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秋拿了藥膏,秦氏上完了藥,又指使另一個丫鬟去老宅把黃媽媽和劉媽媽也換了回來,爲了護住周元春和秦氏,兩人也是捱了不少打,還有夏子君,那一身的傷,夏子秋都懷疑梁氏是不是夏子君的親孃!
“也虧了子秋分家了,你們不用去在她手底下受罪,不然啊,好人都得瘋了!”
秦氏感嘆,而老宅那邊,就算是夏子春再鬧,也是夏子春和二郎去服勞役,夏老爺子爲此還把夏子春打了,而聽夏子秋說了老宅的事情,夏雪歌真的感嘆。
“這就是婆媳啊!”
“雪歌,你說什麼?”
周元春做着女紅說道,夏雪歌搖搖頭,夏子秋看了眼夏雪歌,沒說什麼,夏雪歌看東西,有的時候,就徐昂是一個旁觀者,看的更清楚!
“沒說什麼,就說我奶,真是婆婆媳婦小姑一臺戲!”
夏雪歌感嘆,又道:
“今天那事情,還看不出來嗎,我奶那就是爲了我小姑把四嬸牽連進去了,我小姑,那是她親閨女,不能有一點的不是,大伯說那話,她就發飆撒潑,那不就是想這件事就此打住嗎!”
“然後,把四叔打了,就是怕別人說她裝瘋,這把四嬸再推了,那就是更瘋了,你看我四嬸都小產,沒了一個孩子了,二郎嫂子拿肚子裡的孩子說事情,他就說自己過去也沒了一個孩子,那看着是堵二郎嫂子的嘴,那其實是想堵四叔四嬸的嘴,幹什麼提什麼奶水錢,那不就是爲了讓別人要是說到這件事,有個牽扯。讓人說,他是四叔的親孃,這後來又說四叔忤逆不孝又怎麼樣的。還不是爲了自己嗎。”
心裡鄙視梁氏,但是夏雪歌還是沒說別的。
“這天底下。沒有錯的爹孃,只有忤逆不孝的子孫,我乃就是抓住這點了,沒了個孩子,她心裡不帶不害怕的,可是那麼折騰,爲的什麼,不就是不想別人說道她。她現在,直到裝賢惠已經不行了,就開始往村裡婆娘上轉型,看看今天這事情,那可是往潑婦,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形象上去的,這要是傳出去,誰能想到他過去多精明,都得說,這是一個圍着炕頭。圍着廚房的鍋碗瓢盆轉的粗鄙的呃女人,纔不會有人說他什麼呢!”
夏雪歌說着,衆人都點點頭。不過事情過去了,周元春和秦氏又給夏子君和趙梨花包了點東西讓黃媽媽送了過去,而夏子秋心裡一直糾結着,夏雪歌的臉那次的毀容事件,恐怕不僅僅是夏婷玉參與了,夏子冬恐怕也有份,不然好端端的,夏子冬那外人不讓進的書房,怎麼的就讓夏婷玉進去了!
夜很深。難得的安靜,夏子君守着趙梨花。這是他的妻子,還有他沒出世的孩子。不知道紋身模,夏子君突然覺着,老婆孩子熱炕頭,兩畝地一頭牛,這是多麼美好的生活,自己過去,確實是活的荒唐!
“子君,要是我肚子裡的,是個丫頭,可怎麼整!”
趙梨花發愁,直到流掉的是個兒子,心裡心疼的要死!
而夏子君笑了笑,把趙梨花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丫頭就丫頭,三哥家也是丫頭,再說了,咱們倆纔多大,以後有的是機會生兒子,我現在,到時覺得丫頭比小子省心!”
夏子君說着,笑起來牽動了臉上的傷疼得他倒吸氣,雖然因爲屋子裡沒有蠟燭,只有月光,但是趙梨花還是看見了,心疼的摸着夏子君的臉,那傷,摸得她心疼。
“媳婦,咱分家了,以後,咱們就自己過自己的,我知道你擔心生了丫頭爹和娘折騰你,沒事,約定好了,等我有五十兩銀子了,鎮上的鋪子就是咱們的,可是我不想要,不踏他們那個人情,我跟二嫂求了,二嫂答應了,過些日子你好了,咱們就搬出去,二嫂答應幫我找個工,我踏踏實實的去做!”
夏子君心裡其實是想去服勞役的,但是秦氏阻止了,服勞役確實是工錢多,可是趙梨花一個人,萬一梁氏再折騰什麼,就不好了!而且留下來,夏子君心裡有數,他的孩子,不能白白的因爲夏婷玉的名聲就死了!
四房裡,傷感也溫情,而老宅上房可是不消停,見夏子冬進屋,即使是微弱的燈火,梁氏也看到了夏子冬臉上那氣憤。
“子冬,你幹什麼,這是你親妹子!”
