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8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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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月錯愕:“不是他還有誰?”

江玲瓏沉默了一下,指尖輕輕的蜷縮着,隔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道那傅家公子和金家少爺都是等閒之輩嗎?想想他們先後對雪寒山的動作吧,這兩個年輕人,可一點也不如平日裡看到的那般。”

江九月一怔。

如果雪寒山事關私礦,而傅隨波曾經打過雪寒山的主意,是不是要說他和私礦有關係?可是雪寒山最後到了金瑞的手裡,金瑞又擱置兩年不曾動用,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性格,這麼說來,金瑞倒應該是與私礦有關係的人了。

想了想,江九月最終沒說出自己的猜測,如果單憑這一點就斷定他們和私礦有關係,未免太武斷,這兩個都是商人,寒山松木是上好的木材,無利不早起,他們關注雪寒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況,就算有了關係,也不關她什麼事情。

瞥了一眼女兒沉思的神色,江玲瓏也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流連,畢竟,最終還是要女兒自己去走的,她站起身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晚了,先吃飯吧,吃了飯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折騰了這幾天,你肯定累壞了。”

“好。”江九月回過神來,也起身跟了上去。

只是,江玲瓏母女卻並未如願一起用飯。

因爲兩人才出門,紅纓就來傳話,說攝政王大人請江九月去珊瑚閣,也是這個時候,江九月知道那人直接不客氣的入住了珊瑚閣,房間就在她的旁邊。

江玲瓏皺了皺眉,有些無奈,惋惜的看了女兒一眼,“你去吧,娘和林嬤嬤一起用飯就是了。”

江九月覺得有一股怒火徒然升起,可是看到守候在一旁的紅纓,卻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笑意還掛在臉上,“那娘記得多吃點,我晚點去看你。”

“你也多吃點。”江玲瓏交代了一聲,江九月點了點,轉身,隨着紅纓往珊瑚閣的路上去了。

夕陽,輕輕的灑落在青石板小道上,江九月珊瑚色的裙襬和陽光連成了一線,在小徑上留下了長長的影子,走了一會兒,兩人到了珊瑚閣門口。

如離開之前一樣,珊瑚閣靜靜的聳立在那裡,翠綠的青草也隨着微風輕輕搖擺,院內的一顆大榕樹下,擺放着一張小巧的紫檀木桌,此時桌上放着精緻美味的小菜和點心,雲廷渲已經就坐,頭顱微微垂着,手中握着一本書。

江九月在門口停了一下。

雲廷渲眉梢微微舒朗,放下手中的書冊,看着門口的江九月,道:“過來坐。”

“多謝攝政王。”

江九月道,雖然沒有行禮,不過這生疏的口氣,讓雲廷渲剛剛舒朗的眉峰擰了一下,頃刻間,又掩了情緒,道:“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會住在你這裡?”

“我問了你就會走嗎?”江九月挑眉,答了這一句。

“不會。”

雲廷渲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開始無聲的進食。

果然,即便表面溫和看似好說話,但是骨子裡卻霸道成性,他決定的事情又有誰能反駁的了?江九月心中哼了一聲,低頭,她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胃,可是視線掃過桌面上的擺設,又頓了一頓。

她的面前,是一雙象牙筷子,筷子的根部則用特別的金屬包裹着,她記得這雙筷子,是紅纓昨天早上伺候她吃飯的時候擺過的筷子。

“飯菜不是你喜歡的?”雲廷渲見她盯着筷子不動,疑惑發問,他沒有忘記江九月舌頭很叼,專門找了雁南名廚來飄香小築。

“哪裡,我向來不挑食。”江九月扯着嘴角回答。

“是嗎?”雲廷渲本來低着頭,聞言有些玩味的挑了挑眉。

“當然是!”

江九月不知爲何臉色忽然有些尷尬,自己嗜吃,這是以前的時候這個人就知道的,現在說這個豈不是太過裝模作樣?可是偏生被他那表情看的反而說不出反口的話來,連忙低下頭,拿起筷子用餐。

“你看我做什麼,難道你不餓?”

