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琴安慰了蘇巧巧,讓她別在意,就說起了蘇巧巧把她攔在門口不讓進的事。
耶律琴唬這臉看蘇巧巧:“對了,蘇巧巧,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剛纔是不是說我和婉兒都不去看你?”
說起這個,蘇巧巧也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好意思說,說話不算話。”
“蘇巧巧,你良心呢,你還好意思說我說話不算話,是誰把我們攔在外面,還說什麼成安王府閉門謝客,誰也不見的?”
蘇巧巧愣住了:“閉門謝客?”
“你以爲呢?”
說起這個,耶律琴也是滿肚子的火氣。
沈俊嵐病了,她陪了幾天,心裡覺得沒去看蘇巧巧有些過意不去,就和李婉婉一塊去了。
結果怎麼着……連門都沒進去,人家直接閉門謝客了。
這都不算什麼,頂多是以爲耶律辰傷重,蘇巧巧忙着照顧,沒時間和她們玩,她們也沒在意。
可蘇巧巧一見面就嫌棄她們不去看她,你說有這麼惡人先告狀的嗎?
蘇巧巧明白了,感情成安王府這麼長時間沒人登門,就是因爲閉門謝客。
可這事她竟然不知道。
蘇巧巧扭頭看小九,小九低着頭不敢看蘇巧巧。
蘇巧巧哪裡還能不明白。
這定然是耶律辰的命令了,不然誰還能讓小九瞞着不告訴自己?
見耶律琴還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等自己解釋,蘇巧巧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哪個,我忘了這回事,實在是耶律辰他病重,不能見客。”
耶律琴也不是真的怪蘇巧巧,和她埋怨了一會兒,讓蘇巧巧答應過兩天親自給她做一頓好吃的之後,就不再提這茬。
很快,宴會開始。
閒聊的都各自前往宴會大廳。
耶律琴拉着蘇巧巧一塊。
一進宴會大廳,蘇巧巧就察覺到數道不善的目光瞄準了自己。
不動聲色的看過去,除了何君華和李亞蘭,還有剛纔和公主殿下在一起的幾個人。
蘇巧巧眼角抽了抽,有些無奈,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在坐的這些貴女,她除了認識耶律琴,誰也不認識,也不好貿貿然去打招呼,就自顧的坐着,看前面的歌舞。
宴會開始之前是有歌舞的,歌舞會一直持續到帝后前來。
最尊貴的人自然是最後纔來的,這會兒帝后,貴妃等都還沒過來。
耶律琴坐在前面,也一直注意這蘇巧巧這邊的動靜,見沒人找蘇巧巧麻煩,鬆了口氣,心裡暗暗道了句:算你們識相。
歌舞當眼一看還算驚豔,可看一會兒也不覺得那麼驚豔了。
蘇巧巧坐的無聊。
何君華一直注意着蘇巧巧這邊的動靜,腦子裡一直轉着,想着要怎麼讓蘇巧巧在宮宴上出醜。
忽然,看到郡主耶律蓉帶着一衆貴女過來坐下之時,何君華眼睛一亮,忽然在邊上的丫鬟跟前耳語了幾句。
丫鬟去找了李亞蘭,不知對李亞蘭說了什麼。
李亞蘭看着蘇巧巧的方向冷笑的一聲,對那丫鬟說道:“告訴你們家小姐,這事我一定辦妥。”
很快,帝后駕到,衆人紛紛起身行禮。
蘇巧巧悄悄擡眼去看,皇帝是見過的,這會兒一身的威嚴,和之前在成安王府見到時候的感覺不大一樣。
身邊的皇后保養的很好,看着四十來歲的樣子,儀態大方的跟在皇上的身後。
再後面就是貴婦和妃子們了,看不到面容,但也還是能看得出,每一個都氣質儀態俱佳。
皇上道了平身,下面跪着的衆人謝恩,重新就坐。
女眷根據身份地位坐在一側。
男客那邊亦是如此。
坐下後,帝后就說了些話,大致意思就是今兒個只是宮宴,君臣同樂之類的。
不過,這種場合,說是君臣同樂,但又哪裡真的只是樂。
各個都削尖了腦袋的表現。
王公大臣們忙着攀談,夫人們也忙着拉關係,那些小姐們則忙着引起關注,她們的目標自然就是那邊的一衆王公大臣家的公子,更甚者王爺世子們。
當年,今年還多了一個,那就是沒有帶面具的耶律辰。
以往,這種宴會他從不參加,即便是偶爾見到他,他也都是帶着漆黑的面具,一身的冷冽氣息,讓人不敢接近。
可而今年不同,如此絕色,哪個女子不動心?
