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雲姐姐喜歡?”
杜雲娘臉紅了下:“我其實更喜歡旗袍,可惜這裡的人不敢穿,所以推廣不開,而且我也不擅長女紅,學了很久都不行。”
姚六六驚的睜大眼,下意識的便道:“你那個時代,女人足不出戶,不都是在家做女紅嗎?”
杜雲娘很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我是嫡女,那用自己親自動手,到了這裡我才後悔了。”
也就是說,她最擅長的就是宅鬥……姚六六抽搐了,怪不得她來了這麼多年,也只是讓杜家的生意更勝從前一倍,沒有其它作爲,原來她的長項不在這些雜事上。
想來也是,她是正經受過三六三再加四的教育,而她那個時候,大多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做爲大宅門的女子,只需要懂得如何攏住丈夫的心便好,她能靈活多用,將杜家治的井井有條,再加上能把容貌保養得跟少婦一般,這一點,她就遠遠不及她了。
“雲姐姐喜歡,那我改日給你做點衣服來,你想要什麼樣式的,其實我學的是服裝計設,所以這方面我擅長。”
杜雲娘高興了:“我最喜歡旗裝,你會做嗎?”
“會。”
“還有,洋人的香水,這些你會做嗎?”
“……不太會,但我想不太難吧。”化學課她倒記得些,至於美容用得上的東西,她也懂一點點皮毛,說實話,她不怎麼注重外在美,所以……這方面汗顏的很。
“六六,你趕緊做,我想這些東西,想了好久了,你一定要滿足我。”杜雲娘突然兩手合十,萬般乞求的看着她。
暈……姚六六哭笑不得的調笑道:“雲姐姐這是在撒嬌嗎?”
杜雲娘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兩人笑了好久,杜雲娘才嘆息了一聲:“你知道嗎,我已經好久沒這樣敞開心菲了。”說着她苦笑了下。
也許杜雲娘真的沒有什麼知心人,碰上了她,感覺到了久違的親近,便緩緩跟她說了起來,她的命運也算多桀,穿來,便是填房,還是不受丈夫和婆婆喜歡的填房,只是因爲她的八字旺夫,再加上她這本尊的孃家,有點來頭,所以才嫁到了杜家。
後來她也算是步步爲營,將那夫君的心攏了回來,鬥贏了三房小妾,可好景不長,沒幾年就失去了丈夫,若不是杜少華差點敗了杜家,她也不會站到前面,成了掌舵之人。
如今杜家穩定了,她也不想再鑽營經商之術,只想安靜的爲自己活剩下的半輩子,所以重新把杜家交回給讓她調教了多年的杜少華手中。
聽她緩緩說着,姚六六知道這也是一把幸酸淚,聽着平緩,可實際步步驚心,行行血淚,就如同她,現在也一樣在兵行險招。
這一聊,便聊了一天,大多都是六六在傾聽,在知道杜雲娘不想再經歷風雨,只想平安渡日後,她也不想因自己而把她牽連進去,就當兩人真是忘年之交吧,至少在這裡,她和她,都有難得的放鬆感。
眼看天色不早,杜雲娘跟姚六六約好了在中秋再見後,杜雲孃親自把姚六六送到了大門,看她的馬車遠走,她將年紀最小的兒子杜少峰叫到了房中。
看着眼前的美少年,杜雲娘慈愛的撫平了他衣服上的一絲褶皺:“少峰啊,你知道田村的姚六六嗎?”
“聽說過,娘今天不是跟她聊了整整一天嗎?”
杜少峰是杜雲孃的親生兒子,也是杜家二代子弟中,最小的一個,在杜家,排行十一,今年剛好十五歲,眼看他明年就要加冠了啊。
“如果,娘想讓你娶她爲妻,你願意嗎?”
杜少峰驚的睜大眼睛:“娘,您沒開玩笑吧?據我所知她才五歲,和我相差了整整十歲。”
杜雲娘垂下眼簾:“你不願意?”
杜少峰沉思了很久:“我不願意,我有心上人。”
“是芝兒嗎?”杜雲娘閃去眼裡的可惜,最終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己的兒子沒福氣啊,否則杜家定能走得更遠。
杜少峰臉紅的嗯了一聲。
杜雲娘也不再多說,心裡長嘆兒孫自有兒孫福,雖然她真心喜歡姚六六,也知道,誰要得到她,必能飛得更高,走得更遠,但此事豈是強求得來的。更何況一天的深聊,也讓她瞭解到,姚六六更本不適合深宅內院,她更適合這宅門外的天空。
眼看天色將晚,這一天也是姚六六穿越過來這麼久,頭一回姿意了一次,可想到自己還有別的目的,便讓孫進忠把車趕到了譚府。
譚府管家前來報信,說姚六六到訪,讓譚老爺驚訝了少許,隨之笑了,拿起桌上一幅早就寫好的字,遞給了管家:“你告訴她,借我之名可以,但允諾的事必須要辦好,否則,我可要翻臉無情的。”
姚六六拿到那字,展開一看,便見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玉龍山莊。
再聽管家轉告的話,姚六六笑了,衝着譚老爺的上房,福了福:“麻煩管家伯伯替我謝過譚爺爺,也幫我轉告譚爺爺,我必不會有負重望,讓他放心。”
其實那天的局,譚老爺回家,細細一琢磨,就回過味了。
那天譚老爺感覺自己被牽着鼻子走,當時又摸不清是爲了什麼,現在想來,原來就是借他之手,推波助瀾。
可就是如此,譚老爺也心甘情願,因爲他知道姚六六賺錢,一來是安置老兵,二來是讓他們有一份工作,此大善之事,他能獨佔鰲頭,一馬當先,又有何不可,將來皇上知道了,也只會贊他爲國爲民。
只是每每想到,姚六六還只有五歲,就有如此作爲,便讓譚老爺噓唏不已,尤其想到自己的孫女如今9歲了,卻還要別人侍候穿衣吃飯,頓時有些嘆息,直道姚六六果真是聰明的,女兒不讓那鬚眉啊,將來必是有福之人,姚澤生這輩子活得值了,比他都值。
城裡的事辦好了,姚六六趁夜回了田村,到了紫雲澗一進了家門,便看到張氏理直氣壯的坐在家中,旁邊還站着戰戰兢兢的姚喚娣和憔悴的不成人形的李芳草,而舒氏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張氏鞋也沒脫,盤着腿就坐在她的布藝沙發上,陰沉着臉,頤指氣使着荷香在擦地,嘴裡罵罵咧咧的道:“趕緊擦,不擦乾淨就別去睡覺,三弟妹,你這丫環幹啥啥不行,擦個地,都擦不乾淨,留着做啥?還不如讓她去地裡幹活更實在,眼看就快要農忙了呢。”
舒氏陰沉着臉不說話,從姚六六這個角度剛好看到荷香滿臉委屈,咬牙切齒的跪在地擦着一個個的黑腳印,姚六六臉黑了,那大腳印除了張氏,還能有誰。
娘怎麼把張氏放進家了?
PS:丟人了,哈哈哈,話說,那天晚上寫這章的時候,喝酒喝多了,再加上作者我,從來沒過過情人節,杯具啊!多謝捉蟲的書友,對不起,是我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