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論完之後,樑興沐忍不住半開玩笑的問道:“若是請季夫人去我食鋪裡做飯,不知道一個月要給多少錢?”
季非綿還當真想了一會子,而後一本正經道:“一個月十兩銀子,若是樑公子願意出的話,我明天就可以去。”
樑興沐忍不住笑,道:“季夫人太貴了,我倒是請不起。”
如今家裡人也算是跟樑興沐都有了一個照面,聽他這般玩笑,只覺得氣氛也都更加融洽了不少。
都已經說了要將東西都放在樑興沐那裡,季非綿今天晚上便是跟着一起送了過去,剛好搬上了樑興沐的馬車,然後由着她帶走。
等到第二日別人過來的時候,季非綿就只要告知別人如今賣那些東西的地方。
而這個辦法也着實有用,原本樑興沐的胭脂鋪裡沒有多少人,但是有的人見他們鋪子裡的美白土和香露好用,自然也就會看看別的。
而兩方其實都沒有虧損什麼,一個是多了一個可以擋風的地兒,不必在外頭冒着風賣,一個則是藉着美白土和香露的風潮,使得胭脂鋪······也就算是起死回生了。
而那盒美白土和香露,樑興沐也沒有浪費,而是回家的時候送給了自己的母親。
美白土和香露也送給了鄧俞一盒,如今鋪子裡的人大都白的幾乎發光。
季非綿原本還想讓她大哥二哥和她爹都用的,但是他們卻是覺得男子不需要這麼白,未免叫人看到了說閒話。
季非綿也覺得無所謂,他們不願意用,她也沒有必要一定要他們用,且如今就這樣瞧着也好,若是變化太大了,她還怕自己到時候會認不出來呢。
“季非綿,你出來!”季老太太和梁氏找了過來,過來就是一通指責,道:“我們好歹一個是你的親奶奶,一個是你的親大伯母,你有那等好東西,怎麼也不知道給我們都送過去一盒呢?反倒是給外人送的歡實!”
若不是聽到了喬惜玉她娘人前炫耀的話,她們還不知道,季非綿竟然還有這等好東西,只要用上一個月臉就能白了,且還能使皮膚水潤。
別看季老太太如今年紀大了,可誰是不愛美的?
雖說那胭脂水粉她不用,可要是能讓自己的皮膚變白,誰會拒絕?
梁氏也是眼紅極了,瞧着喬惜玉她娘那炫耀得意的目光,只覺得心中十分嫉恨,這季非綿實在是不像話,都給一個外人,卻是不肯給她們。
“親奶奶?親大伯母?”季非綿皺眉,“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自己如今的定位?”
她冷笑一聲,道:“當初一心要季老爺子將我趕出季家的人可是你們,還壞話給季老爺子,要他不給我的孩子上族譜,你敢說這些都不是你們說的?”
就這樣了,還想着來佔她的便宜呢,多大的臉?
季老太太臉上火辣辣的,如同火烤一般,但還是厚着臉皮,鎮定道:“你肯定是弄錯了,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
她見季非綿站在原地不動,忍不住催促道:“趕緊的,跟了我們我們就走了,我們這大老遠的往鎮子上跑,你當我們閒啊?”
“看着倒是挺閒的。”季非綿冷哼一聲,而後進了鋪子,繼續忙活着自己的事兒,完全不管她們二人。
知道季非綿被趕出家門的人不少,只要是來過這個鋪子吃飯的,多少都是見過季家的老爺子一家在這裡鬧過事兒,實在是不要臉的很,如今這般也是越發的臉皮厚了,明明都已經將人家給趕出去了,卻偏偏一知道別人有什麼好東西,還要湊上來,實在是不知廉恥。
“季夫人不是已經被季家趕出去了嗎?爲何還有人舔着臉的要過來要東西,未免太不知廉恥。”
“你說誰不知廉恥呢?”季老太太性子不好,之前都能在人家鋪子裡訛人,又怎麼會怕一個小姑娘,如今就是跟她槓了起來。
“我難道說錯了嗎?”那人看着也是個富家小姐,道:“你做得,我還說不得了?”
“你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我撕爛你們的嘴!”季老太太猙獰着面孔,實在是有些可怖。
那富家小姐也是被嚇了一跳,卻是放出狠話,“你要是敢對我如何,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爹?你爹是什麼人?他在嗎?能護得住你嗎?”季老太太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怕,你要是惹得我不高興,你就等着!”
“我爹護不住我?”富家小姐也是氣的不輕,輕輕喘着氣,而後怒道:“我爹可是秦大爺,他要是發火,你這個村子裡來的,就別想好過!”
季老太太不知道那位秦大爺,梁氏卻是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她孃家比季家知道的多一些。
這秦大爺在這鎮子上都是極爲有名的,這個女娃娃應該是秦大爺的女兒。
那位秦大爺就只有這麼一個閨女,所以自然是疼得跟什麼似的,她們自然不能得罪,若是得罪了,只怕還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梁氏趕緊拉住了季老太太,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季老太太還有些不滿,但是梁氏卻很是着急,甚至着急忙慌之中,還掐了她一把。
她疼得怒瞪了一眼,卻是被她拉出了鋪子。
“你幹什麼?”季老太太瞪着她的眼睛還沒收起來,怒道:“你如今膽子也是越發的大了,我都還沒有要出來,你都敢硬拉着我出來,還掐我,別忘了之前季越淳的事兒,那事兒可是纔過去沒多久,你就囂張起來了。”
現在都已經出了鋪子,梁氏纔開始跟季老太太一通解釋。
季老太太聽後,只覺得背上全是冷汗。
那個秦大爺居然這麼可怕。
“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改日找個那秦小姐不在的時候。”梁氏知道如今季老太太已經是怕了,是不敢在回去了,所以說話也都輕鬆了許多。
這季老太太也是慣會拿這些事兒來說她,好像她做了那些事兒就不可饒恕一般,說她心裡沒有恨是假的,但是又不能放任她真的惹到人家,否則殃及池魚,她也得遭殃。
季非綿早就已經料到老宅的人應該會過來鬧騰,沒想到今日她卻是沒有費多少力氣。
這事兒若是換在別人身上,怕是隻是將人給帶外面說和,但是她不一樣,只要她不覺得丟人,那就有的是人看不過去,幫着她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