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頭幾天效果很好,但連着吃一年下來,整個人的身體,就積蓄了大量毒素,若非太醫拼死勸諫,加上蓮淨大師給自己梳理身體,說不準自己早就駕崩了!
蓮淨大師雖然也是道人,但卻主張不能長期吃丹藥,甚至蓮淨大師直言不諱的說,道門的長生不老,只是一種追求,從來不曾真正實現過。
那些稱自己師祖長生不老的,仙去的,並非是成仙,而是死了。
這樣的話,由這麼高深的道人親自說出來,不由得慶武帝不相信,尤其是在他身體,日漸衰老的情況下。
“太孫,皇上吃了丹藥怎麼說?”
第二天早上,長生子充滿期待的看着太孫。
“誒,不知道,皇爺爺吃沒吃,我都不知道,先等着,你還是繼續煉藥,不管皇爺爺,需要不需要,日後我還是需要的!”
試藥了一次,太孫就迷戀上了那種藥效,簡直讓人慾仙欲死,此等丹藥,恐怕也只有天山派這樣的隱世道門能煉製出來。
“是,太孫殿下!”
長生子躬身答應,心裡卻慎重起來,按道理,慶武帝這樣信奉道教之人,聽到自己天機傳人的名號,最起碼要宣見自己的吧?
可沒有想到,慶武帝竟然沒有迫不及待的宣見自己?連自己煉製的丹藥,都沒有吃下去?
若是他吃了自己特意給他煉製的丹藥,相信他一定會宣見自己,韓小滿的藥便是再厲害,也絕不會比自己的藥,更讓男人瘋狂!
而且自己的丹藥,幾個月之內,都不可能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更不會殘餘毒性,即便御醫天天搭脈,也絕看不出來。
曼陀羅雖然爲主藥,但自己也擔心成癮太快,不僅僅減低了藥量,還另外輔助增加了靈芝人蔘這樣的大補之藥。
相信半年內,服用這樣丹藥的人,不僅僅不會有任何的不適感,也絕不會被御醫查看出來。
而經過半年下來,相信皇上跟太孫對自己的藥已經產生依賴性,一年下來,便徹底的離不開了!
不得不說,長生子有這樣的自信,是因爲他被天機派藥元子長老收在門下後,專心學醫的緣故。
因爲他來路不明,天機派掌門人,陽明子不打算教導他其他的,只教導他醫術,也是想着萬一他的家人尋了過來,也能好好的還給人家。
但若是學了天機派的武功絕學,或者是天機派的數術,卦術,謀數等,那就絕不可能放他離開了。
誰知道天機派掌門人如此小心之下,這長生子還是將醫術,用在了謀算天下之上。
太孫連續吃了一個月這樣的藥,也連續讓太醫把脈了一個月,這纔將內心的那點不放心,徹底的放下來。
既然有了這麼好的藥,自己還怕什麼?
甚至太孫看到自己年輕很多父王,也感覺到了礙眼,若是父王沒了,皇爺爺再離不開自己給他的藥的話,皇爺爺傳位給自己,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太孫自認爲,他已經收攬了長生子,而長生子也跟他表態,他是奉師門之命,下山輔佐明主,而他就是明主,這讓太孫如何不激動?
先不着急,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再看看。
太孫的心裡有了這樣的念頭,自然也不會馬上就敢實施的,不僅僅自己還沒有全然得到朝臣們的擁護,還因爲自己沒有兒子。
接下來,自己要好好生出來幾個兒子,讓朝臣們對自己死心塌地!
“思思,我的思思,想死我了!真真是想死我了!”
這天晚上,太孫如願避開了太子,放倒了杜思思,而杜思思更是早想勾搭太孫了。
不僅僅太孫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更是因爲太孫比起太子來,年輕俊美多了。
“嗚嗚,你怎麼不早點來接我?怎麼不早點來啊?”
