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了衛林幾個事情,夏小麥在家收拾好了便前往府衙。
府衙門前也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但是京城畢竟不同於其他地方,文府尹不可能讓平頭百姓圍觀。
“小麥!”
就在夏小麥和瑤兒準備進入府衙的時候,一個急促而焦急的呼喊傳來,讓她倆停下了腳步。
“小麥,等一下!”
徐有爲跳下馬車,焦急的看着夏小麥。
“徐大哥,你怎麼來了?”
夏小麥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知道他對自己的關心。
“小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徐有爲完全沒了平時開玩笑的模樣,一臉的嚴肅。
“是付大夫有消息了?”
夏小麥左右看了看,拉着瑤兒走進徐有爲。
人多眼雜,她要是單獨湊近徐有爲,估計少不了瘋言瘋語。
“是!小麥,上了堂,你一定要小心方東!”
徐有爲目不轉睛的看着夏小麥,滿是擔憂和不放心。
“方東?他是付大夫背後的人?”
夏小麥心中一涼,和瑤兒對視一眼,都是一臉愁容。
徐有爲凝重的點了點頭。
“你找到付大夫了?”
夏小麥繼續問道。
“我派出去的人想盡辦法找到了付大夫的行蹤,剛接上頭卻半路殺出一個方東,讓我的人無功而返。”
徐有爲點點頭卻又嘆氣一聲。
“啊?這方東阻攔我們查方東,他也是吳寬、小黑他們一夥的?”
瑤兒記得直跺腳。
“吳寬?”
徐有爲挑眉,還不知道這之間的關係。
他疑惑的看着夏小麥,夏小麥卻正在皺眉思考問題,他只好看向瑤兒。
“我們已經查到了,就是吳寬指使小黑乾的那些害人的事情!”
瑤兒小聲的告訴徐有爲,言語有些氣憤。
“小麥,你有什麼打算嗎?要不我陪你進去吧?0”
徐有爲關心的問道。
“徐大哥,我沒事的,你出面也不合適。我有瑤兒陪着,沒事的。”
夏小麥淡淡的笑了笑,婉轉的拒絕了。
“好吧,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徐有爲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
“徐大哥,如果外面出了什麼事,可能要麻煩你幫忙了。”
夏小麥拉着瑤兒,打算進府衙時,突然對徐有爲說道。
徐有爲抿了抿嘴,皺眉想說什麼,最終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謝謝!”
夏小麥輕輕點頭,便拉着瑤兒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青兒一言不發的看着夏小麥進去,她被吩咐在外面,現在只能和徐有爲一起等。
審案子的時間,府衙之外能發生什麼事?夏小麥其實是在拜託徐有爲審案結束之後的事情,因爲誰也不知道案子會是個什麼結果。劉家的男人都不在,萬一出個什麼事,萱王爺雖然會幫忙,但是多一個徐有爲也更讓她安心。
進入府衙大堂,兩邊都站着面無表情的衙差,以顯示府衙的威嚴。
師爺吩咐衙差將楊氏帶了上來,讓夏小麥三人和楊氏各站一邊,又檢查了一下桌案上的物件是否齊全,這才進到後堂去請府尹文子川出來。
楊氏狠狠的瞪着夏小麥,臉色蒼白,眼睛裡血絲滿布,喪子之痛明顯將這位老婦人折磨的厲害。
這樣一個受害者,讓夏小麥和瑤兒她們看着,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但此時此刻,她們的立場不同,夏小麥必須先救出二柱。
楊氏沒有鬧,在衙差冷漠的注視下,大家都很沉默,氣氛也變得很壓抑。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就連衙差都有人奇怪側目的時候,文子川才一身肅穆的官服,帶着師爺走進了大堂,坐在了大堂正首之位,從稍稍高出大家的角度,嚴肅的看了一圈所有人。
“堂下何人?”
待到師爺入座,文子川沉聲問道。
“民婦楊氏,拜見文大人。”
楊氏聲音沙啞,跪倒在地。
“‘膳禾館’老闆,夏小麥拜見文大人。”
夏小麥帶着瑤兒也跪下。
她沒有搬出將軍府,就是不想牽扯劉星辰。
“是哪一位有冤屈?”
文子川繼續問道。
“文大人,民婦的兒子楊恕,頭晚食用了‘膳禾館’的藥膳,第二天一早便死在了家中。請文大人爲我兒做主!”
楊氏說着,聲淚俱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師爺在一邊,奮筆疾書,將大堂上發生的一言一行,一字不落的詳細記錄。
“劉夫人,對於楊氏的說法,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文子川看向夏小麥。
夏小麥見文子川稱呼自己劉夫人,心中有些不喜。
“文大人,楊恕當晚楊恕確是是在我的‘膳禾館’吃過藥膳,但是和兩個同窗好友一起吃的,那兩個人都沒有事,所以可以證明與這頓藥膳無關。”
夏小麥緩緩道來。
“文大人,小兒在‘膳禾館’吃過藥膳之後,又打包了一份回家吃了,就是吃了那一份‘天麻烏雞湯’,第二天才死的!”
楊氏一聽,立刻便搶了夏小麥的話。
“‘天麻烏雞湯’?劉夫人,請你詳細說一說這個藥膳的原料。”
文子川看着楊氏這模樣,皺眉問向夏小麥。
“文大人,這‘天麻烏雞湯’,顧名思義,主要原料就是天麻和烏雞。天麻服益氣力,楊恕由於長期苦讀,體虛氣弱,服用‘天麻烏雞湯’是非常合適的。”
夏小麥解釋道。
“那爲何會出現人命這樣的事情?”
文子川質問道。
“文大人,那根本不是什麼天麻雞湯,他們用的是烏頭!烏頭有毒啊,大人!”
楊氏哭喊起來,沙啞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難聽。
“楊氏,不得喧囂!劉夫人,這你還有什麼說的?”
文子川一拍驚堂木,瞪了一眼楊氏,驚嚇的楊氏立刻閉了嘴。
“大人,每一位顧客在‘膳禾館’的消費情況都是有詳細記錄的,楊恕那天確實還打包了一份‘天麻烏雞湯’,這一點我無話辯駁。”
說道這裡,夏小麥眉頭一挑。
“但是,他是回家才吃的,從‘膳禾館’到他家,再到第二天楊氏報案,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卻是一點都不清楚。”
夏小麥昂首挺胸的看着文子川。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我害死自己兒子的嗎?”
楊氏一聽便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