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不聽話打屁屁

農門沖喜小娘子

村子東頭傳來鑼鼓喧天,鞭炮連連,人聲沸騰……

陌千雪這纔想起,今天是那李開石和方桃兒那兩貨的好日子。

農村人講究娶媳婦好過年,老婆孩子熱炕頭。

年前的這一個多月的日子裡,七日必有好日子。兩人已經做下醜事,自然還是快快的把事辦了爲好,免得夜長夢多。

這不,聽方嫂子說那兩家當天晚上就商議好了日子。

李開石家裡果然沒出多少聘禮,方桃兒家倒是出了不少的陪嫁。婚前發生這種事,總是女方吃虧的,沒被浸豬籠已是萬幸了。

前幾日,那兩家就來人接過她去喝喜酒,讓她去熱鬧熱鬧捧場捧場。

她借了口說太忙給推了,不想今天早上那方桃兒家不要臉的娘來堵了門,硬要接她去喝喜酒。

陌千雪說忙,去不了!她便在門口軟磨唧唧的就是不肯走,直到聽她說讓方嫂子幫着隨禮,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桌上就寧少卿和陌千雪兩人坐着吃飯,氣氛倒也還好。

陌千雪做飯的時候,阿五硬是要擠進來幫忙,結果弄得整個廚房煙熏火燎,差點沒把房子給燒着。

陌千雪本想喝斥,但見他一個大男人滿臉一片漆黑,忐忑間更是手腳無措,想來他心裡更加忐忑吧,於是心下一軟,只輕聲把他趕出廚房便罷了。

阿三見阿五被趕了出來,怕夫人嫌他們無用,連忙拉了阿五跑到後山去打了一大堆的柴禾回來。

到了開飯的工夫,陌千雪讓他們倆人上桌吃飯,一個跑去打水,一個拿着掃帚掃院子。兩人雖不說話,但身上都寫着堅決不與他們一桌吃飯這句話,陌千雪還是看得懂的。

不管了,這古人規律多,怪癖多,她也就不堅持了,也省得麻煩。

把飯菜分好,留了些在廚房,她便端着飯菜去堂屋伺侍寧少卿吃飯去了。說是伺候,其實就是做陪。

聽到那邊的喧吵鬧之聲,陌千雪一邊爲寧少卿布着菜,一邊隨意問道:“少卿,你怎麼不去吃酒?”

“你說呢?”寧少卿臉一冷放下筷子,好像提到這兩個人都讓他倒胃口一般。

看寧少卿挎下的臉,陌千雪心一縮。她這不是沒話找話,想和他談談心,聊聊天嘛!怎麼就聊到那兩個無恥之徒上去了。

得得得,趕緊的換話題。

眼一轉,陌千雪輕咳一聲,乾笑道:“今天去了簡府,青悠的人真是好得沒話說。她人美,心好,牽着我的手,帶我逛園子……”

“牽着手?牽了哪隻手?”語調有些冷,深邃的雙目似箭般緊盯着她的手,從左手移到右手,再從右手移到了左手。

“呃……”今天是怎麼了?說什麼錯什麼,她怎麼就忘了上次的那茬。

撫額。

孃親的,難道讓她說,今天的天氣真好,月亮真圓麼?

“這隻……”見那目光瞄了一下左手,陌千雪惴惴不安的說道:“好像…沒有……”

看到那張臉好似很生氣,眼睛又瞄了瞄右手,她有些不確定又弱弱的補充了一句,“這隻……也,好像沒有……”

“到底有沒有?”

寧少卿的臉越來越黑,陌千雪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都沒有,是我記錯了。”

“是麼?”

空中的氣壓很低很低,大提琴的聲音凌厲十分,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節奏。

冷氣壓壓得陌千雪極其難受,極其憋屈,她倔勁一上來,站起身來,揚聲道,“就牽了,兩隻手都牽了。”

豁出去了,死就死,他還敢把她怎麼樣不成。

她牽的是個女人的手,又不是男人,幹嘛要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

四目對峙!