杜思思壓抑着自己情緒似的,輕輕的一邊哽咽着控訴太孫,一邊手腳不斷的撩撥太孫。
太孫寵幸的後宮女人,都是經過嬤嬤訓練的,哪敢在這方面,如此主動撩撥?這在嬤嬤看來,簡直是蕩婦的好不好?
但偏偏杜思思如今就能放得開,這一天晚上,杜思思徹底的放開來,化身妖精,企圖讓太孫離不開她,將來才能真正跟着太孫。
太子曾經病重,更是年紀大了,將來必定先去,而自己那個時候要怎麼辦?
太子的後宮裡面,梅妃掌權,後宮女子想要懷孕,簡直難如登天。
本想母憑子貴的,但經過這段時間來的摸索,杜思思發現這一招根本不行,太子只想享用她,根本不想給她什麼。
既然這樣,自己還不另找出路?
沒有想到,太孫會跟自己一樣,忘不了對方,想到這的杜思思,不僅僅一邊將滿腔的情意,傳遞給太孫,更是將自己渾身的招數都使了出來。
“我的寶貝,我的妖精,真真叫我心疼死啊!不哭不哭,從今以後,有我在,我一定好好心疼你。
只是東宮現在還不是我做主,我的頭頂上還有父王,還有梅妃,若不然,我們兩個再也不用這樣偷偷摸摸了。”
太孫一邊寵幸身下的杜思思,一邊試探的丟下這麼一句,爲將來的殺父做伏筆。
殺父王的最好人選,便是杜思思了。
杜思思在父王那邊,還是很得寵的,加上梅妃給她用了絕育藥,梅妃對她半點沒有在意,杜思思有的是機會,殺了父王。
不過最好還是在皇爺爺吃上長生子給的丹藥之後,才能付諸行動,不然總是不保險。
杜思思內心一動,是啊,若是太子沒了,自己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太孫在一起了嗎?
儘管杜思思已經知道,若是太子死了,跟隨太子的沒有名分的女子,有一部分是要殉葬陪太子的。
但是,杜思思相信,太孫有能力不讓自己陪葬的。歷年來的皇帝死了,後宮妃子宮女,除了陪葬的之外,更多的還是被下一任的帝王享用的。
當然,太子若是死了,太子後宮的女人,除了陪葬的之外,其餘都應該是太孫享用,如此,自己自然可以光明正大跟太孫在一起了!
而現在,自己只有讓太孫,越發的迷戀自己的身體,迷戀自己的一切,自己才能想辦法,殺了太子。
不然的話,自己也不敢賭太孫要不要自己的!
這幾天,柳玉清成了晉中城最爲出風頭的人,果不其然,柳玉清拔得頭籌,成了本次鄉試的解元。
穆宗明很擔心有人會質疑玉清,第一次破天荒的將本次鄉試中舉的試卷,全部張貼了出去,讓所有人都明白,玉清的解元之名,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而是衆多的考官,一起公認的頭名。
鄉試的試卷,鄉試的考場,都有朝廷安排的人監督的,加上穆宗明破天荒的將本次舉人的試卷都張貼出來,公之於衆,讓很多心裡有想法的人,都閉上了嘴巴,不得不承認,這個曾經的贅婿,是真的有本事的。
這大概便是聖人所說的知恥而後勇吧!
