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要本官替你查清楚到底是誰陷害你妹妹?”
“是,尤其是那李家,更是要弄清楚了,若是張家嫂子也就罷了,畢竟之前因爲推到我妹妹的緣故,賠償了一吊錢,她懷恨在心也是正常的,可那李遜卻是不該也同她一起做下這等惡毒的事兒,我妹妹的名聲若是毀了,那學生的未來前途怕是也會被毀。”季越彬說着,又是行了一個文人的禮,面色鄭重道:“還要勞煩張大人爲學生一家和學生的妹妹做主。”
季越彬光是那一口一個自稱學生,就已經叫張大人整個人飄飄然了,這一樁事兒下來,張大人已經忍不住拍案了,道:“竟然這般狠毒,你放心,此時本官一定會還你和你妹妹一個公道的!”
張大人原本也不是那麼愛管閒事的一個人,但是季越彬不一樣,他是童生,日後若是考去了功名,偏他又自稱是自己的學生,將來上頭也一定會對他進行褒獎,只會覺得是他教導有方,所以才教出了一個狀元郎。
季越彬畢竟年紀小,他爺爺是秀才,但是他卻是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考取功名。
此時幫了他這個忙,日後必定有用的着他的時候,就算將來季越彬沒能考上,他也能成個人情,日後也少不了有他的好處。
張大人答應後又是一番沉聲囑咐,“這事兒本官一定會爲你徹查清楚的,你千萬別誤了考試啊,你年紀輕輕就考中了童生,日後必然前途無量,本官看好你,你可千萬別讓本官失望啊!”
季越彬點頭,恭敬的鞠了個躬,溫聲道:“學生多謝大人!”
張大人都已經派人來查了,李家的鋪子也是格外的熱鬧,李家出來拋頭露面做生意的是李遜的娘子,如今正在鋪子裡查點,也奇怪今日怎的多了那麼多的人。
有人見李遜娘子還在忙活着鋪子裡的事兒,好奇的問道:“李夫人,你怎麼還在這裡看鋪子呢?”
李夫人聞言,不由得笑了,道:“我不在這裡看鋪子,那應該在哪兒呢?”
李夫人只覺得這人實在是奇怪,問她這樣的問題。
“看你這樣子怕是還不知道吧?”那人嘖嘖一聲,道:“看來那就是不知道了,你家相公可是跟自己的表妹攪和在一起了,你這個當家主母竟然還不知道,我還以爲你早就該回去跟你那相公算賬了呢。”
李夫人聞言,當即臉色就變了,又看了看鋪子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過來,且許多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她原本就奇怪今日怎的來的人這麼多,沒想到竟然會是因爲這個。
不單單是李夫人在這裡,還有李遜的父母,李老爺和李老夫人,如今見狀,也是臉色難看了許多。
李老夫人是知道那回事兒的,若不是她早一步聽到那小廝說他瞧見了自己兒子跟一個女子進了什麼小巷子裡,那天過去的就該是自己的兒媳婦了。
別看這兒媳婦能幹的很,平日裡對他們二老也都不錯,可若是當真鬧起來了,這李家偌大的家產可都是她的,他們今日過來,也是因爲一早得到了消息,所以想過來看着自己兒媳婦,怕她萬一聽見了,本來是想讓她在府裡待着不要出來的,但又怕她起了疑心。
“公爹,婆母,你們就不該對我說些什麼嗎?”李夫人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若是放在以前,李老夫人還是有些底氣的,但是如今這理虧的是她兒子,她卻是隻能低頭了,道:“咱們先不說這個,咱們先回家再說,免得叫人看了笑話。”
李夫人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已經有人興奮的大喊,“李家的當家的和自己表妹攪和在一起了,哎,可真是丟人啊。”
“不會是弄錯了吧,瞧着這李夫人也像是個嚴的,不像是駕馭不住自己相公的。”
“怎麼會是假的,人家官府都查清楚了,只不過不單單是這事兒,還有別的事兒,什麼造謠毀人清白,什麼之類的,反正可是惡毒的很。”
而村子裡,張家嫂子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讓人查看,她至今還哭喊着冤枉,道:“定然是你們從哪裡買來的消息,想要誣陷我。”
“買來的?能從哪裡買來的?不是聽你那姦夫說的,難不成還能從你娘或者你丈夫那裡買來這個消息嗎?”劉婆子撇了撇嘴,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認,死鴨子嘴硬。”
事已至此,張家嫂子不願意驗,張大媳婦就乾脆回了家,將事情告訴了張老太太。
張老太太平日裡也不是很喜歡這個三兒媳,只不過是看在她給生了個大胖孫子才忍着她點兒,如今聽到張大媳婦這般說,頓時將拄着的柺杖狠狠敲了幾下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塵,她怒吼着:“家門不幸,實在是家門不幸啊!”
“婆母,您看,這應該怎麼辦?”張大媳婦眼睛滴溜溜的轉着。
出了這樣的事兒,這孫華春應該是當真在張家沒有立足之地了。
“寫休書,我們張家不要這樣不安分的媳婦,成天就一副勾搭人的模樣,妖里妖氣的,沒想到竟然還做出這樣的醜事,我張家可是丟了人了。”張家老太太就差沒氣的一口氣上不來過去了。
張家嫂子如今也趕回來了,回來就是拍着門,要進去,可張家如今正在準備休書呢,哪裡會搭理她,只是這休書還沒有準備好,門外就多了兩人拍門,大聲喊着,“是張家嗎?我們是官府的,如今是過來拿人的。”
張家人聞聲開了門,張家老太太見到果真是官府的人,生怕得罪了,問道:“這位官爺,你們這是?”
“這裡是張家吧?你們家的三媳婦孫華春呢?”
張家老太太聞言,伸手指了攤在張家門口的孫華春,道:“她就是孫華春,不過現在已經不是我張家的人了,這休書馬上就要寫好了。”
“什麼?你要休了我?”孫華春先是不可置信,後就被官差一把拉了起來,道:“跟我們去衙門。”
“爲什麼?爲什麼我要去衙門?我是冤枉的啊,我真是冤枉的。”她拽着門縫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