本來陌千雪在路上還在想,回來一定要問一問寧少卿什麼是真氣;還想和他說說那怪老頭的怪舉動……

進門先是被阿三阿五這倆守門的哼哈二將一驚,後又是被這樣一打岔,以致全給忘了。

做錯了事,居然又不認錯!總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親親我我成何提統。

看來,不給她一點教訓,這事還得有。寧少卿氣衝上頭,上前抱住陌千雪,迅速的把她的雙手反剪,一甩便扛在了肩上,就往院中的那口水井過走去。

阿三,阿五正在院中做雜工,卻見夫人被主子槓了出來。

主子從小就冷靜自持,阿三阿五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惹得主子如此火焰薰天。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主子好像更有人情味一些。

“阿三,你家夫人要洗手,還不快去打水。”

阿三還在呆怔,阿五已經打完了水,都不擡頭看主子,一溜煙的下去了。

“阿三,還呆在這幹什麼,你打的柴夠燒了麼?”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打柴。”阿三一溜煙,也不見了。

從來不知道自家主子如此醋勁的某影,在暗處搖了搖頭,把棉花塞在耳中。

“寧少卿,你想怎麼樣?”

“幫你洗洗手,順帶着定家法,日後你若是再敢和那個什麼青什麼悠的摸摸親親,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我就打你屁股。”

“你敢?!”

“你看我敢還是不敢”

“啪啪啪!”就是三下。

“啊……啊……”他居然敢真打?!

巴掌落下的風聲雖然很大,但是好像不是太疼。可不是太疼,也不可以。這次絕不原諒,絕不原諒!“寧少卿,我跟你沒完……”

“啪啪啪”又是三下。

“寧少卿,你住手……”陌千雪剪的雙手死命的掙扎,想護着自己的小屁屁。

“誰讓你又不聽話的,說,下次還敢不敢?”

話雖這樣說,寧少卿下手的力道還是不自覺的又輕了幾分。

暗處的某影睜開眼睛,掏了掏耳朵,主子這是雷聲大,雨點小啊。這哪裡是打,分明是摸嘛。

某少打屁屁的手到後來確實便成了揉,這是後話不提。

雖然他出手不重,等到晚間上牀睡覺的時候,還是被某個記仇的女人以睡姿不好的名義給踢下了牀。

踢了寧少卿下牀,某女脣角一翹,實現了心願,那打屁屁之仇頓時煙消雲散,心滿意足的叉開腿,霸佔了整張牀鋪。

寧少卿見某女在牀上賴着整個牀鋪的感覺,特別是那不雅的叉腿之勢,讓他的耳根莫名一紅,搖了搖頭卻是無可奈何的出去吹風去了。*

簡老爺和簡夫人聽下人的回報匆匆的回府,時辰已是不早。

彼時老太君受了王老先生的鍼灸,又喝了藥,小睡了會子已經緩過神來,半躺在牀上。

“我想要收那個寧娘子做幹孫女。”老太君當時雖然發病,全身不能動彈,但人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陌千雪一言一行,無不有條不紊,就是當時與青悠坐在一起說話,也絲毫不見怯色。

應對之間,渾灑自如,行事做派也絕非一般人可比。

再又聽樑嬤嬤說兩人姐妹相稱。那句奶奶是出無心,卻有着真誠。老太君便動了心思,她孫女多了,多個幹孫女又如何。

這樣的文才,這種救人應急的辦法,還有那入口即化的糕點,無不說明她出身不凡。

認她爲幹孫女,一來報恩,二來也是拉攏之意。

“娘,此事萬萬不可啊。”古時結拜認親,很是講究,不比現在口頭一言。

“有何不可?”

“那寧娘子是什麼身份,您又是什麼身份,怎能自降身份,就算是她救了您的命,也不用如此,咱多賜些重禮便是了。”

“榆木腦袋!”

“娘,不是兒子不孝,而是她身份低賤,只說她來歷不明,便是一大禍患……”

“嗯?看來這個家裡以後是沒有我老太太說話的餘地了?”這個兒子一向倔強一根筋,還偏偏的自以爲很聰明。老太君也懶得和他多講,直接拿身份壓下來。

“兒子(兒媳)不敢!”

“你們有什麼不敢的?”今天要不是才發過病,她一定要好好的和這兒子說道說道,現在的形式,他是越來越拎不清,越來越喜歡瞎摻合了。

“……”簡老爺見老太君有些怒意,怕她又把病給氣壞,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簡夫人沒法子,也跪了下來。

老爺跪了,她怎麼能站。

接下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來。主子們都跪了,做奴才的還敢站着麼?

