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季越彬也回敬了鄧俞一杯。
鄧芝則是一直盯着季越彬看,只不過是悄悄的。
李芸對自己二兒子是非常有信心,如今一高興,便是放了狠話,道:“我家二郎若是考的好了,到時候咱們也得擺兩桌纔是。”
季非綿聞言也是連連點頭,道:“這是喜事,自然是得擺兩桌才行。”
“娘,不必了,就算考上了,也不必如此費錢。”季越彬是不在乎這個的,他更願意將錢留着,日後以備不時之需。
李芸卻是不願意委屈了自己的兒子,忍不住說道:“你爺爺可是說了,若是你大伯要是考上了,可是要擺上個五桌的,咱們就是擺上兩桌,我都覺得是委屈你了,只是咱們要擺就得擺好的,得按着之前平安的滿月禮那般才行,要是你覺得少的話,咱們也按着五桌來。”
反正因爲賣了早飯的原因,也不缺錢,大部分的錢如今也存進了鎮子上的錢莊裡,如今留下的就是這個月的錢,加之她還有些錢放在了牀底下,所以這些錢還是夠用的。
李芸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給季越彬辦幾桌。
季越彬仍舊還是不想辦,道:“若是要辦,那就等我考上了秀才,乃至狀元,到時候再辦就是,如今只是一個鄉試,實在是沒有必要。”
他一是爲了給家裡省錢,雖說如今家裡也並不缺錢,可第二纔是他心中真是所想,他如今纔不過是考了個鄉試,這還不算什麼,所以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若是秀才,乃至狀元,這還差不多。
“算了,越彬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再等等,等他考的更好的時候,咱們那時候再給他辦就是了,只是到時候卻是不能兩桌五桌了,起碼得十桌,得請半個村子的人才是。”季明悟說着,也激動了起來。
季非綿這麼一想,覺得也是,她二哥文采出衆,且看他大哥面上也是信心滿滿,這鄉試對他而言,或許不算什麼,所以辦了也叫他覺得心中無甚成就,倒不如日後考了更好的時候,再來辦這些。
結果出來的也很快,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出來了,早就在鎮子上貼了榜,一家人都興奮的過去看,想看看季越彬會是第幾名。
季非綿覺得依着自己二哥的文采,不說要個第一名,卻也差不多哪裡。
除了季非綿是這麼想的,一家子都是這個想法。
貼着榜的地方已經站門了人,都興高采烈的在那裡看着,季非綿抱着平安不好擠進去,卻也還是硬是往裡面擠,就是想看看上面她二哥的名字。
李芸見她一心要往裡面擠,趕緊把她拉了出來,道:“看着孩子,你想看等會兒,等人散了,不就能看了,別急,護着平安纔是,娘去看。”
李芸拉着季越彬往裡面走,一邊走一邊還高興的說道:“麻煩都讓讓,我兒子是這次鄉試的考生,讓我們進去看看成績如何。”
一聽是考生,都紛紛讓開了路,要他們先看,季非綿也趁着那些空隙擠了進去。
一家子都興奮的找着季越彬的名字,始終沒有發現有季越彬的名字,倒是第一名居然是季明悟。
李芸沒有瞧見季越彬的名字也沒有擔心,只以爲是自己看岔了,所以沒有找到季越彬的名字,而如今季銘志的名字竟然在第一名,不禁覺得實在是少浪費了這個第一名,這案首是他能考上的嗎?
一想到季銘志還在考場上搶了她兒子的筆,李芸看着這個第一名,只覺得實在是讓人想要嘔吐。
李芸撇了撇嘴,道:“這第一名怕不是實至名歸。”
季明悟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找着季越彬的名字,皺眉道:“怎麼沒有看到越彬的名字?”
“娘,你看那是不是。”季非綿往下看到了一個名字,只是寫在末尾,所以他們都沒看見,許是因爲他們都覺得季越彬不會考在末尾,所以就都沒有往末尾上看。
“怎麼會?怎麼會是最後一名呢?最後一名才該是他季銘志還差不多。”李芸不敢相信,又細細的看了幾遍,害怕是寫錯了名字。
她兒子每日都努力看書,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看書上面,又怎麼會是最後一名?她實在是不敢相信。
“這話就不對了,憑什麼我就不能是第一名了?”季銘志也走了過來,應該是特意從村子裡來鎮子上看榜單的,如今知道自己是第一名,那紅光滿面的,可是高興的很。
李芸見到季銘志就是一肚子的氣,眼下更是一句話都不想搭理他,所以就乾脆瞥了他一眼就去逗平安玩了。
季銘志上前去,見自己果真是第一名後,得意的輕哼一聲,而後看向季越彬,見他目光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心中很是得意,面上也是如此,開口道:“越彬侄兒,你不是說你一定會得到案首的名頭嗎?這案首的名頭哪裡去了?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很嗎?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倒是跑到了末尾去了?”
“哎,早就跟你說過,年輕人不可太過急躁,也不可太過驕傲自大,現下如何?可是後悔不已?”季銘志得意的笑着,特意在季越彬的面前笑着,那聲音不大,但是卻是能叫季越彬聽個清楚。
他特意這麼說,就是要他想起自己當初在老宅時,在季老爺子面前放出的大話,當時說的信誓旦旦,自信十足,如今卻是沒有考上案首。
季銘志以爲季越彬這般年輕的人,怎麼也會跟自己吵嚷兩句,到時候他在說兩句,到時候看他名聲如何?
只是季越彬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管是第一名還是末尾,只要過了便還有機會,下一次還有會試,還有殿試,大伯可要再接再厲啊。”
季銘志見他鎮定的很,安全沒有被他的話所影響,但是一想到這可是案首啊,他自己在末尾,才堪堪過了及格線,也不過是一個舉人,光是面上鎮定有什麼用?怕是心裡難受的很呢吧?
季銘志認定了他心裡難受,此時卻是還止不住的狂喜,在季越彬面前扎心窩子,道:“也不怕,正如你所說的,還有會試和殿試,說不準也能堪堪過了及格線,那也是可行的。”
季越彬看了他一眼,突然淡淡一笑,道:“那越彬也祝大伯會試與殿試,也能憑藉自己的本事考上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