至於那蘇巧巧,即便成了縣主,可也不過是一個鄉下農戶出身,身份地位都不及她們,不足爲懼。
於是,和以往一樣,開始獻藝之後,各家貴女就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這種事情看着稀疏平常,應該是每次宮宴都會有的。
蘇巧巧一眼看過去,幾乎每個貴女們都自信滿滿,有的會目光含春的看看對面,待有人看過來時迅速低頭。
當然,這些都是輕浮之輩,真正有涵養的貴女就不會這般。
比如,何君華,她就始終含笑而坐,目光從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蘇巧巧看着,不得不佩服此人通身的大家閨秀氣息,光是看這儀態都讓人賞心悅目,不知道她內裡的人還真是很容易被俘獲芳心的。
看對面數道不時落在何君華身上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來。
正想着,蘇巧巧忽然察覺到對面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身子一僵,順着那道目光看過去,正好對上耶律辰那雙好看的目光。
在對上蘇巧巧的時候,那目光還調皮的眨了眨,像是在給蘇巧巧打招呼。
李亞蘭在着宴會上只關心兩個人,一個是蘇巧巧,一個則是耶律辰。
對於耶律辰,她幾乎是一見傾心,那般絕色男子,她蘇巧巧不配。
可當她含情脈脈的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人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蘇巧巧身上,直讓她咬碎一口銀牙,心裡恨得要死。
可偏生這還沒完,蘇巧巧竟然也看向了耶律辰,那耶律辰竟是一改冰冷的臉色,對着蘇巧巧眨了眨眼,那樣子讓她如何不恨,卻又無可奈何。
可一想,她又釋然了。
蘇巧巧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迷住耶律辰的,等下讓她上臺獻藝,讓她丟盡臉面,也讓耶律辰知道,那個蘇巧巧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鄉下村姑,壓根就配不上她。
蘇巧巧在耶律辰的那一眨眼後,臉頰紅了一下,嗔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衆目睽睽之下,她可還是要臉面的。
過了一會兒,蘇巧巧又看向了耶律辰的邊上,那清一色的紫色朝服,凸顯的他的一身藍色格外的顯眼。
蘇巧巧想到小九說的話,臉不由又紅了一分。
耶律辰的目光一直放在蘇巧巧身上,見她看了其他人後,又看自己,緊接着就臉紅了,心裡瞭然,得意的挑了挑眉,心情很是不錯。
獻藝的貴女們一個接着一個,琴棋書畫,各種各樣的表現層出不窮,讓蘇巧巧很是感嘆一番這些貴女們的多才多藝。
到何君華的時候,蘇巧巧聽到男客那邊有人議論,說的都是何君華的才氣。
何君華不但琴棋書畫俱佳,更是溫柔賢淑,一向美名在外,不少公子哥兒都心儀於她。
這會兒見她獻藝,一個個都精神了起來。
不少人都在議論。
貴妃娘娘也在一邊親自給皇上添了救,笑吟吟的說道:“君華這孩子是個好的。”
皇上笑着點頭:“是何尚書家的?”
