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綿被她拉的快些追不上了,直接落後了許多,但手腕卻是被劉婆子給拉着,她眉心微蹙,道:“劉婆婆,慢一點兒,我這跟不上了,我如今可是懷着孩子呢,哪裡能跟得上你的速度。”
劉婆子見狀,也是皺着眉,只覺得季非綿多事,但是一想到還惦記着她到時候賣的錢,也就趕緊陪着笑,道:“是我的不是了,沒注意。”
季非綿和劉婆子剛到了村口,就見到張家嫂子已經坐上了一輛板車離開了,劉婆子也瞧見了,還好奇的道:“這張家媳婦最近去鎮子上可是勤快的很啊,幾乎隔一天就去。”
“是嗎?”季非綿假裝不知道,回想片刻,道:“前幾天我和大哥去鎮子上正好和張家媳婦坐了同一輛板車,她許是去買胭脂水粉的。”
劉婆子也知道張家媳婦的丈夫對她好的很,胭脂水粉和衣裳可是能滿足的就儘量滿足,寵的跟什麼似的,幾乎什麼都挨着她,想到此處,劉婆子忍不住輕哼一聲,嚷嚷道:“都多大的人了,三十歲的人了,還當自己跟十幾二十幾歲的姑娘似的,要我說,那什麼胭脂水粉,還是在非綿你這樣風華正茂的丫頭臉上纔好看。”
季非綿聞言,低下了頭,像是有些害羞似的。
劉婆子又是一聲冷哼,看着前面的板車,心裡說不嫉妒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她這一輩子還沒怎麼用過胭脂水粉之類的,那張家媳婦可是日日都在用,穿的是好的衣裳料子,用的胭脂水粉。
“今日她也去了,咱們若是跟她碰上,她會不會對我動手啊?之前有我大哥在,她不敢,可今日就只有我們兩個,若是她再打我怎麼辦?我之前被她打的傷還沒好呢。”
季非綿撩起了自己的碎髮,被碎髮遮蓋的地方,雖說已經好了,但是卻還是有些淡淡的疤痕。
這疤痕只要季非綿想要去掉的話,還是輕而易舉的,只不過如今這疤痕還是有些用處的,所以她也就先留着了,只是留了個淡一些的疤痕而已。
劉婆子一見季非綿額頭上的疤痕,只覺得那張家嫂子當時下手實在是有些重了,都這麼久過去了,卻還是有痕跡,別是去不掉了,女人最是重要的就是臉,若是臉毀了,怕是日後就沒有什麼指望了。
劉婆子正想着,耳邊卻是聽到季非綿怯怯的聲音,“要不咱們還是不去了,先回去吧。”
回去?
那怎麼行?
若是回去了,下次說不準就輪不上她陪着過來了,所以劉婆子自然是不能平白放過這次的好幾回的,她拍了拍胸脯,大聲說道:“你怕什麼,有我在呢,還能讓她欺負了你不成?”
劉婆子是幹慣了農活的,力氣還是有的,這在自己胸口拍的砰砰作響,季非綿看着忍不住偷偷笑了。
到了鎮子上,季非綿便是找了地方擺了攤子,賣了兔肉,因爲就只有一隻兔肉,且有劉婆子在一旁,所以她也不敢賣的太貴了,所以就賤買了一些,不過雖說是賤賣,可到底也是兔肉,又加工過的,也賣出了二百文。
劉婆子見竟然賣了二百文,頓時心中一喜,她賣了二百文,那她也是能拿到二十文的。
季非綿從中抽出了二十文給劉婆子,劉婆子見此,心中雖然還有些覬覦那一百八十文錢,可到底手中也已經有了二十文,也就打消了別的心思,就是一路上對她多照拂了一些,季非綿不得不感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劉婆子原本都打算要帶着季非綿回去了,季非綿卻是要去吃糖葫蘆,劉婆子也能理解,畢竟是懷了孩子的,而且女兒家都愛吃那樣酸酸甜甜的東西,便跟着季非綿去買了糖葫蘆。
見着賣糖葫蘆的,她也一時有些嘴饞,也買了一串,季非綿正走着,突然哎呀一聲,道:“劉婆婆,我似乎是腳扭到了,你能扶我到那邊去坐坐嗎?”
劉婆子聞言,扶着季非綿到了食鋪旁邊休息了片刻。
樑武看到了季非綿,想起她之前跟自己說的話,叫小廝給李家送去了一份辣白菜。
季非綿知道樑武已經命人去了,她怕萬一她們去的晚了,到時候會跟李家的人撞上,所以就趕緊起了身,道:“我按了一會兒,如今腳好多了,我還得去買一份綠豆餅,我爹孃都喜歡吃,前兩日就已經在念叨着了,如今來了,就非得買一包帶回去才行。”
劉婆子也起了來,手裡的糖葫蘆已經吃完了,她把手裡的竹籤往一旁的桶裡一扔,扶着她道:“好,走吧走吧。”
季非綿剛和劉婆子一起買了綠豆餅,轉身就瞧見了張家嫂子,咦了一聲,道:“劉婆婆,你看那是張家嫂子嗎?”
劉婆子聞言,順着季非綿的視線看了過去,見果真是張家嫂子,也是十分疑惑,道:“她身邊的那人是誰?”
“別管那人是誰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別被我爹孃發現了。”季非綿心中偷笑着,可面上卻是還拉着劉婆子的手,想要回去。
劉婆子在村子裡就是最會念叨事兒的,一向是愛八卦的很,控制不住她的那張嘴,知道點兒什麼事兒都得往外傳,這也是季非綿爲何會選了她跟着的原因。
而在劉婆子實在是要跟着上去後,季非綿才“不得不”答應了,和劉婆子跟在張家嫂子和李遜的後面。
一起走到小巷子的時候,劉婆子就已經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兒,等她再靠近的時候,就見那張家嫂子和李遜已經抱在了一起,還親親我我的,衣服都散亂了不少,後頭人就乾脆直接進了小巷子裡的屋子裡。
劉婆子見兩人進了屋子,也悄悄的往裡頭再走了些,卻是聽到了些聲音,季非綿已經臉紅成柿子了,劉婆子卻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季非綿拉着劉婆子的手,輕聲說道:“咱們走吧。”
“不急,我再看看。”劉婆子說着還嚥了咽口水,她是當真沒想到,這張家媳婦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跟自己的表哥勾搭到了一起,還這麼激烈,跟自己的表哥在這小巷子裡做下這等不要臉的事兒,也不怕別人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