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什麼人膽敢衝撞小姐。 ”
見狀蕭苒身邊的侍從們當機立斷,衝前一把堵住藍美人的嘴,迅速把她捆了起來。
那一聲苒兒叫的蕭苒渾身發抖,那分明是她在夢唸叨了無數次的,早逝的親孃的聲音。
再仔細看看眼前的民婦,雖然穿着一身布衫,身形已經臃腫,臉也有了風霜皺紋,可那眉眼模樣,分明是她記憶的親孃。
“你,你——”
諸多思緒翻轉,蕭苒顫抖着指向藍美人說不出話來,還是身邊的侍女機靈,立馬道:“小姐,這民婦突然衝撞你,還說胡話,不是瘋了是傻了,怪可憐的。不如我們行行,將她送去醫館醫治吧!”
路邊不遠處有家醫館,正好進去審問,畢竟任由一個民婦在街喊着蕭苒是她女兒,只會影響王府的聲譽。
蕭苒點頭,一行人很快進了醫館,屏退所有外人後,藍美人噗通一下跪在了蕭苒面前,喊道:“苒兒,我真的是你娘,當初是我對不起呢!”
當初藍美人‘病逝’的時候,蕭苒已經是個懂事什麼都知曉的孩子了,她清楚的記得母親的模樣,記得親孃的所有動作和習慣。
眼前的人的確是藍美人,稍稍仔細一認,蕭苒認出來了,霎時沉默。
當年本沒有父親的關愛,親孃的突然病逝,對她幾乎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硬生生讓她原本開朗活潑的性子變的沉靜不愛說話,甚至開始學着小心翼翼查看周邊人的臉色。
好在秦長寧對她視如己出,這麼多年過去,蕭苒在府裡沒有受到任何委屈,性格也沒有變得陰暗扭曲之類的。
只是對於親孃,算是她心裡永遠一個傷痛。
可現在這傷痛突然跳出來,說自己還活着,這不禁令蕭苒驚訝,更令她憤怒。
她當即起身,指着地的人問道:“你既然還活着,當初爲什麼要拋棄我?”
“我——我——”
藍美人囁諾着說不出話來,半響才道:“我也沒辦法,我本來想帶你一起走,可是王妃不同意。”
“她當然不會同意。”
蕭苒看着藍美人身那套極其普通的布衣,頭手最常見的銀飾,多年的錦衣玉食生活,令她深深覺得自己絕對穿不了那麼粗鄙的衣裳,受不了那樣普通的生活。
她憤怒且語音鏗鏘的道:“我是蕭家的女兒,是鎮北王府的小姐,跟你走算什麼?陪着你改嫁去過窮人的日子嗎?你應該已經改嫁人了吧?你捨得委屈我,王妃也不捨得。”
“還有,你既然舍了我,又何必回來?”
說話間蕭苒已經是淚流滿面,卻倔強的道:“你走吧,自從你當初裝病死了的那一天起,咱們的母女緣分斷了。”
“苒兒,孃的心肝,娘這些年天天走在想你,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娘……”
藍美人跪在地痛哭,話還沒說完,被蕭苒打斷了。
“不必多說什麼,你既然要去過自己的日子,不必回頭。我親孃早已經死了,我也習慣了沒有孃的生活,你走吧,永遠不必來看我了,我也不會認你。”
蕭苒的神情異常的冷峻,說完又道:“來人,送她走,若不肯拿了她全家,以衝撞本小姐的罪名,全部發配到邊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