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一直在麻煩週二叔,我和阿寶現在也沒什麼好回報的,週二叔若是有空便天天過來吃飯吧,我的菜雖做的不算太好,但總比衙‘門’裡的大鍋飯好吃。”劉玲說着,擡手便給周瑞朗倒了杯酒。
想了想,她又給劉寶倒了一杯。
“阿寶,你來陪週二叔喝兩杯吧,這青田酒味甘,後勁大,要慢慢喝。”
劉寶深吸了口氣,小小‘胸’膛起伏了一下後,臉上掛了絲笑意:“我知道了,姐不喝嗎?”
“我晚上要炒茶,就不喝了,對了,我剛買袍子的時候,順便帶回來六隻小狼狗,阿寶,我們把他們全養大,拿來看家護院好不好?”
“小狼狗?”劉寶怔怔的眨眼。
“對啊,就是狼和狗雜‘交’的小狗,一共六隻,剛纔週二叔看到了,很可愛呢。”劉玲笑的很高興。
一來,如今遠離了小塘村,李冬香想找上‘門’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二來,肖鑫林成了通緝犯,想再逞兇,也沒那麼容易。
三來,換了個新環境,生活也將是新的開始,這對劉玲來說,意義很重大。
周瑞朗看劉玲笑的嘴角彎彎,實在不忍心說,那小狼狗太小了,養不活之類的話,反而說了句:“這狼狗雜‘交’的品種,養來不忠誠。”
頓時劉玲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這話,怎麼跟那人說的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幾個字。
當時,他突然站在自己身後,說什麼,狼狗雜‘交’,不忠誠……
劉玲賭氣的揚了揚眉:“好生養着,拿來看家護院足夠了,我覺得這動物需要調~教,教好了,自然忠誠。”
周瑞朗笑着便不再多說,心想隨她去吧,那小狼狗也太小了,能不能養活還是個問題。若是她真喜歡小動物,改日有空,他去幫她抱兩隻能看家護院的好狗來。
劉寶的心思也從劉致遠的畫上轉移了過來:“姐,那小狼狗你放哪了?我也想看看。”
“在廚房竈邊,那邊暖和一點,等會我裝了火盆,便移到屋裡給你看,對了,它們餓的不輕,我先去看看,你陪週二叔先吃,別等我。”
那人和周瑞朗都說什麼不忠誠,養不活,她就偏不信了,心裡打主意一定要把那六隻小不點養大,還要讓它們學會,非常忠誠。
重新回到廚房,劉玲便拿米飯加上袍子骨湯,放在碗裡磨成了糊,開始一隻一隻的喂。
還沒斷‘奶’的小狼狗死活都不肯吃,嚇的“嗷嗷”‘亂’叫,‘肉’‘肉’的小身體更是瑟瑟發抖。
拿回來時,那獵戶就說了,母狼是昨晚死的,也就是說,這六個小傢伙,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若是再不吃,只怕真會餓死。
劉玲眯了眯眼,索‘性’用‘腿’夾着小狼狗的身體,用手捏開嘴巴,一勺一勺的強行喂。
就這樣餵了兩輪後,劉玲發現六隻小不點,開始相互‘舔’滴在對方身上的‘肉’湯糊糊了。
劉玲鬆了口氣,只要適應過來,肯吃東西,那麼就餓不死,也養的活。
“放心,我一定養活你們,嗯,從你開始,你叫大寶,你呢,叫二寶,三寶,四寶,五寶,六寶,好聽吧。”劉玲笑的開懷,一隻一隻的點了過去,然後將它們又重新放回柳框裡。
看着它們幾個擠在一起,哼哧哼哧的閉上眼睛,劉玲便將火盆拿了過來。
竈上還熬着一大鍋的袍骨湯,她準備將湯頭熬濃一點,然後這幾天便可以拿湯竄些菜吃火鍋,當然,平時喝鮮湯也很營養,正好可以給阿寶補補鈣質。
從竈臺下將燒紅的火渣,鏟到火盆,便端到了後院自己的房間,將四方火箱往火盆上一搭,再試了試溫度後,墊上一張粗紙,就將歐陽給她的鮮茉莉,堆到了火箱架上。
能在大冬天,看到醉人的鮮‘花’茉莉,實在讓她很驚奇,歐陽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據她所知,就是北都皇宮的溫室,都無法在冬天培植出能開‘花’的茉莉。
這個歐陽和吳道生,還真是神秘的很。
鮮‘花’烘培脫水,要經過幾道工序,其間更不能分神和離開,要時不時掌握着溫度和翻炒,火溫過頭,鮮‘花’容烤黃,香氣也會全部流失,而火溫過低,鮮‘花’堆在一起,容易讓香味變質。
因此她是一點也不敢馬虎,一直到將茉莉烘培的七分幹後,纔敢離了火箱,將半乾的‘花’朵都拿了出來,攤開晾乾。
稍後她要做的,就是將青茶和茉莉‘混’在一起,做最後一次加工烘炒。
歐陽送的青茶是鳳凰單縱,這茶,葉壯厚實纖長,‘色’澤淺黃淡綠,拿來跟茉莉搭配做‘花’茶,其實並好,按理搭配茉莉的茶,最好是綠茶,這樣才能一綠一白,相得益彰。
但此單縱茶,香氣清長,味甘不散,就是跟茉莉搭在一起,想想,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而且還可以將兩者合二爲一,做成工藝‘花’茶。
想到這,劉玲嘴邊溢開了笑容,看了看已經晾開的青茶,便動了動心思,走到院子裡找了一根細竹回來。
正滿屋子找刀削竹籤時,周瑞朗扶着劉寶從前院來了。
劉寶像是不勝酒力,臉微微發紅的走着,看到她便道:“姐,你吃過飯沒?”
劉玲失神的張着小嘴道:“一忙着,我就忘了,阿寶你喝了多少酒啊?”
做爲沒出閣的姑娘,正常情況下,她是不能陪客吃飯的,所以才讓阿寶陪周瑞朗喝幾杯。
劉寶舌頭有些打卷,晃了晃五根手指:“姐,我就喝了五杯,週二叔可是千杯不醉呢,我以後也要千杯不醉。”
劉玲哭笑不得的將劉寶扶到‘牀’上,換了新被子新褥子的‘牀’,光是看着就很養眼,很舒服,劉寶身子一歪,便將自己捲進了被子裡,‘露’出孩童的笑意,呢喃道:“姐,阿寶今天好開心,謝謝姐姐。”
劉玲替他蓋好被子,又扶正‘腿’後,一轉身就看到周瑞朗捏着一朵茉莉,看的出了神。
“週二叔,你在想什麼?”
周瑞朗驚奇的看向劉玲,然後指着眼前的鮮茉莉道:“東家小姐,這是你做的?用鮮‘花’做的?”
“是啊,以前看書學來的,一直沒有機會親自試試。”劉玲從容淡定的走了過來,接着滿屋子找小刀。
“原來是樣,可這個季節,在哪找到這些鮮‘花’的?”周瑞朗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