雲廷渲望着她的動作,然後不緊不慢的繼續進食。

江九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席間,雲廷渲再也沒有開口,江九月自然也不會說話,只是雲廷渲雖然看着在吃飯,似乎時不時的再看她,等江九月擡頭的時候,卻發現他只是認真的用飯,根本沒有看過她一眼,不有懊惱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

雲廷渲進食的動作十分優雅,哪怕是舉筷子夾菜,都透露着一股隱隱的尊貴之氣,江九月分神瞥了一眼之後,更加確定她和他,絕對不是一路人。

正在這時,鐵洪出現在了珊瑚閣月洞門口,瞥了院內安靜用飯的兩人,暗忖自己此刻來是不是打擾了什麼?以前主子從沒什麼忌諱的,讓他反倒忘了今日這裡有客人。

“什麼事?”正當他遲疑的時候,雲廷渲放下了筷子。

鐵洪眉峰一凜,“主子,金家少爺金瑞求見。”

聞言,席間兩人同時一怔。

江九月的動作稍微明顯,握在手中的象牙筷子緊了緊,微微低垂餓的眸子中,璀璨的眼珠轉了一下。

雲廷渲的動作很小,指尖輕輕的動了一下,若不是鐵洪跟隨他多年,幾乎分辨不出來。

“讓他進來。”沒有過分遲疑,雲廷渲道。

“是。”鐵洪躬身退了下去,轉身之際,分神瞅了江九月一眼,這位金瑞公子,來的委實蹊蹺,難道是爲了她?

席間兩人依舊沒有說話,江九月是打算一直裝屍體,除非王爺大人發話,她不會隨便開口,雲廷渲則是平靜的進食,似乎剛纔那一絲細微的動作只是幻覺。

不一會兒,鐵洪引着金瑞,出現在珊瑚閣門口處。

這不是金瑞第一次來香滿園,卻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江九月居住的樓閣,即便是震撼與眼前這位權傾天下的攝政王的威懾,卻還是沒忍住分神瞥了樓閣一眼。

江九月看到了他那彎腰行禮的一瞬間斜飛的一眼,暗忖這傢伙果然有點意思,在雲廷渲的面前還敢分神亂看,就不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

雲廷渲姿態不變,淡淡道:“免禮吧。”

金瑞站直了身子,將手中本來準備的一個信封交給鐵洪,鐵洪看了他一眼,上前遞給了雲廷渲。

“這是什麼?”

金瑞道:“王爺打開看了就會知道。”

雲廷渲默默的看了金瑞一眼,並未再去看那信封,深邃的視線鎖住金瑞璀璨的桃花眼,深如古井不見一絲波紋。

金瑞由着他看,即便是站着,沒有云廷渲與身居來的尊貴氣勢,卻也灑脫落拓,風姿天成。

半晌之後,雲廷渲緩緩啓脣:“金公子可知,公然行賄,是要抄家的!”

金瑞笑,嘴角彎起的弧度如通往日,魔魅璀璨,“我是將此物送給朝廷,並非送給攝政王大人,既然是送給朝廷,不該叫行賄吧?”

雲廷渲平靜的看着他,眼眸深邃,讓人看不出情緒。

江九月暗暗思考那封信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最近老是智商捉急,可是這兩人似乎比她高出了那麼一個等級,進來這一會兒,她是完全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甚至連表情都還是那般平靜,可是周圍的氣氛卻像是他們已經用眼神廝殺了許多個回合。

按說,金瑞如此身份,完全沒有與雲廷渲相對的氣場,可是真的在一起的時候,卻覺得竟然也不遑多讓。

對視半晌,金瑞微微一笑,風騷如故,“既然東西送到,那麼,在下告辭。”話落,對雲廷渲禮貌的一頷首,揚長而去,藍衣水秀上的金色繡線,在風中飛起了不一樣的色彩。

江九月瞪了下眼,暗忖這廝真是無禮,居然也不等雲廷渲讓他平身。哪知思緒才過腦海,卻見原本已經走出月洞門的金瑞竟然又回了頭,對着兩人微笑道:“對了,不知在下可否同江姑娘說句話?”

雲廷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直接低頭繼續用飯。

金瑞轉過視線,看着還來不及換掉瞪眼表情的江九月,很有禮貌的道:“江姑娘,我們的賭約依舊存在,第三題,留待改日再比,至於賭注……”

江九月眯起眼睛,忙碌兩月就是爲了雪寒山,如今要變了賭注嗎?