梁氏小聲呵斥着,夏老爺子也是看着夏子冬,夏子冬卻是厲狠狠的道:
“娘,要不是因爲他是我親妹子,我早就打死她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今天差點就露餡了!”
夏子冬說着,夏老爺子嘆了口氣!
“行了子冬,那是你親妹子,對了,縣城那邊有信了嗎!”
夏老爺子還是比較關心夏子冬的科舉路的,夏子冬煩惱的搖搖頭。
“沒有信,這次牽連的太大了,尤其是朝廷的旨意,我是徹底的被牽連了,縣學那邊,我最起碼的半年都不用回去上課了!”
夏子冬懊惱看着夏婷玉,眼裡閃過莫名,又想到了換個夏婷玉差不多大的夏美兒!
“爹,我倒是得着了另一個消息,就是這一次,朝廷出錢,大哥他那賤丫頭回來,你乾脆的,找個窮山溝子一賣就得了!還能弄點銀子,實在不行,我就真的只能走捐官的道了,聽說朝廷又要降低捐官的線,現在是一千三百兩,估計要是降了,就能用一千兩買個官了!”
夏子冬說着,夏老爺子點點頭,道:
“成,要是真的降了,爹就給你買個官,你三哥那王八犢子,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夜話結束,老宅一片安穩,風雲涌動,但是表面卻是寧靜異常。
第三天,是周元春回門的日子,也是夏子春和二郎上路去服勞役的日子,也趕巧,今年的勞役,就是給十八里鋪休官道,就在鎮裡,一天十五文的工錢,當然也是分活的,有的輕省的活,一天只有六七文工錢,夏子君見離家近,就去服勞役去了,二抽一,夏子君是不用去的,看夏子君爲了賺錢,而家裡趙梨花還需要人照顧,乾脆的,夏子秋好人做到底,跟工頭老白搭個了一下,夏子君是每天做半天,自然的工錢減半!
老白也是個通人情的,本來服勞役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件很費力的事情,有錢的人家交錢,可是沒錢的人還不願意來,能多半個勞力是半個!而且這也沒什麼,很多不該來的來做工,甚至都是做一天是一天的!
夏子君和趙梨花都高興,唯一不高興的,大概就是兩人的爹孃了,趙梨花和夏子君分家,趙家居然還上門把趙梨花和夏子君說了一通,又要去給梁氏和夏老爺子服低做小的請求收回分家,結果被夏子君直接打出去了,畢竟他原本這樣的事情就是最不怕的,趙梨花心裡也是酸酸的,她爹孃,就爲了個官,還不是自家的官,把她賣了啊!
來了半天,連一句關心她的話都不說!
夏雪歌身上的傷沒好,自然的,也就不能去了,夏子秋帶着周元春回門,這禮物都是置辦的定好的!周老太醫和週二老爺也是開心!
而對於一同被拐賣的那個病怏怏的男孩,夏雪歌也是聽說了,就是跟他們夏家頗有淵源的那個花家的小公子,還真是……不知道這回怎麼樣了!
夏子秋和周元春回去了一上午就回來了,周元春說放心不下夏雪歌,而夏子秋也想到了,自己沒賣人呢,回來的時候,就乾脆的找了蘇全,賣了一個賣身的秀才的一家,聽說是爲了給老人治病才弄成這樣的,大豐朝孝道治天下,聽說了孫良玉的事情,夏子秋二話不說就把這一家子五口買下來了,孫良玉和他媳婦,還有來福來財和來喜三個孩子,來福來財都是小子,都十五了,來喜是丫頭,十二了!
“這料子好,給雪歌做件裙子,這孩子,去年的衣服我看了,都小了,孩子,長得快,這粗布的料子,給來福他們三個也做點衣服,咱們家不興苛待人那套!”
夏子秋笑着,周元春也笑,孫良玉站在地上跟媳婦一起,三個孩子明顯的放不開!
夏子秋又道:
“不用那樣,後院西邊有個空的屋子,一直沒住人,你們就去那裡吧,等會看看缺什麼,過來說一聲要多少銀子,今天天還早,你們直接去鎮裡買回來就是了!”
對於下人,就算是下人,夏子秋也沒有別的想法,都是人,不興別的那個!
“我看,也給工錢吧,這來福來財都是小夥子,過兩年也給說個媳婦!”
周元春說着,夏雪歌在炕上抱着奶糖,也是點點頭,作爲一個現代社會過來的人,夏雪歌的心裡,還是覺得人人平等,就算是下人,頂多也就是你家的傭人,秦氏就是這樣,黃媽媽和劉媽媽等人都有工錢,而且都是死契的下人!
夏子秋也點點頭,而這時候,夏子君來了!
“三哥,你在不,我有事想跟你商量!”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