“是呢,何尚書家的嫡女,才名一直不錯,身份也好,身條也好。”貴妃娘娘一邊說着,一邊看着皇上的臉色。
又道:“浩兒那孩子也十六了,該是議親的時候了。”
言下之意,她挺屬意何君華的,如果能在宴會上指給浩兒,自然不錯。
貴妃娘娘口中的浩兒是她的親兒子,耶律浩,當今十二皇子,今年十六,還未納妃,不過,通房已有好幾個。
不過沒納正妃之前,不可納側妃,亦不可有妾室。
皇上扭頭看了貴妃一眼,像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一樣,說道:“這事你和皇后商量着來吧。”
貴妃娘娘眼底閃過不滿,卻是笑吟吟的應了。
皇上和皇后一向琴瑟和鳴,對皇后也很是尊敬,這事,皇上既然已經說了,那就是不能更改的了。
皇后自然是聽到了貴妃和皇上的話的,目光也放在了何君華的身上,思量着。
何君華一手琴彈得不錯,以往每年都是如此,一曲琴曲早已讓各家公子仰慕。
嫋嫋琴音響起,蘇巧巧不由心中讚歎,的確是仙音,比那日李亞蘭的琴藝不知好多少倍。
在場衆人做陶醉狀,皇上顯然也聽得心情不錯。
只是,耶律辰的目光卻依然放在蘇巧巧的身上,像是沒有聽到這琴音一般。
忽然,有笛音響起。
幽婉笛音與何君華琴音合奏,配合默契。
女客這邊愣了愣,男客那邊也同時看向一處。
那人正是貴妃娘娘剛提過的十二皇子耶律浩。
皇家有規定,皇子成親之後封王,不管是那個皇子,受不受寵,成親之後,都會有封號。
唯一的區別是,受寵的王子留在京城伴於皇上左右,不受寵的會在封王之後去封地,只有逢年過節纔可以回來,就像耶律辰。
當然,耶律辰不是不受寵,而是他自己要求的。
而十二皇子還未成親,所以還未封王。
何君華愣了下,手指都顫了,她屬意四王爺,家人也不止一次說過,她會成爲四王爺的側妃,日後入住後宮,可現在?
若是被四王爺知曉今日之事……
事情發生的突然,何君華心亂了,琴卻未停。
看得出不管是琴藝,還是心境都還不錯。
蘇巧巧挑了挑眉,小九在她耳邊說道:“是十二皇子,貴妃之子。”
十二皇子?
那日宴會的時候就知道何君華心儀四王爺耶律樑?可這十二皇子是何意?
蘇巧巧悄悄扭頭看了眼前面,見貴妃一臉笑意,顯然對自家兒子的表現很是滿意,當下瞭然。
何尚書朝廷二品大員,關係網自然也是不錯的,而何尚書至今還沒有站隊,顯然……貴妃看中了何尚書背後的實力。
何尚書雖然暗地裡與耶律樑又來往,但是這些都是暗地裡的,看貴妃今日此舉,顯然是不知道的。
蘇巧巧挑了挑眉,不再去想,不管這些人想什麼,都與她沒有關係,她只充當一個看熱鬧的角色就可以了。
一曲很快終了。
雷鳴般的掌聲徹響。
何君華盈盈站起,叩謝聖恩,又對着十二皇子的方向行了福禮:“臣女叩謝十二皇子。”
“無妨,本皇子也是被君華小姐琴色吸引,情不自禁。”十二皇子笑吟吟的說着,一派欣賞之色,衆人看得清楚明白。
說完之後,又對皇上行禮謝罪,只說自己一時被琴音吸引,情不自禁。
何君華握緊了拳頭,卻什麼也不能說。
十二皇子一個親不自禁,但是宴會後傳出去……那些無知之人豈不是要把她和十二皇子綁在一起?
那四王爺……
皇上顯然聽得高興,也沒在意十二皇子的逾越行爲,下令賞。
緊接着,還有其他貴女獻藝。
蘇巧巧看的無聊,有些昏昏欲睡,一道視線始終在她身上停留,知道是耶律辰,蘇巧巧也沒在意。
中間又有不同的才藝,不大會兒,就輪到了李亞蘭。
前有何君華出色琴音,她與何君華關係很好,自然不會再表演琴藝,不然不管誰勝誰負,臉上不好看的都是她們姐妹二人。
李亞蘭獻舞,舞姿美妙。
蘇巧巧也看的賞心悅目,心道:這李亞蘭雖然刁蠻任性,可這舞卻是相當不錯的。
李亞蘭舞完,也是滿堂掌聲。
蘇巧巧也由衷的鼓了掌,李亞蘭不管爲人如何,但是這舞姿的確不錯,目光落在李亞蘭身上,卻見她正含羞帶怯的看着耶律辰。
蘇巧巧扭頭看耶律辰,努努嘴示意他看李亞蘭,耶律辰卻挑眉笑,無聲道:巧兒吃醋了?
話雖然沒出口,但那口型簡單誇張,蘇巧巧當時明白他說了什麼,一時臉紅,也不理會他了。
緊接着就是其他各個貴女。
很快,才名在外的又身份地位頗高的貴女們獻藝結束。
忽然,有一人說道:“聽聞安平縣主也是頗有才藝,怎麼不見安平縣主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