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綿冷笑一聲,道對王老太太說道:“你該怪就怪那馬蜂就喜歡逮着你孫子蜇纔是,你孫子這麼招人喜歡,說不準馬蜂也喜歡,四郎手心也被蟄了一下,但是僅僅只是被蟄了一下,許是不喜歡我們家小四,就是喜歡你家牛旦,那你也怪不了誰,要怪就怪你家牛旦招馬蜂喜歡吧。”
至於被馬蜂蟄傷,她道:“不光是你家牛旦和其他的孩子,我家小四也是被蜇傷了的,手心裡可還被馬蜂給蟄了呢,知道爲什麼被蜇嗎?還是你家牛旦將蜂窩塞進了我家小四的手裡,不然的話也不會被蜇傷,這件事還沒找你們家牛旦算賬呢!”
王老太太一聽這話,頓時有些心虛,隨即看向自己孫子,問道:“你這麼做了嗎?”
她孫子如今不方便說話,但是一聽他奶問了這話,頓時狠狠搖頭。
王老太太很是滿意自己孫子的反應,頓時很是得意的看着季非綿,絲毫沒有認賬的意思,道:“我就說,我家牛旦絕對沒有做那些事兒,難道小孩子還會撒謊嗎?”
眼前這個老太太實在是無恥的很!
李芸卻是白眼一翻,道:“若是別人家的孩子,倒是不太可能會撒謊,但你教出來的孩子,說不會說謊,那還真的不能相信。”
牛旦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她算是看的透透的了,什麼小孩天真無忌,那都是假的,也得看家裡人是什麼德行,要是想王老太太這樣的,也很難教出什麼好孩子。
“你敢我教出來的孩子不好?”王老太太瞪大了眼睛,隨即又是淡淡揮手,道:“不管如何,反正你都得給我賠一隻雞,不然的話,我就不走了。”
王老太太腦袋往外頭一撇,就什麼話也不說,就在他們門口坐着。
鄰居來來往往的,也不是沒有瞧見王老太太,如今她坐在這裡,被人瞧見了,也有小聲議論的,季非綿聽的不太清楚,卻是聽到了馬蜂,季家人不厚道的話來。
這王老太太也太會折騰事兒了,如今連村子裡的人都覺得是她家非綿和小四回了王牛旦和那些孩子。
折騰的時間久了,季明悟也回來了,見到王老太太在自己家門前,還有些好奇,他問道:“這不是王家嬸子嗎?牛旦的臉是怎麼了?”
“他的臉怎麼了。”王老太太冷笑一聲,“還不是拜你閨女所賜!”
她後頭說話加重了語氣,帶着幾分氣音。
季明悟一頭霧水,他並不知道蜂巢的事兒,所以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李芸卻是一把將他給拉了過來,道:“你別說了,這老太太可是正誣陷着你閨女和小四呢。”
“小四?這事兒還和小四有關?”
“是啊。”李芸沒好聲氣的跟季明悟說了一通,季明悟也是相信自己閨女不會去害小孩子,何況這蜂巢還是他自己打落了,才導致的,如何能怪到他閨女的頭上,且眼下他家二郎還在看書,很快就要考試了,哪裡能讓王老太太在這裡耽誤了?
季明悟擔心會不會打擾季越彬看書,便是想要將王老太太給請出去,道:“王老太太,你若是覺得我家閨女害了你孫子,那咱們就去村長那裡說理去,在這裡打擾了我家二郎看書,到時候怕是村長還不樂意呢,咱們到村長面前,將話說清楚了。”
王老太太一聽說要去村長那裡,頓時就猶豫了起來,支支吾吾道:“這麼一點兒小事哪裡還需要麻煩村長,咱們自己解決了就成,就別勞煩給村長了。”
“那怎麼行?”一道聲音帶着幾分不耐煩,自裡頭的屋子傳來。
季非綿一看,竟然是她大哥出來了。
李芸一見季越彬出來了,皺眉道:“你出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看你的書去,都快要考試了,娘心裡都爲你急得慌。”
“娘,事情不處理完了,我怎麼能安心的看書呢?”季越彬淡淡地道。
季非綿知道這是王老太太和他們爭吵打擾到了二哥,她心中有些愧疚,畢竟是因爲她,“二哥,對不起。”
季越彬看了她一眼,道:“不是你的錯。”
“不是她的錯,難道還是我老婆子的錯了?”王老太太小聲的說了一句。
“不管是誰的錯,咱們都去村長面前理論,若當真是我小妹先害的王奶奶的孫子,我們自然會賠禮道歉,可若不是,王奶奶也該向我小妹道歉纔是。”
季越彬已經做出了請的姿勢,大有到村長面前對峙的意思,王老太太卻是怯了場。
見此,李芸故意說道:“這是心虛了,所以不敢到村長面前說道了,怕自己原形畢露啊。”
“誰心虛了,誰不敢了,去就去!”王老太太想到自己孫子那死鴨子嘴硬的樣子,知道他一定不會說出叫她難以處理的話的,便也答應了。
一行人走到了學堂,村長如今就在學堂裡呢,一見是季越彬帶着一大家子人,和王家的老太太來了,頓感頭疼,問道:“這是怎麼了?”
“是這樣的,村長,王老太太家的牛旦被馬蜂蟄了,可卻是硬說是我小妹害的,越彬前來,也是想請村長給個公道。”
王老太太聽季越彬這麼說,眼珠子轉了一圈,低聲吼道:“就是季非綿,你們可別想着倒打一耙!”
她又看向了村長,警告似的道:“村長,你可別因爲季越彬是童生,就偏幫着他們。”
村長知道王老太太是什麼樣的人,如今見她竟然懷疑他會因爲季越彬就徇私,當即怒道:“事情的事實是什麼,那自然是什麼,你們將事情的經過說來,我先聽聽,再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
王家老太太和季非綿都將事情說了一遍,只不過不一樣的是,王老太太說是季非綿和季越淳害的自己孫子,然後就沒了下文,季非綿卻是將牛旦從頭到尾,到如何被馬蜂蜇傷的過程都說了一遍,說的可是字字清晰,幾乎叫人腦子中自行想象出來。
村長聽了季非綿的話後,也沒有早早的下了定論,而是讓季越升將季越淳給從老宅帶了過來,他才同時問兩個孩子。
牛旦因爲臉上的膿包,齜牙咧嘴的說着,“是季非綿和季越淳將蜂窩往我們這裡扔過來的,然後我和我的夥伴都被蜇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