老太太見此,微閉又眼,有些疲累的說道:“你們倆還沒有青悠豁達,我看那寧娘子雖然是鄉野村婦,但其出身一定不凡,日後誰靠誰還不一定呢。”

簡老太君聽了兒子的話,雖不認同,倒也退了步,“我老婆子還有幾年好活?你們認也罷,不認也罷,反正這個孫女是我老婆子認的,與簡家無關。”

就是說如果將來身份上有什麼大隱患,便與簡家無關。薑還是老的辣啊!

“那兒子讓金氏下貼子,擺大酒,爲您慶祝慶祝。”

“不用了,我私下底認她,與你簡家何干。都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那……您多休息,明天兒子便讓青悠親自上門拜謝那寧娘子的救命之恩,再爲您轉達認親之意。”

“讓默白也跟着一起去吧,這樣顯得有誠意一些。”老太君說完擺了擺手,“去吧,興許我們在這裡說得多了不起,人家還不定願意呢。”

簡老爺和簡夫人一臉不信的退了下去。

路上,身邊的長隨和嬤嬤已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得清清楚楚。簡夫人一臉不屑,“龍生龍,鳳生鳳,到底是些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

這話是連着簡老爺一起罵了。

簡老爺心中本就有氣,喝道,“虧你還是嫡母,怎地不多加管教?內院都在你的掌握之下,怎地還有這樣的齷齪事發生?”那個麗姨娘是別人孝敬他的揚州瘦馬,這才納進門沒多久,還正在興頭上呢。

簡夫人對簡老的斥責卻不以爲意,譏諷道:“老爺那嬌姨娘寵得跟什麼似的,連安都不給妾身請,妾身又要到哪裡去對她說教?”

簡青悠跟在身後搖了搖頭,上前說道:“父親,母親,青悠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說完便行了個禮從邊上退了。

看到這樣的爭吵,她就頭疼。母親人前總是溫文爾雅,人後卻總是和父親爭鋒相對。對那些妾和庶子也從來沒有好臉色。

幸好她一直在老太太身邊長大,只希望未來的夫君不是像父親這樣的薄倖人。

聽說,辛逸明的身邊現在連一個通房都沒有。簡青悠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身後是兩個人永遠沒完的爭吵。

“你看你……”

村東的李家,一片歡聲笑語。

隨着那聲“送入洞房。”方桃兒便被置在大紅的喜房之中。

酒過三巡,酒喝了,洞房鬧也鬧了,衆人都走了,李開石醉醺醺的回了屋。

新房中,紅燭下,只剩夫妻兩人。

“死鬼,還不過來。”

方桃兒眉間魅態橫生,李開石卻並不過去,一頭栽倒在牀上,反正蓋頭早在鬧洞房的時候就掀了。

方桃兒見他倒在牀上,以爲他是喝多了,並不太在意,繼續嬌笑,“這麼多天沒上我身了,就沒一點想麼?”

邊說着話,邊伸手去解李開石的衣衫。

李開石身子一顫,一個冷驚,嘴裡含含糊糊地說了聲,“想……想……”翻了個身,便一動不動,好似已睡着了般。

這許多天以來,他想盡了辦法。擼過,意哪個吟過,甚至還偷偷的去看過別家的小媳婦小解……

半夜裡,趴在年輕小夫妻的窗頭聽過那種令人血脈噴張的聲音……

然,洞房要用的傢伙就是不擡頭。要知道,從前,這其中的一樣足可讓他興奮的自娛自樂的玩個老半天。

現在,到了要交公糧的關健時候,他除了裝睡,還有什麼辦法。

“起來嘛,醉鬼!懶鬼!”李桃兒搖着李開石,有些不滿,這可是她的新婚之夜呢,她可是等了好久的。

李開石早已睡意全無,被搖得打晃晃,卻不敢睜眼。裝,繼續裝!

“來嘛,陪我說說話兒……”搖,繼續搖!

