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不定中,就聽紀南胸膛震動的笑道:“不就是面嗎?你若拜我爲師,我讓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小丫眨了眨眼,像歐陽那樣怪笑了兩聲,吸了口氣道:“又不是我主人姐姐做的,肯定又少,又不好吃,這吃的東西,要好看做什麼,好吃耐餓纔是真的呢,我不跟你說了,你快把主人姐姐給我放下,不然,我追到你,真的會把你揍成豬頭。”
紀南表情十分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突然道:“也好,反正我也不喜歡殺人,只要她不嫁給葉霄,那我就讓她給你當廚娘,但是,你得拜我爲師。”
劉玲心沉了下去,紀南到底想做什麼?又是爲誰情有歸宿,而出面干涉她和葉霄成婚?
難道是趙芸菲?
這不可能啊,紀家,是不摻政的,趙芸菲還沒有那個面子,值得他出手。
想到,又是葉霄這個男顏禍水,害得她的生活被攪得稀吧爛,她心裡就窩了一絲火氣。
“紀南,你把話說清楚,你是爲了誰情有歸宿,而不讓我嫁給葉霄。”
紀南平靜的垂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和她比不了,她是我見過,這世上最美,最才華橫溢的人,天下的女子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咚”的一聲,劉玲的心更沉了。
難道,紀南嘴裡的那個要情有歸宿的人,是……
“這世上最美,才華也最橫溢的,只有纖兒姐姐,難道,你是爲了她?”
“哦?你也認識她?”紀南驚訝了,但腳下卻沒減速。
小丫追的臉紅撲撲的,眼睛更是閃閃發亮。
自從跟着歐陽進了城,她都好久,沒這樣放開手腳飛奔過了,這個叫紀南人,太壞!害她連面都沒吃着,可是,他跑的再快,又有什麼用,歐陽以前跑的也賊快,不也沒跑出她的五指山。
所以,她纔不急呢,比耐力,她的耐力比虎狼豹還要好,等他跑累了,她一定要把他揍成豬頭,害她沒吃上面條,又白洗了好久的菜,這工錢一定要算清楚了,不能吃虧。
“當然認識,我和她只差一點,就義結金蘭。”
“義結金蘭?”紀南驚訝的重複了一遍,遂即皺眉偏過頭說道:“既然你她關係匪淺,又爲何要嫁給葉霄,難道你不知道,在她心裡,一直愛慕着葉霄嗎?”
……
五雷轟頂!
劉玲被雷的呆若木雞。
白纖愛慕葉霄?
她沒聽錯吧,這世上還有誰比她更瞭解白纖?
要知道她就是白纖,白纖就是她,上一世,她的情感是一灘死水,否則那來號無憂二字?
紀南這是聽誰說,她上一世愛慕的人是葉霄啊,她明明是重生成劉玲後,才慢慢喜歡上葉霄的。
“紀南,你聽誰說的?這不可能,我和纖兒姐姐,無話不談,更甚至在我心裡,她的三位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她若有愛慕的人,我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紀南臉上沉呤了很久,眼中流出一絲厭惡道:“若是你說,你是代替她,嫁給葉霄,替她做,她想做,但沒能做到的事,也許我還會仔細想一想,放你一馬,可你這樣說,就實在讓我很失望了。”
暈厥……
三哥對她有誤會,眼中的憎惡和成見已是讓她很心碎,現在紀南跳出來,也認爲她是白蓮花,她都快冤枉死了!
可偏偏三世爲人的東西,她還不能說,因爲說出來,太過匪夷所思,反而死的更快。
試問,這天下誰不想提前預測將來?
“紀南,你放我下來,我知道你對纖兒姐姐一往情深,爲她做了很多事,可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紀南臉上不高興了,哼了一聲,道:“別想用你的三寸之舌來騙我,纖兒心性善良,連只螞蟻都不忍傷害,而你,心機深重,居然矢口否認她心底最渴望的人和事,這憑這個,我都不會讓你回到葉霄身邊。”
“放屁!你懂什麼,高門貴女的婚事,從出生就註定了沒有自由可言,纖兒姐姐正因爲早早就知道結果,所以她對誰都不曾動過心,無憂,無憂,那就是想讓自己無憂的渡過一生,你不去追查她爲何而死,反而胡亂揣摩她的心意,紀南,你就是個單細胞的笨蛋!”
劉玲氣瘋了,真想擡起手臂,給他一箭。
紀南怔了怔,腳下驟然一停,睜着他漆黑髮亮的大眼睛,正色的看着她。
“你懂她?”
“我當然懂她,這世上除了我,沒有誰更懂她,兩年前,你入北都參加年宴,纖兒姐姐在衆人面前,彈了一曲《露華濃》,琴聲優雅,餘音嫋嫋,如澗溪鶯語花香,如金珠滾落玉盤,也就是那一天,你對纖兒姐姐一見傾心,連夜拜訪白府,可你知不知道,宴會還沒結束,纖兒姐姐就已經被聖旨遴選,定在十六歲時,便應昭入宮。”
紀南神情一滯,眼底涌出滿目瘡痍的疼,原來,是因爲這樣,白府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的求親!
“後宮三千佳麗,還不夠嗎?以他的年齡,都可以做纖兒的父親了,昏君!”紀南高聲罵道,頓了頓看向劉玲:“那纖兒呢?難道她就認命了嗎?認命的不顧自己的幸福,將自己置身到那,污濁不堪的後宮之中,讓自己的命運,隨他人玩弄?”
小丫看紀南停了下來,而主人姐姐又神情激動,便眨着眼,一手拽着劉玲的衣襟,以保護姿態,瞄着紀南,她在等,等主人姐姐跟他把話說完,然後她再揍她。
劉玲鄙視的瞪了眼紀南,大力一揮,甩開了紀南的手。
“紀南,據我所知,你是紀家年輕一輩中,資質最高的人,所以,你可以隨便的任性,想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只要你不把天捅破,紀家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可白家不一樣,君君臣臣,臣臣君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沒有任何自由可言,明白嗎?”
紀南臉色發白,兩隻清秀的手握緊,極度生氣的盯着劉玲,揮着手反駁道。
“怎麼會沒有自由,心,是自己的,腦,也是自己的,如果她不願意,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強人所難,堪堪得到一個軀殼,那又有什麼意思?”
軀殼?
對權力頂端的男人來說,征服就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
征服天下,征服子民,征服女人,這都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
紀南這個腦細胞單一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