“我想到再與你說,不過若你輸了,那你還是要做我小妾。”金瑞補充道。

江九月沒有去看他,心中很用力的問候了金瑞的家長,臉上卻笑顏如花:“金公子文武雙全,能與金公子琴瑟和鳴,是小女子的榮幸,希望金公子早日想好試題……”

似嬌羞,似期待,只是卻隱藏着一些讓人難以分辨的……咬牙切齒。

雲廷渲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並未多言。

“如此,甚好。”金瑞頗感意外的挑了挑眉,一笑迴應,揚長而去。

江九月看着那一道離開的藍色背影,清澈的眸子慢慢的深邃了起來,須臾,又吃了一點東西,便放下了筷子。

這邊,雲廷渲手中的筷子卻似乎有些放不下去。

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他望着桌面上的菜色,本身舒朗清淡的神色有些疑惑,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撫觸胸口那些阻滯,可是指尖才動了一下,忽然硬生生的壓下了動作,那些疑惑也在瞬間變成了錯愕,然後漸漸越來越淡,恢復了平日的深沉和漠然。

如此細微複雜的神色變化,江九月看到了,她暗暗思考,能引起這些變化的,必然就是那封信裡面的東西,可是能讓雲廷渲這種人動容的東西委實很少,便對那封信中的東西更爲好奇了。

正在這時,雲廷渲放下了筷子,竟然也不曾再看江九月一眼,邁步往外走去。

守在門口的鐵洪一見,連忙跟了上去,卻分神瞥了莫名其妙的江九月一眼,此時已經徹底肯定,主子這幾日來的情緒和怪異的行爲,都是因爲她!

難道是那兩個月的後遺症?

就這麼走了?

江九月錯愕,獨自坐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確定這是真的。

既然吃到一半要丟了她走人,又何必打擾她和母親一起吃飯?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的情緒在心裡冒着小泡泡,江九月瞪着眼前的象牙筷子,忽然站起身來,脣瓣微抿,拔腿打算離開。

只是走了兩步,卻忽然停住步子,轉身幾步來到桌前,拿起那封信,不客氣的拆開來看。

去而復返封鐵洪站在月洞門口,看着那姿態隨意的拆着主子信件的少女,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入內要回信件,而是適時地退了出去,等了半刻,院內有腳步聲上樓之後,才探出身子掃了一眼,那封信又放回了桌面上,完好無缺。

目光,落在桌面的那封信上,鐵洪想,都是這份信惹的禍。然後上前,輕嘆着把信收了起來。

華燈初上。

驛站內,雲廷渲批閱着奏摺,手中的硃筆有條不紊的移動。鬢側一縷髮絲從肩頭滑落,垂在了胸前,隨着他手中的動作輕輕的一晃一晃,在燭光之中衍生出了一種極致的光華,照的他俊美的側臉懾人異常。

鐵洪靜靜的立在他身後,看着自家主子將最後一張奏摺批閱完畢,卻望着燭火有一瞬間的出神,然後放下了硃筆,眉梢深鎖。

鐵洪將頭垂的更低,自然不敢打擾主子沉思。

半晌之後,雲廷渲好聽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若你遇到一個特別的女子,你會怎麼樣?”

什麼?

鐵洪瞪大眼,臉上的某處疤痕,因爲他這個東西讓他整張臉變得滑稽異常,看着主子迷惑的神情,他有一瞬間怔然,他覺得主子其實是不需要他的答案的,可是主子有問在先……頓了頓,鐵洪輕咳一聲:“這……約莫是喜歡……”

他是羽衛副統領,自然知道兄弟們之中有的已經有了妻兒,出生入死之後回家,總要帶些女兒家的東西,說是爲了讓妻子喜歡,主子約莫就是……這種情況吧?

“喜歡?”雲廷渲默默的重複了一句,指尖在桌面上輕輕的扣着,聲音平淡,聽不出起伏。

鐵洪躬身:“是……”

“你有喜歡的人?”

鐵洪眼睛瞪的更大,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雲廷渲那樣的口氣,似乎依然不需要他回答,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地,雲廷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喜歡……是什麼?”

他自小出生尊貴,只要自己多看一眼的東西,便會有人立即送到他的面前來,豔美絕倫的女人更是見過無數,可在見識了父皇的三宮六院和皇兄的后妃無數之後,他對所謂男女間的喜愛更爲迷惑,甚至到現在敬而遠之。

喜歡是多久?

他記得一次宴會之後,某位千金曾經羞紅了臉的回答:“喜歡……喜歡就是一直呀。”

一直是多久?

