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就睡一會兒就好了,奶奶你就先回去吧,等我睡醒了,您再過來。”季非綿是不打算給她開門的,她過來沒好事兒,如今這家裡的客人還多着呢,她也不敢撒潑硬要進來,不然的話,第一個不會繞過她的就是季老爺子。
季老太太也果真不負季非綿所望,小聲的罵罵咧咧就走了,那音量明顯就是說給她聽的。
“什麼東西,矯情東西,開個門是能累死還是能難受死?”
季非綿只笑笑不說話,而是轉了個身,面朝裡,飯都已經吃飽了,自然也就很快的睡了過去。
而外面的季老太太,如今正貓着腰,小心一一的往季非綿的屋子裡頭,原本是想從窗口看看季非綿在做什麼呢,但是見窗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糊上了一層窗戶紙那自然就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
原本還不覺得二房有錢,但是如今這連窗戶紙都糊上了,明顯的就是有錢了。
這二房實在是小氣,還有了好處就藏着掖着的,都能用窗戶紙了,這錢難道還少嗎?
她就說,這二房之前可是窮的很,如今卻是能給喬家準備了聘禮,還能起屋子,更是給季非綿糊上了窗戶紙,就是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錢,他們老宅可還能分上一杯羹。
季老太太想看看季非綿到底在幹什麼到底是不是不舒服睡了,還是說,在偷偷的數錢?
一想到數錢,季老太太頓時激動了起來,想着眼前的窗戶紙,雖說還有些心疼,卻也還是沾了點兒口水,將窗戶紙給戳破了,她小心的眯起一隻眼睛,另一隻已經往紙洞那兒挪,想一看究竟。
只是看了半天,卻是覺得裡面黑的很,難道難道糊了窗戶紙,裡面就全然是黑的不成?這麼遮光嗎?
只是這窗戶紙也並非多麼的厚,自然是不會遮得屋子裡都看不到一點兒。
過了好一會兒,季老太太才似乎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是季非綿的眼珠子······
她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就一個往後倒了過去。
季老太太摔得哎呦一聲,聲音不小,前屋子裡的人也都聽到了,都出來看看,卻是看到季老太太倒在了地上,離季非綿的屋子還很近。
李芸見季老太太這樣,猜想約莫着是季老太太想要偷看,結果摔倒了。
如今幫忙幹活的人都還在呢,李芸怕落下口實,趕緊過去扶住了季老太太,好奇的問道:“婆母,你怎麼倒在這裡了?這裡是非綿的屋子啊,你在這裡看什麼?”
“我就是路過,不小心踩滑了,所以才栽倒了。”季老太太說起謊話來臉不紅氣不喘的,李芸早都習慣了。
李芸上前看了看,只見原本糊好的窗戶紙,如今卻是多了一個手指大小的孔洞,除了是季老太太做的這個答案,李芸也想不出別的了。
這可是前些日子纔剛糊上去的,這挨千刀的!
李芸只裝作不知道,驚訝一聲,道:“這可是剛糊上的窗戶紙,是誰這麼缺德,將這窗戶紙給戳了一個洞!”
缺德的季老太太站好,往老爺子那裡湊了湊,纔開口道:“你們給非綿的屋子裡糊窗戶紙幹什麼?這不是浪費嗎?這窗戶紙多貴啊!”
他們老宅可是都還沒得糊呢!
周遭的人都是見過糊窗戶紙的,且還是他們當中的人給糊的,有人解釋道:“是明悟哥說非綿丫頭如今懷了孩子,白日裡陽光光線太大,睡得不安穩,所以就想着糊了窗戶紙,我們想着反正買了也能糊了新屋子,日後也能擋擋陽光,多好啊。”
“這麼說是還有了?”季老太太眼珠子一轉,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覬覦。
“既然還有呢,老宅的那些屋子可是都沒有窗戶紙糊呢,剩下的不如就給我們拿去用吧。”
這窗戶紙不便宜,李芸那屋子都不太捨得糊上,要不是季非綿強硬要求,她是捨不得湖上的。
而季越升和季越彬的屋子,季越彬因爲看書,因而不喜歡光線太暗,季越升是個無所謂的,身子壯實,怎麼睡都香,那糊不糊紙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如今這季老太太卻是想要用,着實叫李芸心中很是不悅。
因爲窗戶紙貴,所以幹活的人也是有些心疼,道:“這新屋子還沒有用呢,還是等新屋子用過了之後再拿去用吧。”
季家老宅怎麼說也有七八間屋子,用下來就沒了,到時候還怎麼用在新屋子上?
李芸也是說道:“婆母,我們這新屋子還要用窗戶紙呢,您若是拿走了,我們這可怎麼辦?”
“到時候你們再買不就行了,反正你們有錢。”季老太太說着,一下子就禁了聲,隨即說道:“反正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用。”
季非綿這時候從屋內推開了門出來,道:“那不如就給爺爺奶奶那屋子給糊上吧,爺爺奶奶如今年紀大了,那樣也能睡得安穩一些,其他的屋子就不必了,大伯要看書,三郎和三姑娘都是年輕力壯的,也不需要,我大哥二哥的屋子就沒有用糊紙。”
季非綿都已經這麼說了,季老太太也只能罷休了。
只是如今季非綿出來了,她還是想要問問季非綿,他們到底是不是有錢了,不然的話,怎麼會又是蓋屋子,且連給喬家的聘禮都準備好了,這窗戶紙那麼貴也用上了。
這裡人多,她不好問,她想問的時候,季非綿卻是又回了自己屋子,將門給反鎖了,然後又回到牀上睡着了。
季老太太氣急敗壞,差點沒有直接砸門進去,她原本還想透過紙洞看看,只是想到方纔,那根本就是季非綿故意嚇她的,這個小賤人!
季非綿如今正美美的睡着覺,什麼也不知道。
只是老太太不死心,第二日就又過來了,季非綿得慶幸他們早早的吃了中午飯,不然的話,怕是季老太太再來風捲殘雲,她連午飯都吃不安穩。
季非綿正在院子裡曬着太陽,桌子上還有姜香梅子茶,酸酸甜甜的,太陽照在身上,舒服極了。
還沒見到人,就已經先聽到了季老太太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非綿啊,非綿在家嗎?”
季非綿起身就想躲進自己屋子裡去,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都已經到了門口,就見季老太太越發快了腳步,都已經發現了,自是不能再往屋子裡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