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霄沒有興趣的將藕片,擱到一邊,認真的拿起邊上的合巹酒,遞到她手中。
“自然是生的。”他道。
下意識的,劉玲脫口道:“好吃嗎?”
“不好吃。”葉霄微微呼出一口酒氣,混着他冷香的味道,讓劉玲聞着,都感覺醉了。
來了那麼多五湖四海的朋友,若不是吳道生的解酒珠,只怕,他早就醉的一塌糊塗了吧。
“不好吃,還吃。”劉玲嬌嗔的嘟嘴,垂簾看着杯中之物。
這是她的女兒紅,吳道生特地讓人留下做合巹酒的。
葉霄抿脣輕揚,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挽過她的手,便喝下手裡的交杯酒,喝完,纔看他不急不慢的道:“自然要吃,否則生字何來?”
劉玲臉一紅,濃郁的酒香入喉,啐了他一口:“討厭!”
原來他不是餓了,而是故意的,這男人,揣着明白裝糊塗呢,陰險腹黑的很。
葉霄笑而不語,慵懶的擡起手,冰涼的指尖,就觸到了她的髮梢。
三下兩下,頭上的金步冠便落入他的手中,隨後便是他親手雕的翡翠玉搖。
劉玲輕柔玉秀的臉頰,染滿了一層又一層的紅暈,接下來要做什麼,她心裡很明白,有時,情話不一定是升溫的催化劉,而是瀰漫在空氣中,揮之不去,散了還來的浪漫。
而這種浪漫,會因爲對方的一舉一動,而不停的升溫,加速,波光盈盈。
眼見頭飾全數被他摘除,瀑布般的青絲披肩而下,他那骨骼分明的手指,分入她的發間,彷彿沿河而下,輕觸到香肩時,她忍不住的低下頭,羞澀的握住他的手:“今、今晚他們不鬧洞房嗎?”
她原本都做好心理準備的,要知道江湖中人性情灑脫,按理,是絕不會放過鬧洞房這個環節的呀,可葉霄從回來到現在,四周安靜的出奇。
四月天的晚上,偶然還能聽到窗外牆角處的蟲鳴。
若是有人躲在哪,準備鬧洞房,蟲兒又怎會叫呢?
葉霄湊了過來,一口含着冷香的灼熱噴到她的額前,呢絨道:“你想他們鬧嗎?”
劉玲無語,咬了咬下脣,半擡起頭,和他直視,同時微微前傾,緩緩的勾住他的脖頸。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羞紅的臉,就算不動,也有眼波流轉的美惑在其中,尤其雪白的貝齒鑲嵌在粉紅的脣色裡,那簡直就是一道誘人的風景。
心曠神怡……
葉霄的喉結難以抵制的滑動,慢慢環過她前傾的身子,棱角分明的薄脣,就那麼漫天席地的覆蓋了下去。
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
這一吻,明顯和他以前的索取不一樣,因爲玲兒是整個人都依偎在他懷裡,像是一種暗示,暗示從今天開始,她正正式式的把自己託付給他。
就連她的脣舌和迴應,也變的濃郁芳香,大膽的挑撥,糾纏,交錯,允吸……
頓時讓他心神一蕩。
本來,進來之前,所有人還怕他不懂憐香惜玉,紛紛耳授經驗,其中包括情場浪子柳雲,教他如何描眉梳髮,又如何寬衣解帶,順便還送了他一首豔詞。
還有齊洛河,也特意將他拉到一邊,遞了本小冊子給他,並言,閨房之樂盡在其中,當時,他隨意的翻開看了幾眼,劍眉就挑高了一邊。
當時他在想,原來……還可以這樣做?
但現在看來,描眉梳髮,可以直接省略了,深邃的瞳仁光芒一閃,他攔腰將她抱起,一手將紅綢掀落下地。
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紅綢單,從空中飛落,窸窸窣窣的聲音,密密匝匝的落在地上。
劉玲呼吸微促,面色酡紅的靠在他的胸前,心頭如流星般劃過,他懂她,他是真的懂她。
剛纔她主動的獻吻,確實是有託付給他的意思,他緊緊相擁,箍的她有些喘不過氣,那種力量的展示,就是他在告訴自己,從今以後,他會言出必行的站在她的前面,替她遮風擋雨。
再沒有雜物的榻上,只剩一張鴛鴦交頸的繡單,他輕輕的將她放在牀榻的中間。
窗外的蟲鳴依然在歌唱,兩人頭頂的光線,暗香浮動。
他撐着身子,仔細而專注的望着她,俊到人神共憤,天怒人怨的臉,浮出一絲專屬於他的微笑,這一笑,依然破冰碎玉,盡顯他今天的愉悅。
劉玲緊張的揪住前襟,無聲的告訴他:夫君,我很緊張,但也很歡喜,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明正言順的夫妻了。
“玲兒。”
“嗯。”
“幫爲夫寬衣吧。”呢絨輕呤下,他的聲線暗啞低迷,涼沉如水,星眸從始到終,都在定定的望着她,一瞬不瞬。
劉玲臉顯的更紅了,想到之前的兩次狂野,再到今天的正式合歡之禮,心臟就突突突的狂跳,狂跳中,她伸手去解他的腰封,流花雙結慢慢拉開……
正羞澀緊張的不行時,忽然……
她感覺衣襟一鬆,他的手已從斜襟一側探了進去……
“繼續,脫。”葉霄嘴角上揚,在停頓了兩秒後,又篤定的道:“讓爲夫好好看看你。”
轟……
腦中如電閃雷鳴,一把火將她燒的快要成了灰燼。
要命,平時總像萬年冰山,又惜字如金的葉霄,居然能從他嘴裡,冒出這樣的話,而且,他的手,還越來越不安份,越來越大膽,緊緊盯着她的雙目,銳利的彷彿帶着藍弧電光,讓她無處可藏。
“可不可以,放下維帳?”她心速加快的替他寬衣,一邊帶着顫慄的眨眼。
“不必。”葉霄邪魅的勾起嘴角,單手又靈活又嫺熟的做着他的事情。
當雞蛋剝掉外殼,露出雪山紅蓮時,他的呼吸凌亂了,緊盯着她的雙眼,半眯了起來,力道十均勻的揉搓,揉得劉玲全身顫抖,貝齒重咬之下,腦中的小人兒,尖叫發瘋的將他勾了下來,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嗚咽的喘息。
揉搓、按壓、輕撫、挑逗、時快時慢。
快時彷彿要折筋剝骨,慢而時又如行雲流水,所有動作,流暢自如的讓她腦中一片空白……
好像,好像之前,他並不是這樣的,之前他是霸道的入侵,以絕對強勢的力量,佔領屬於他的高地,何時這般輕柔的讓人發狂,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