然後那個他已經不記得臉孔的女人這麼說:“一直……一直就是一輩子,一生一世……”

他聽後,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也憧憬過這種一生一世,可是,父皇是喜歡檀妃吧?又爲何讓她三進冷宮?檀妃又何嘗不喜歡父皇?還不是與舊情人私相授受,珠胎暗結?

皇兄說他這一生最愛的是湘妃,卻永遠和他的皇后琴瑟和鳴,他知道那種和諧不是裝出來的,而所謂端莊大方,足以母儀天下的皇后卻在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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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麼事情,他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人性,終究是易變。

而在他思緒亂飛的這一瞬間,鐵洪終於想通該怎麼勸說自己的主子,吸氣呼氣好幾下之後,道:“弟兄們說,喜歡就直接抱上牀,睡過了那女人就安生了!”

好吧,雖然主子是男人中的男人,可他畢竟也是男人,這種男人通用的定律他必然也是適合的!而且主子都和江姑娘睡過了,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雲廷渲回頭,看着激動的屬下,長長的眉毛微微一掀,問道:“你方纔說什麼?”

鐵洪只道他沒聽清楚,清了下喉嚨,大聲道:“喜歡就直接抱上牀,睡過了那女人就安生了!”

雲廷渲皺了皺眉,心底衍生出兩個字:禽獸。

鐵洪難得有這樣與主子談論他心事的機會,心中有些興奮,忙補充了起來,“羽衛三部的趙家兄弟,前年父母做主給說了門親事,聽說那女兒家死活不同意,可是趙兄弟回家探望當夜洞房之後,那女人居然服服帖帖的……”說道這裡,他忽然想起,自己忘記說趙兄弟家中原來早就揭不開鍋了,但那次羽衛立了大功,發了天文數字的獎賞。

想要補充,可是記起雲廷渲過目不忘,早就對羽衛部族之中每個人的事情心知肚明,便繼續道:“還有李家兄弟,回家途中救了一個被家人逼迫要賣身青樓的姑娘,那姑娘後來就以身相許,嫁給李兄弟了。”說完這個例子之後,他猛然覺得腰桿也直了起來。

這個例子舉得好。

主子飛身跳下懸崖去救江九月姑娘,這可比李兄弟花錢了事更了不得,江姑娘怎麼還那麼固執?

雲廷渲沒有去看鐵洪,只是原本挑着的眉毛因爲某種頓悟舒朗了下來。

趙羽衛是因爲突發橫財,李羽衛則是相貌英武,行軍到偏遠地區不得不與百姓打交道的時候,就異常受女子側目。

微微一愣,雲廷渲有些詫異,意外自己居然對這些情愛之事看的清明,在自己的事情上卻如此迷惘。

這難道就是當局者迷?

他相貌金錢權勢都是人中龍鳳,博古通今,揮袖之間江山易變,冷眼觀盡世間滄桑,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他卻覺得,喜歡於這幾個因素的關係其實不大的,看來,他是問錯了人。

鐵洪還想舉例說明,一看到主子深邃的眼眸,立即住口,明白今日他已經說的太多。

雲廷渲起身,往外走去。

兩人出了驛站,意外的沒有騎馬和召喚護衛,反而是隨意的往大街上去了。

鐵洪遲疑了一瞬,對身後比了個手勢,暗中,似乎有幾條人影不遠不近的跟隨在兩人之後。

作爲羽衛副統領,雲廷渲貼身護衛二十年的他,不會以爲主子遇襲陷落清泉山是意外,更不會以爲那些謀刺江九月的刺客是巧合,危機,也許只在彈指之間。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有小販高低起伏的叫賣聲,也有百姓詫異驚訝的驚呼聲,爭向觀看躲避着兩人,眼眸之中的震撼卻萬分明顯。

他們都認出了前面的黑衣男子,就是早上在城門口接受百官迎接的男人,而且罷黜了那個看來老實其實中飽私囊的秦大人,爲泰陽百姓帶來了安寧的生活。

也有懷春的少女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只是他周身那般獨特的尊貴氣質和生人勿近的氣場,卻告訴她們眼前的男人,不是她們隨意可以靠近的。

鐵洪面無表情的護衛的雲廷渲身後,看着主子似乎低垂着頭需要思考些什麼,不明白以往喜愛安靜的主子,爲何今日卻會選擇如此喧鬧的大街。

正在這時,他看到雲廷渲的步子頓了一下。

一側,是個茶寮,幾個男子正在茶寮之中高談闊論,興致勃勃。

“你說的是真的?”

