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光要殺她,還要殺你,我說過,但凡是本郡主得不到的,那任誰也別想得到。”趙芸菲尖銳的咆哮。
可眼中的葉霄和劉玲,根本就沒看她一眼,好像她就像一個傻瓜,一個跳樑小醜,在他們眼裡無關重要。
歐陽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議,還郡主呢?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三教九流的大街,難不成,將今天看熱鬧的平民百姓,全都殺了滅口?
你不怕丟了天家臉面,葉霄還要顧着葉家的臉面和情分。
胡小飛對這趙芸菲也是厭煩的很,可看了眼圍觀的諸多百姓,爲了他們的性命,胡小飛不得不出面進行阻止了。
“郡主,這裡是大街,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知道他們要去哪,咱們換個地方再喊打喊殺如何?反正以你郡主的身份,你想殺誰,就殺誰,就算是葉霄,也不敢還手哪,但這天家臉面,卻是丟不得滴,您說是不是?”
最後那個您,胡小飛咬字極重,心中滿是嘲諷,而這聲音,也是不大不小,剛好足夠新城縣的百姓們聽見。
趙芸菲臉色變了,這才驚惶的看了眼四周,只見人頭竄動,全都是下三等的平民百姓,頓時心中一涼,俏臉時青時紅的交替,就在她惶然了幾秒後,趙芸菲推開杜磊,殺氣騰騰的道。
“誰敢亂嚼舌根,便殺了誰,杜磊,我要你去潞州府調動兵馬,將這些人統統給我殺了。”
一言激起千層浪。
今天可是上元節啊,大家都是出來看熱鬧,圖歡慶的,那裡想到,會碰上這麼一場郡主追夫的好戲。
他們只以爲,當熱鬧看看,卻不想,會因此而攤上大禍,頓時,圍在四周的百姓們,嚇壞了,羣起而涌的四處逃散,誰也不想如此冤枉的當了短命鬼。
“郡主要殺人了,大家快跑啊。”百姓開始慌亂推擠,驚恐的喊道。
而有些讀書人,卻是怒了,正氣浩然的道:“爲了天家臉面,居然想殺人滅口,王法何在?天理何在?呸!我等,定要將此事,聯名宣告天下,還原你趙芸菲的每一句話,問一聲當今陛下,郡主就可以藐視王法,爲了臉面,肆意殺人滅口,屠殺平民百姓嗎?”
字字如尖刀一樣刺進趙芸菲的心,此時她才明白到,自己剛纔有多麼衝動,大街之上,居然給妒火衝昏了頭,若是她說的那些話,真的傳進皇叔和皇祖母的耳裡,就是父王都不一定能護得住她。
一股暈眩,讓趙芸菲心慌意亂,身體踉蹌了幾下,扶住邊上的杜磊便急道:“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不可以讓這些人,這件事,傳到皇叔和皇祖母那裡,杜磊,杜磊,我要你殺了剛纔說話的那個人,還有新城縣所有讀書人,殺光他們,一定要殺光他們。”
胡小飛作揖彎腰的頭還沒擡,嘴邊劃過冷笑,現在才知道丟了天家臉面,會觸怒龍顏?蠢貨,真以爲葉霄會憑白無故的挨你一劍麼?
杜磊頭上滲了冷汗,小主子這是在說屠城麼?
這怎麼可能,這麼大的罪名的就算是八王爺都承擔不起,郡主這樣說,不是越做越錯了嘛。
“郡主,不可以的,您別再說了,我們先跟胡大人走,然後再想辦法,安撫新城縣的百姓。”
杜磊比趙芸菲冷靜多了,今天趙芸菲口無遮攔,丟了天家臉面,想瞞,是肯定瞞不住的,眼下只能想辦法,堵住這悠悠衆口,然後儘量讓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時,小主子再跟太后求求情,息事寧人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
但倘若他真去潞州府調兵來屠城,那這件事,就會越演越烈,說不定,還會牽連八王,指不定朝中那些與八王做對的人,就會跳出來,給八王安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
越想,杜磊頭上的冷汗就越多,連後背都冷汗涔涔。
“安撫他們做什麼,他們都是些下等的賤~民,剛纔你沒聽見嗎?那人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還說要聯名宣告天下,這些人都該死,全部都該死。”
趙芸菲氣的直哆嗦,擡頭便自己去找那膽大妄言之人,可眼簾之中,滿是驚慌逃竄的百姓,那裡能找到,剛纔放言之人。
胡小飛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勢,連動都沒動,他到要看看,趙芸菲是不是真敢屠城。
“小主子,別再說了,胡大人,頭前帶路,郡主累了,需要休息。”杜磊滿頭是汗的衝胡小飛低吼道。
這時,被丟下煙霞河的九、十個護院,此時也爬了上來,杜磊在心裡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扶着趙芸菲便要走。
“不,我不走,我要你去潞州府調兵,還有你,胡小飛,我要你封鎖城門,今天看見我的人,全都要死。”趙芸菲很衝動,也很後怕,她不敢去想,這件事真要傳出去,會有什麼結果,所以她滿腦子想的是,不過就是些賤民,殺就殺了,一了白了。
胡小飛露齒一笑,擡起頭道:“郡主,封鎖城門的事,我只怕還要跟葉霄商量一下,他的調令下來了,如今是新城縣的守城校尉,杜大人,依在下看,你還不如……”
杜磊收縮的瞳仁中,就看到胡小飛隱在袖中的手,形成手刀,微微往一下劃,示意他先把郡主打昏帶走,否則,再讓她動不動揚言屠城,事情就會變的更糟糕。
朝中言官有多可怕?這件事情,杜磊不可能不知情,牙根重咬下,杜磊深吸了口氣,右手迸成了手刀,一掌將滿身殺氣中的趙芸菲打昏了過去。
“頭前帶路。”杜磊接住軟癱下去的趙芸菲,低聲喝道。
……
這時,還安然坐在花樓二層的李元鶘雙眼眯了眯:“以退爲進,好厲害的葉霄,當初是誰說武行出生的人,有勇無謀的?嗯!”
邊上有些嚇到的姜少爺拍了拍了胸口:“噯喲喂,嚇死我了,李兄,也就你還坐的住,坐得穩,剛纔我都感覺如坐鍼氈了,生怕稀裡糊塗就那麼給砍了。”
李元鶘白了眼姜家少爺:“趙芸菲被妒火衝昏了心智,又不是你被衝昏了頭,那杜磊有幾分果斷,那會任由趙芸菲胡作非爲,屠城?笑話,她要敢屠城,八王府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都不夠她牽連的。”
“也是,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那少女口齒倒是有幾分凌厲。”姜家少爺回想了一下劉玲的樣子,嘖嘖稱奇,她居然不畏強權,還敢出言喝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