥失足摔倒,繼而昏迷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不過,畢竟出事的時候,蕭婉兒不在膳禾館,所以保護她的方北也就不清楚具體的過程。
方北也就是簡單的敘述而已,皇上自然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包括昨晚方北彙報萱王夫婦前往劉府的事情,皇上本也沒有多想,直到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方北確實沒有說,萱王離開之後劉府有什麼異常的事情。
“行了,你起來吧!”
皇上沉着臉,發現萱王還跪着,便讓他起身。
萱王起來,將略帶疲憊的皇上扶着坐下。
本來,萱王想爲劉府的人辯解一下,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一方面,皇上還沒有表述說懷疑劉府,自己主動說豈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另一方面,妹妹蕭婉兒在劉府,劉府的情況父皇可比自己清楚多了,他也沒必要畫蛇添足。
“父皇,兒臣以爲,此話是否出自魏耀志夫人之口,並不難查證,畢竟當時還有太子妃和柳夫人在場。”
萱王建議着說道。
其實不用萱王提醒,皇上都是要查實是誰泄露的消息,那麼魏耀志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
皇上再生氣,也不會失了分寸,這會便讓關總管收拾了殿中的狼藉,隨後召見了慕容皇后。
下午,高公公拿着慕容皇后的手令去請魏夫人和柳夫人。
魏夫人和柳夫人恰巧都沒有出門,對於外面的留言哪裡知道。慕容皇后的邀請讓她們高興不已。
“參見皇后娘娘!”
兩位夫人打扮光鮮,表現得體。
“上午的時候,太子妃來跟我請安,說起了你們,誇讚你們賢惠懂事,所以本宮便想見見兩位夫人,呵呵!”
慕容皇后這話半真半假,爲的只是捏造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皇后仁德,太子妃賢良,這纔是我們該學習的榜樣呢!”
柳夫人和魏夫人笑吟吟的恭維道。
“本宮聽說,你們那天是一起去了‘膳禾館’?這皇上剛剛賜下了金子招牌,本宮很是好奇呢!只是本宮不能隨意出宮,唉……”
皇后故作遺憾的說道。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山珍海味都嚐遍了。‘膳禾館’不過就是吃藥膳而已,想來自然也是比不上宮裡御廚的!”
柳夫人笑了笑。
魏夫人卻笑而不語,皇后提起膳禾館讓她隱隱覺得不對勁。
“是嗎?不應該啊,皇上親自去嘗過了,也是讚不絕口呢!本宮還想着什麼時候找個機會,請這位劉夫人進宮一趟,好讓本宮見識見識這名滿京城的藥膳呢!”
慕容皇后驚訝的看着柳夫人。
“皇后娘娘您也太擡舉這位劉夫人了,她能進宮爲娘娘您做頓藥膳,是她的榮幸,您又何必自降身價去請呢?”
魏夫人見皇后一再誇讚夏小麥,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您不知道,這劉夫人脾氣可不好,之前就聽說過‘膳禾館’有店大欺客的行爲,現在有了皇上的讚許,她更是得意了,昨天招待太子妃的時候非常不耐煩呢!我說的對吧,魏夫人?”
柳夫人繼續說着瞎話。
魏夫人本來是不喜柳夫人這張嘴就來瞎話的性子,但是現在也只能順着她的話來說,便只好苦笑一下,表達自己對柳夫人所說情況的認同。
“劉夫人的脾氣竟是如此嗎?萱王妃還跟我誇她呢……唉,沒想到……”
慕容皇后似乎有些不滿劉夫人,連帶着也不滿起萱王妃來。
柳夫人本就想巴結太子妃,一看皇后這樣的反應,本就受寵若驚的她更是得意忘形。
“萱王與劉將軍本就有私交,萱王妃會爲劉夫人說好話,也在情理之中……”
柳夫人毫無遮攔的話語被魏夫人拉着了一下打斷了,本有些惱怒的柳夫人看了一眼魏夫人,發現她神色緊張,這才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再對上皇后娘娘冷漠的目光,便知道大事不妙。
“皇后娘娘恕罪,我……我……”
柳夫人想認錯,卻覺得自己也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啊。
“哼,王爺與大將軍有私交?柳夫人,你倒是說說,是什麼私交啊?!”
皇后聲音沉了下來,哪裡還有剛剛的和緩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