“這還能有假,小鳳仙姑娘今兒個拍賣初夜,這可是燕南百姓都知道的事情。”

“就是,她一笑,我的魂都快丟了,真想看看這位人間尤物……”

“呿,想看就去啊,反正進門不要錢,你站的遠遠的看看不就是了?再說就算你有錢,你家的那個母老虎能讓你把那風騷的小鳳仙弄回家裡來嗎?”

衆人鬨堂大笑,那方纔說要看看的男人臉色漲紅,“你們……你們這羣傢伙,還不是喜歡小鳳仙不敢說出來,笑話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讓小鳳仙自願以身相許,別搞什麼勞什子價高者得!”

衆人面面相覷,齊聲道:“你難道不知道燕南三難?一難是讓金家公子放棄到手生意,二難是讓傅家公子放過重症病人,三難便是小鳳仙從良嫁人!?”

小夥子被堵,恨恨說了一聲不與你們說了,轉身就走,留下一羣男人指指點點說着沒出息怕老婆之類的話。

鐵洪遲疑的看向雲廷渲,請示:“主子?”

雲廷渲不答,繼續向前走去,反問:“鳳仙樓怎麼走?”

鐵洪愕然,直到雲廷渲走出好幾步,才連忙問了路,追了上去。

今日,可算是泰陽盛會,而鳳仙樓在泰陽可謂無人不知,兩人並沒有耽誤很多時間,便已到了鳳仙樓門口。

入目,不出意外的是青衫薄絹的美豔女子,手執紈扇等在門口臺階之上,熱情的招呼着客人,華美的宮燈在夜色的襯托下也多了一份魅惑風情,張揚的華豔。

雲廷渲的出現,讓廳內廳外的人紛紛詫異。

龜奴姑娘們忘了招呼客人伺候大家,手中的動作停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也像是拍照一般定格在瞬間,恩客們維持着或傾身或隨意的動作,在看到雲廷渲的瞬間同事震撼。

他就是發光體,隨時隨地,無論在任何人眼前都無法磨滅的存在。

雲廷渲早已習慣瞭如此側目對待,不甚在意的入內,找了一個邊角位置坐好,鐵洪冷冷的掃視一週,將那些大不敬的目光全都瞪了回去,然後交代一個稍微看着還算正常的小廝上最好的茶。

廳內正在佈置舞臺,以供晚上表演所用,舞臺幕後,一身妖冶紅衣的小鳳仙柳眉一挑:“哦?”

小丫頭慎重的點頭:“是真的,金公子真的會來呢,還有傅公子也送了帖子去,說定然會來一睹姑娘的風采。”越說,小丫頭的神色越爲羨慕憧憬,鳳媽媽真厲害,競價初夜,竟然可以引來燕南這麼多世家公子,也不枉此生啦。

“傅公子也要來嗎?”小鳳仙柳眉挑的更高了一些,忽然,看到人羣中某一個熟悉的人影,一襲青衫隱隱,手執摺扇,清華內斂,若有所悟的笑了笑。

昨日聽說他歷劫歸來,便也派人送了信去,還怕他不過來呢,如今……莫怪連傅公子都要來捧場了,原來“他”真的來了!

小丫頭望着媽媽笑起來越發豔麗的容顏一眼,眨着眼睛道:“媽媽,要按時開始嗎?要不要稍等金公子一會兒?”

按照預定時間,再過半柱香時辰,就該開始了,可是金公子還沒到呢。

“不用。”小鳳仙微微擺了擺手,視線穿過舞臺沙曼,落在角落那位墨衣男子身上,以及二樓雅座之中,微微露出半截青色衣袖的身影,垂眸:“現在就開始。”

“現在?”小丫頭驚訝的啊了一聲,見小鳳仙已經轉身上臺,連忙吩咐大家準備周全,這方纔吩咐完畢,就聽到廳內一陣陣抽氣之聲,以及小鳳仙格格的嬌笑聲。

“各位南來北往的客官大爺們,奴有禮了!”

大廳內轟然,不停的傳來吆喝叫好聲,小鳳仙微笑着一一回了禮,才續道:“時間一晃奴今年都快二十了,可是老姑娘啦,乘着今日是奴的生辰,可要好好選一位如意郎君,共度*!”

樓上,女扮男裝而來的江九月一愣,皺起了眉頭。

今日是她生日?居然忘了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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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還是繼續萬更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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