贅婿的恥辱將跟隨他一輩子,而能夠洗刷這樣恥辱的,莫非於功名,這麼一想,很多人對柳玉清還是敬佩不已的。
當然,也會有少數人,酸葡萄心理髮作,揪着柳玉清曾經的贅婿身份,大肆抨擊。
不能從經義上踐踏他的學識,那就從品格上踐踏他。
一時間,晉中省很多人讚譽柳玉清的同時,也有一部分人,不遺餘力的抨擊柳玉清,不論在哪,只要有學子的地方,都有人爲此辯駁的面紅耳赤。
“學生多謝老師,這才若非老師,學生怕是連會試的資格都沒有!”柳玉清恭恭敬敬的對穆宗明行禮感謝。
“誒,玉清,若是爲師能早點遇上你就好了,不過,你也不要氣餒,畢竟大多數人還是敬佩你的學識的。
更何況,你還站在了至孝的角度上,當年的你還是孩子,自然遵從的是父母之命。
加上韓小滿在造反的時候,你當機立斷的跟她斷了關係,這些都是你加分的地方。
如今甚至連你過年時候爲了救護兩隻狗而受傷的事,也成了你加分的地方,所以,你的品行,可以說,至真,至純,至孝!”
穆宗明在柳玉清高中解元之後,也不再忌諱韓小滿的話題了,畢竟這個話題,玉清是避不開的,唯有不當回事的放下來才行。
從前自己不提,是擔心他影響鄉試,但現在看來,是自己白擔心了,玉清心智堅定,將來玉清便是避不開這個話題,也絕不會因此失態。
自己在玉清還沒有進京的時候,多談談韓小滿的話題,也算是給玉清適應適應。
“多謝老師開解,學生不會在意的,學生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高中進士,高中狀元!”
柳玉清再一次發出豪言壯語,儘管高中狀元,並未完全靠學識,很多是靠關係,靠皇帝的一念之間的喜歡。
但是,自己有這個把握,揣測出來慶武帝的選擇。
在自己跟其他人之間,若自己是慶武帝,也會選擇自己,刺激小滿,若是心機深沉的,更會讓自己對付小滿。
而自己需要的便是這樣的機會,不然如何能掌權?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有志氣!你在府試跟鄉試之前,都曾經發過拔得頭籌的豪言壯語,如今都一一實現了,但願你的這一次豪言壯語,也一樣的能實現,到時候,老師親自去京城,爲你慶祝!”
穆宗明面對自己得意學生的豪言壯語,並沒有敲打他一頓,而是讚譽了一番。
不是因爲穆宗明自信玉清有這樣的學識,而是在這個關鍵時候,穆宗明想給柳玉清更多的信心。
畢竟隨着玉清的高調入仕,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因爲嫉妒恨玉清,而不斷的用贅婿過往,打擊玉清。
身爲玉清的老師,自己沒有辦法回到從前,早早遇上玉清,現如今能做的,就是支持他,給他信心,栽培他。
可惜的是,自己唯一的嫡女,不僅僅定親了,還看不起玉清,便是自己的兒子,妻子,至今對玉清也是避而不見的。
罷了,他們的格局都太小了,總以爲玉清會因爲贅婿的過往,限死了成就,但自己卻相信,玉清絕非池中之物,總有一天,會一飛沖天的。
玉清的很多想法,不僅僅新穎,還極有可能實現,只是暫時不能說出來而已。
等吧,等玉清高中一甲進士,自己會全力推着他前進的。
狀元之名,玉清或許能得到,但得不到的話,自己也相信,以玉清的學識,榜眼,探花也是能得到的。
再說,自己又不是孤立的,這次鄉試之後,自己也應該到了要收網的時候了,如果不出意外,自己也應該入閣了!
夏以純的離開,不僅僅是夏以純一個人,連着夏以純的很多文臣,都不得不離開了,或者離開了重要的位置。
柳玉清在穆宗明府裡耽擱幾天,拜謝了陳守紀等官員,參加了鹿鳴宴,宴請了不少志趣相投的同年之後,才帶着曾淑,林宇,回到了鶯山村。
只是,當柳玉清回到鶯山村的家裡,看到自己大哥大嫂帶着家寶在家的時候,頓時臉色僵硬起來。
可當着全村人的面,柳玉清不得不在僵硬之後,瞬間露出來笑臉,不能讓整個村的人,以爲自己出人頭地,就不願搭理他們了!
