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田盼煙很想看看東方元龍此刻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是欣喜若狂?還是鎮定自若?
定睛一看,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不過像他那樣冷酷的人,表現得淡定一點也是正常吧?
東方元龍察覺到田盼煙投過來的目光,也回她一個微笑。
這聖旨上面說讓他恢復太子之位,這本來就沒什麼,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畢竟從前他一直都穩坐太子之位,若不是他主動退位,根本就沒有二皇子什麼事。
眼下他的毒已經解了,解毒之後的東方元龍,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是理所應當。
自從田盼煙給他解毒後,他的生活就如同枯木逢春,一個人對生活心境一旦改變,他看到的就會是生活中種種積極事。
是田盼煙給了他重新面對生活的勇氣,因爲有田盼煙在,他的生命煥發出勃勃生機。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換着目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郎有情妾有意,眼中的繾綣,除了他們自己以外,還有一個人也看在了眼裡。
那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聽到父皇宣佈東方元龍恢復太子之位,他簡直要氣炸了,他覺得自己腦袋上的頭髮一根一根地立起來!
他想要吶喊!
想要咆哮!
想質問父皇,爲什麼把太子之位傳給自己,難道就只是因爲自己是身上流着白府的血脈嗎?
但是這也不是他的錯啊!
他現在很想找人打一架!
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他如今還是一個皇子,如果他不顧一切在大殿上這麼做,父皇一定以爲他有謀權奪位的心思,到時候別說是太子之位,就連這個皇子都做不成了。
縱有萬般想咆哮的心思,只得忍下來。
他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緊緊的握拳,又眼見東方元龍和田盼煙眉來眼去如此恩愛。
他低下了頭,掩蓋住了眼裡的熾熱與瘋狂。
有人歡喜有人憂,接到聖旨之後,田盼煙一家就歡歡喜喜回去了,田盼煙很好奇的事情,就是皇上賞給他們的那紫雲殿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天掉下來的餡餅,放在現代,就好像說:你給國家做出了貢獻,賞你個三房一廳。
呃,倒不止三房一廳,應該說是,賞你棟別墅?
田盼煙歡歡喜喜地去看她的“別墅”去了。
說起來,皇上賞了這黃金萬兩,田盼煙突然間成了一個有錢人。
從此以後不用再擔心吃的住的了,孃親也不用早早起牀做仙薯餅子了,念兒也可以靜下心來讀讀書寫寫字,雖然她不喜歡。
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發展,這正是田盼煙一直努力的方向,如今夢想成真,這感覺可真美好。
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搬進了紫雲殿,就連他們住的地方都是以小麥名字命名的,可見皇上對這功勞有多看重了。
也難怪大伯和二皇子他們一直都想搶這個功勞,只是奈何不但沒有達到效果,還白白賠上了性命,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京城人多,消息也最是靈通,幾乎所有人都聽說皇上新封了戶部的一個大官,他夫人還成了正三品誥命夫人。
更有人打聽到,這是能研製出紫雲麥的人才,心思活絡的,早就準備好禮物,紛紛登門拜訪了。
畢竟這可是皇上眼中的大紅人,若是他能夠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自己不就能跟着升官發財了嗎?
不過這人來人往的關係,讓田有貴非常苦惱,他本來就只是一個農民而已,只能應付和他一樣的農民。
那些在京城做官已久的人,身上那股威嚴與氣勢,倒像是與生俱來一樣,田有貴看見他們心中就有點發怵。
徐氏也表示自己應付不來,她從前面對的人,都是村子裡那幾張熟悉的面孔,大家都是下地幹活,相公小孩公公婆婆等等這些話題圍繞,再多的,就談村裡的八卦了。
誰曾想一家人會有這麼大的造化,能夠藉着女兒的福氣到京城來,過上官爺官太太的生活呢。
對此,田盼煙乾脆宣佈,因爲田有貴要養傷,所以閉門,不見客。
那些人才消停了一陣。
對於田盼煙一家的舉動,有的人一直當做看好戲,認爲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一點都上不了檯面,終究不像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女兒,那樣落落大方。
儘管有人在嘲笑,也有人在看笑話,但也有真性情的人在祝福。
畢竟人家可是真真切切研製出了紫雲麥,這東西只要還在一天,就能救活這麼多人的性命,田有貴頭頂上的烏紗帽就一直穩固。
田有貴不用去上朝,這消息不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那些老臣個個都議論紛紛,皇上這是害怕他出醜,所以纔沒讓他上朝吧?就這樣的人,只是封了個閒官給他,最合適不過了。
田有貴可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他的,他覺得一個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做的事情不愧對良心,就身正不怕影子斜,努力鑽研,仔細去做,總有一天能做好。
他雖然不太知道怎樣和這許許多多的人打交道,但是他的本性就是這麼純良。
也在學習如何與別人打交道,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學會的,總不會辜負了皇上的指望,總不會辜負了一家人對他的期待。
這邊田有貴被人議論紛紛,那邊二皇子生氣暴跳如雷。
“賤人!賤人!竟然就這樣被別人救走了。那和尚到底是誰?竟得父皇如此看待,竟然能得父如此鄭重相邀。
而且還帶走了那個賤人,就是因爲這個賤人,才讓我如今落到這種地步!
田有貴的功名沒有搶到不說,還害得本皇子還被罰了俸祿,這也就罷了,還被禁足!”
二皇子又開始了他一貫的作風,開始叮叮噹噹地砸碎屋裡所有的東西。
二皇子府的下人都知道二皇子的這個習慣,所以在裝飾二皇子的房間時,沒有擺什麼值錢的東西。
倒是二皇子常用的貼身的東西,纔是真正有價值的,但即便如此還是損失不少。
二皇子府的人個個戰戰兢兢,全都低着頭,縮着腦袋,到別的地方躲去了。
唯恐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遭到二皇子的訓斥,到時候若真是一不小心成了炮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認倒黴了。
這個時候,誰不都想躲得遠遠的呢。
但是有一個女人卻趕在這時候去觸黴頭。
“哈哈哈哈哈,我說表哥,難不成你就這點能耐了嗎?就知道整天在屋裡砸這些東西?你當初想要當太子的雄心壯志哪裡去了?如今你的樣子倒像是罵街的潑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