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吞了吞口水,好、好像……確實沒他們出手的必要。
他、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主子了。
唯一的一次,是當年在戰場之上,跟在主子身邊一起拼殺的兄弟被殺死。
主子憑藉一人之力,夜晚獨闖敵軍軍營,將敵軍首領斬殺,一把大火火燒連營。
漫天火光,愣是讓黑夜亮如白晝。
敵軍哀嚎哭喊,唯有他家主子笑得絕美,一滴鮮血從臉頰淌下,美得令人心驚膽戰。
孤身一人傲立血海之中,敵軍竟然無一人敢上前。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漫天火海照亮了暗沉沉夜空的那晚,他家主子單手持劍,劍尖指地,鮮血淋淋滴落,笑得邪肆又張狂。
如暗夜嗜血修羅,嚇得敵軍肝膽俱裂。
一戰成名。
大煋從此多了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隸王爺!
而此時的主子,竟比當年還要可怕。
萬千殺氣內斂於心,笑意更是俊美遠勝當年。
若是說當年如狂刀驚世,那麼如今的主子,好似那寶劍翩然。
每一劍都是優雅非凡,每一步都是閒庭信步,而每一次動作,都帶出血雨飛濺,呼吸之間,殺人於無形。
最後一劍刺出,鄭昱晟長劍一挽,一朵漂亮的劍花之後,寶劍入鞘。
白衣纖塵不染,墨發飄逸不亂,優雅如揮毫作畫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淡然似撫琴奏樂的隱居世外悠閒客。
見慣了戰場殺戮的暗一都忍不住心臟緊縮,汗毛炸立,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給浸透。
主子、比當年……更加恐怖了。
鄭昱晟可是沒有那個精力理會手下人的想法,看着一地的屍首,這才心裡舒服一點。
目光轉了一圈,有些遺憾的輕嘆一聲:“沒了。”
簡雲一聽,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整個至尊門全都被他家主子一個人給料理了,他家主子還想怎麼樣?
還殺夠啊?
“這樣還叫至尊?”鄭昱晟譏笑一聲,輕蔑的說道。
若不是有這個什麼至尊門,那些人販子怎麼敢膽子這麼大的當街綁小孩?
若不是他們綁小孩,香雲怎麼會追過去?
想到香雲身上的傷,還有……若是當時他晚去一會兒,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他真想再殺一遍這些混蛋。
讓他們一下子死了,真是便宜他們了。
根本不用鄭昱晟吩咐,他的人已經快速的去翻找需要的東西了。
所有的消息都彙總之後,暗一將消息告訴給簡雲。
簡雲一陣的無語,無聲的瞪着暗一,用目光幽怨的傳遞這一個消息:果真是好兄弟啊!
暗一正經的點頭:你纔是主子身邊的大總管。
簡雲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被噎死。
現在他家主子是笑得溫和,看起來那叫一個無害,但是,當他這麼多年戰場拼殺出來的直覺是假的嗎?
他家主子心情是極其不好,現在過去招惹他家主子……這後果可是……
暗一、真是他的好兄弟!
簡雲在心裡罵了一句之後,鼓足勇氣上前:“主子,來往的賬本書信全都查出來了。還在後面的廂房裡面發現了幾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