柳玉清溫潤的笑着,跟村裡的幾個長輩,說了幾句客氣話,柳玉潤就急忙的衝着自家院子裡面吼叫起來。
“玉清,玉清,玉清回來啦!爹,娘!玉清回來啦!”
玉清大哥自從在晉中城得知解元是玉清之後,當天就想找玉清,一敘兄弟情義。
但在玉清身邊兩個下人的阻擋之下,怎麼都沾不到玉清的邊,這纔跟着報喜的衙役,一路找到了鶯山村,見到了爹孃。
這幾天更是以長兄的身份,替家裡宴請鄉里,在玉清沒有回來之前,柳玉潤,儼然成了這個家的大老爺。
村裡人,也無不是對他羨慕不已,遵從不已,這更是讓柳玉潤夫妻兩人,得意不已。
看,只要帶回來家寶,爹孃保準一句話不會說,還樂滋滋的很呢!
儘管柳玉潤在見到弟弟的第一眼,有些心虛,但很快就膽大起來。
娘說過,只要他好好哄着一陣子,將來肯定是柳家大爺,玉清當了官,總是要有親人幫襯的,自己是他親大哥,他不依靠自己幫襯,能依靠誰?
“玉清回來啦?玉清,玉清啊!嗚嗚嗚,娘可終於盼到你熬出頭了啊!嗚嗚嗚!”
柳秦氏慌慌張張的奔跑出來,見到兒子,就忍不住的抱着兒子當衆痛哭起來。
一直覺得對不起這個兒子,終於等到了兒子出人頭的時候,以後,看誰還敢說兒子是沒有脊樑骨的贅婿的?
我兒子是舉人老爺,還是解元哪!你們誰有我兒子這樣的本事?
“娘,我回來了,爹,我回來了!”
柳玉清將娘扶正之後,對着面前的爹孃,當衆磕頭起來。這是外出兒子歸家的禮儀。
“玉清,這些天辛苦了吧,快回家,你大嫂做了好吃的,給你補補身體!”
柳玉潤見自己弟弟眼裡沒有他似的,也不計較,厚着臉皮的過去拉扯着玉清,熱情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爲他們兩兄弟,多麼情深意重呢!
“這位大哥,我們早已陌路,何必強作歡顏?出族便是出族,沒有哪一家出了族的還能再回到族裡的!
覆水難收,你還是走吧,爹,娘,若是你們覺得我這個兒子不孝,兒子認罰!”
柳玉清肅穆這臉色,再次跪在了爹孃的腳下,但全身的氣勢,卻是強大無比,不僅僅將爹孃玉潤他們都震懾了,連圍過來的村人,都震懾了!
直到這個時候,全村人,還有少數幾個跟過來做客要好同年,這才知道,柳玉清的哥哥,是出族的。
慶武的人,對於出族之人的處理,確實如柳玉清說的那樣,出族就不可能回頭了。
正所謂覆水難收,要不然出族豈不是成了兒戲?
柳福成,柳秦氏兩人當場就從滿心的歡喜,成了當下的難堪樣子,想過玉清回來見到他大哥會不高興,甚至還想過會攆他大哥幾天。
但卻萬萬沒有想到,玉清會半點不留情面,在如此歡慶時刻,怎麼能這樣傷自己的心呢?
柳秦氏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柳福成也默默的蹲下來,淌着眼淚,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柳玉清依舊是面色肅穆的,堅持自己的態度,柳玉潤不離開,自己就不進這個家門!
哪怕自己因此名譽再受損害,但相對的,也會讓老師等人更爲放心,不然今天的大哥,換成小滿,自己也當衆心軟的話,他們如何能放心推薦自己?
前世的自己,一輩子被贅婿捆縛,在那樣的情況下,自己沒有穆宗明老師,不也一樣靠着自己過人的學識,做到了知府的地位嗎?
這件事自己的心裡,是這麼想的,便是從利弊角度上,也是應該如此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