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季老爺子這說話的語氣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聽,張大人還被他嚇了一跳,這得是多大的仇恨,連罪大惡極四個字都說出來了?
他看向季非綿,問道:“季夫人,季老爺一心要劃去你的名字,你的意思是······”
凡事都得說明了原因,否則萬一日後再後悔,豈不是麻煩事兒?
他也是爲了確定日後不會再因爲什麼再改回去,到時候動輒都麻煩。
季非綿一早就已經想着自己該自立門戶,反正她也不喜歡季家,如今能脫離了季家,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如季老爺子所願,這名字就劃去吧。”季非綿的態度可是極好。
其實也是她自己擔心這劃去名字的事兒出什麼意外劃不去了,她可是半點兒不想做他們季家的人了,今日一次將事情給解決了,日後老宅更是別想算計她的任何東西。
她答應的很是爽快,“好,既然老爺子都已經要將我從族譜上劃去名字,那我自然也是同意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這裡的檔案,也就要將你的名字也給劃去了,日後你便要自立門戶了。”張大人命人將記在府衙的檔案拿了出來,然後將季非綿的名字給劃了去。
季非綿也省了日後再麻煩,此刻便是直接自己辦了一個戶口,將她兒子平安也給記在了她的戶口上。
拿到了本子後,季非綿才覺得心裡舒坦多了。
如今季非綿的名字都已經劃掉過了,季老爺子也想到了季非綿的鋪子。
季銘志更是早就已經蠢蠢欲動,直接開口問道:“張大人,那麻辣燙的鋪子是她和我弟弟和弟媳一起開的,那麼是不是那鋪子,她日後也只能拿她自己的那一份?”
張大人見季銘志竟然打起了那鋪子的主意,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鋪子據我所知,是季非綿自己所開的,如今她已經不是你們季家的人了,那鋪子自然也就是她自己一個人的,那她爹孃······她爹孃若是不認她的話,她爹孃和鋪子也就不過是僱傭關係了。”
“什麼?鋪子是她的?”季銘志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喃喃道:“怎麼會呢?怎麼會是季非綿的呢?”
“當初那鋪子開的時候,是季非綿開戶的,所以自然也就是她的,如今她不是季家的人了,那鋪子也自然就是她的。”張大人被他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只覺得季銘志在自己侄子後面那麼多,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怕是那些真才實學,都用在瞭如何算計別人錢財上了。
這老秀才看着也是個被錢財蒙了眼睛的,這一家子興致沖沖的過來要給人家劃了名字,趕出家裡,怕不是就是惦記着人家的鋪子吧?
“行了,這事兒既然都已經處理了,大哥,那我們就走吧。”季非綿喜滋滋的拿着本子,想要跟着季越升回鋪子。
沒想到季銘志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質問道:“這鋪子難道當初不是你們一起幹的嗎?爲何決定權卻是在你那裡?”
“爲何不能在我這裡?”季非綿冷笑一聲,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存了不少錢,纔敢做這個生意,你們不是一早就要將我給劃去了名字嗎?若是1我當初沒有點兒打算的話,還不知道這鋪子回如何被你們算計了去呢!”
她甩開季銘志的手,趕緊跟着季越升離開,也不回頭看那兩人的臉色。
當初她倒是想着家裡五口人每人都給一些股份的,但是她娘卻是說她如今有了孩子不容易,也怕萬一日後被季老爺子強要,到時候她爹又心軟,而她又比她爹強硬些,所以覺得還是放在她這裡比較放心。
那個時候她想到季老爺子之前所說的,想要將她驅逐出族譜,就想着留這麼一手也成,如今也果真是派上用場了。
今日這纔將名字給劃去了,季銘志就已經打起了鋪子的主意,若是當真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別的弄不走,憑着她爹那個孝順的性子,只怕是要把自己手頭上的那份給出去了。
而今擁有鋪子的所有決定權的人還是她,那老宅的人自然是不能打她鋪子的主意。
季老爺子則是腸子都悔青了,同時也沒有想到,那鋪子竟然一直都是歸季非綿的,當初在二房家門口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可不是這麼說的,而是說鋪子的份兒,是每個人都有五分之一的,可如今······
怕是一早就計劃好的,就等着他將季非綿的名字從族譜上劃出去,日後那鋪子就是季非綿一個人的了。
季銘志眼見着這鋪子怕是要與自己沒有瓜葛了,哪裡能輕易放過,趕緊對季老爺子說道:“爹,咱們就原諒非綿丫頭一回吧,您何必非要將她趕出季家呢?好在咱們人都還在這裡,也省的日後多跑一趟,還是將名字給加上去吧。”
季銘志想要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那自是不必說了,肯定是因爲季非綿若是被劃去名字,那鋪子日後就跟他們再無關係了。
連張大人這個外人都能看出季銘志這突然變卦是因爲什麼,季非綿自是更加不可能答應。
如今就是老宅的人求着她要重新將她的名字寫到族譜上,她也是萬萬不願的。
叫季非綿覺得老宅不要臉,連季老爺子都不要臉的事兒,還是季銘志方纔說了那些話之後,季老爺子竟然還點了頭,而後一臉肅穆的對季非綿說道:“非綿丫頭,你若是還想留在季家,還想將名字寫到族譜上,也不是不······”
“不用!我倒是沒想留在季家,如今這戶口都已經拿到手了,我也沒有必要再跟你們老宅有任何的瓜葛。”擊飛面前直接出口阻攔了他接下來要說的。
這季老爺子莫不是當她是傻子不成?
這事兒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且方纔他們是因爲什麼而改變了意思的,她也都清清楚楚的,他們何以爲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能答應的?
“大哥,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爹和娘他們該是等的着急了。”季非綿也是絲毫不在意這還是鎮子上,反正如今她與老宅也是沒有瓜葛了,所以也不再有所顧忌的開口,那聲音雖小,卻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這莫不是真的當我是傻子不成?分明就是爲着我那鋪子,若是沒了那鋪子,還能對我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