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只是被嚇到了,出,出了命案,大人你單獨把我叫上來,我以爲……”
小黑一切收到了巨大驚嚇的模樣。
夏小麥心裡很明白,小黑是用怯懦來隱藏他真正的情緒。
“哼!你以爲什麼?!”
文大人氣的臉紅脖子粗。
“大人,想必他是被您的威嚴嚇到了,畢竟還是個孩子。”
瑤兒搶着話替小黑解圍。
她也想到了夏小麥的擔憂,萬一這小黑藉着這個說什麼,豈不是糟糕?
“回答本府的話,初九那天你在做什麼?”
文子川不再廢話,盯着小黑問道。
“那天,小的和往常一樣,在藥室裡和小白跟着雲師傅做事。”
小黑低着頭,聲音有些發顫。
“那天晚上,你可曾見過‘天麻烏雞湯’的方子?”
文大人繼續詢問。
“見過……”
小黑猶猶豫豫的說道。
“什麼時候?!”
文子川一聲呵斥,伴着他的驚堂木嚇得小黑又是一哆嗦。
“大人,藥室都會出現十來次‘天麻烏雞湯’的方子,這個小的,小的實在記不清了。”
小黑趕緊解釋。
“那天臨近關門的時候,是否又有客人點過這個?”
方東看了眼文子川,接着問道,語氣雖然嚴肅,但比文子川要相對和緩一些。
“有,有!好像是同一個客人點了兩份,後面想打包回家。”
小黑急切的說道。
“兩次的藥材是你撿的嗎?”
方東繼續問道。
“第一次是我撿的,第二次是雲師傅撿的,但是兩次我們三個人都是在場的!”
小黑緩緩說道。
他說的和大雲說的過程一樣,大家便將目光投向了大雲,這下子,最後撿藥的大雲嫌疑最大了。
“大人,剛剛小人已經說過了,撿藥的時候張管事也在,我跟他一起將要送進的廚房,又是看着兩位廚子做的藥膳,小人根本沒有偷換藥材的機會。”
大雲很鎮定的出聲解釋。
文大人蹙眉,剛剛張管事等人也都上堂說過這個事情,大雲的言論沒有破綻。
於是,文子川看向了夏小麥,是她指出小黑就是兇手,現在需要夏小麥提供證據了。
“小黑,昨夜你在做什麼?”
夏小麥問道。
小黑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就去看吳寬。
“回答問話!”
夏小麥也不想裝好脾氣,反正接下來的問話也不會拐彎抹角了。
“我在家!”
小黑逞強的說道,他自認爲昨晚沒人跟蹤自己。
“說謊!”
夏小麥呵斥道。
“我父母都知道,我爲何要說謊?”
小黑咬着牙說道,知道自己既然說了謊,就不能再改口。
“怎麼?你要我把證人請上來嗎?”
夏小麥冷笑一聲,佯裝就要轉身去叫所謂的證人。
“我去朋友家了,老闆這個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小黑慌張的反問道。
“放肆!這裡是公堂,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文子川又一次拍響了驚堂木,但同時警告的看了一眼夏小麥。
“小黑,是哪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夏小麥沒有理會文子川。
“是……”
小黑咬着嘴脣,知道自己不可以說出那個名字,現在連看都不敢看吳寬了。
“既然你不肯說,我來替你說吧!文大人,昨晚小黑在父母入睡之後,悄悄的出了門,小心翼翼的避過所有的路人,去見面的,就是他身邊跪着的吳寬!”
夏小麥揚聲說道。
“沒……”
小黑立刻就要反駁,而吳寬已經知道不妙了。
“沒有什麼?昨夜你偷偷去見吳寬,他的孃親可是看見你了!吳寬還告訴他娘,你小黑是自己在書院的同窗!吳寬,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夏小麥冷冷的看向吳寬。
“吳寬,小黑,還不從實招來!”
文子川怒目而視。
“大人,小黑昨晚,昨晚確實是來找過小的,可……可他是爲了……”
吳寬想編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
“大人,我們兩個認識也說明不了什麼,這同樣與案子無關!”
小黑強撐着辯解道。
“無關?你受吳寬指使,偷換藥膳中的天麻,導致楊恕死亡,還敢說案子無關嗎?”
夏小麥一聲厲呵,滿堂皆驚。
“夏小麥,你說什麼?”
文子川愣住了。
“什麼?!他……”
楊氏怔怔的看着吳寬,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吳寬臉色慘白,驚慌之下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我跟吳寬認識,我就是兇手嗎?老闆,你害死了人,就往我身上栽贓嗎?”
小黑尖叫着直指夏小麥。
“小黑,你這是狗急亂咬人嗎?所有人都知道那幾天我根本不在膳禾館!”
夏小麥冷笑一聲。
“你……你是爲了包庇劉掌櫃……”
小黑指向一旁的劉二柱。
“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文大人,我又證據能證明就是小黑做的!”
夏小麥義正言辭的看着文子川。
“速速呈上來!”
文大人連連指着夏小麥,很是急切。
“瑤兒,將證物呈上!”
在大家的注視之下,瑤兒雙手將小小的布包放在了文大人的桌案前。
文大人疑惑又急切的輕輕打開布包,一推碎土似的東西呈現在大家眼前。
只一眼,小黑的臉便失去了血色,而吳寬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偷偷的看了幾眼,又慌張的看了看小黑。
“這是什麼?”
文子川問道,順便給了方東一個眼神,方東便默默的退出去交待了幾句,又回到了堂上。
新的證物呈上,自然府衙也要派人合適查證。
“回大人,這是我從小黑家的後院挖出來的東西,是草烏和其他藥材的殘渣,仵作一驗可知。”
夏小麥從容解釋道。
“草烏?爲什麼是草烏,不是烏頭嗎?”
文子川一頭霧水。
“小黑,你有什麼要辯解的?”
夏小麥卻轉頭看向小黑。
“這……這是我偷的店裡的藥材,我是爲了給我的父母補身子才偷的!”
小黑的腦筋極快,立刻又想好了說辭。
“是嗎?好,大人,煩請您叫仵作來。”
夏小麥冷很一聲,又向文子川請求道。
文子川猶豫片刻,還是差人將仵作叫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