李開石陷入天人交戰。

裝?裝不下去了!試一試吧,興許在女人身上試一試,那傢伙就好了,就擡頭了也說不定。

轉身,一個急切翻身,抱住身邊不停搖着他的方桃,壓倒,“你個騷娘們,不給你知道知道你爺們的厲害,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來啊!來吧,狠狠的來吧。”

然而……

不管李開石怎麼努力,也不管方桃兒怎麼挑逗,都沒有辦法讓他重振雄風。

方桃兒剛開始還有耐心,後來渾身燒得難受,便罵道:“你就沒用的東西。”

李開石被她這一罵,坐到牀角,縮成一團,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桃兒安靜的躺了會子後,又不死心。心裡想起上次在黑屋之中,這男人還是個好的。想起那天的顛來倒去,於是,心頭的那股火又燒了起來。

又往李開石的身上湊去。

剛纔的那一幕於是又重演了一遍。

這回方桃兒可沒像上回那樣,只罵了句他是個沒用的東西。而是極盡所能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所能形容的齷齪詞全給罵了出來。

李開石又開始沉默,方桃兒罵着罵着,體中玉火焚身,想忍也忍不住了。

翻身,退了小衣,自行張開腿,就在那裡,當着李開石的面,依依哦哦起來。

自從上次和李開石在那暗黑的小屋之中幹過後,她便是食髓知味了。

後來,她又偷偷的去看她父母親幹過。看完後,思欲無處可去,便自個脫光衣服,裹在被中自己在身上各處摸來蹭去,排解。

一次,二次……

李開石見方桃兒一個人在那裡依依哦哦的自己摸搓着,熱力十足,眼睛一紅,慾火是一丈一丈的往上串,偏偏身子就是不爭氣,連丁點反應都沒有。

又氣又急之間,他衝上前去,使勁對着方桃兒就是一個耳光,又用手堵住她的嘴。也不管自己身體有沒有反應,反正撲上去使出渾身的力氣在方桃兒腿間蹭來蹭去。

方桃兒先是有些煩燥的想掙開,後來,卻是主要的配合。

兩人就在那裡假龍虛鳳之間倒饈。

……

天一亮,方桃兒就起身在房裡摔摔打打要鬧和離,李八嬸推開門就是一個耳光。

一個婚前就被她兒子睡了的破爛貨,她以爲她是誰?進了他們李家的門,就是她李家的媳婦,就要服她這個婆婆的管教。一大早的就不安生!

“你敢打我?”方桃兒從小在家嬌生貫養,從沒捱過打,此時心中有理,自然不會服輸,反手對着李八嬸就是一個耳光打去,“你個老潑婦,你兒子沒用,難道讓我一個女人守活寡嗎?”

李八嬸沒料到她敢打回自己,當下跳了起來,對着方桃就是左右開弓,邊打邊罵,“老子的兒子沒用,那當日騎在你身上的是誰?是誰破了你的處子之身?難道說你之前就不是處子了?”

“……”方桃兒啞然。

李八嬸見她無話說,覺得拿了她的短處,頓時神氣之極:“你個賤人,沒辦法讓自己的男人睡,還好意思說。真是不要臉。你不要臉,老孃和你公公還要臉呢。”

李開石見方桃如此囂張,一把揪住她的頭皮,打她拖到地上,騎在她身上,就開始抽她嘴巴子。

李八嬸見兒子幫自己,不扯勸,反而添油加火,“給我使勁的抽,還反了她,進門第一天就敢打婆婆,說破天,她也沒理……”

李開石想起昨夜的窩囊,想起方桃兒跳腳罵他無用,想起方桃兒那副當着他的*樣子,手上的力道頓時加重。

打了幾下,想起他娘剛纔說的什麼破不破處的話,心中頓時找到了一個再也不近方桃身的好理由。

“娘,兒子委屈啊!這賤人之前就不是處,肯定有過男人。”想起方桃在牀上熟練的玩着自己,自娛自樂,他越說越肯定,越說越恨。

“你放屁,李開石,你個沒用的男人,你冤枉我,你不得好死。”

……

用過早飯,陌千雪去作坊視察,就聽方嫂子幾個在那裡一說一笑,見她來了才散開。

女人總是八卦的,她笑問方嫂子,方嫂子與那幾個婦人剛纔講得興趣正濃,便一五一十的又講了一遍。

陌千雪這才知道,那一家裡昨天辦喜事,今早就打起來了。

方桃兒被那對母子打得鼻青臉腫,李八爺卻冷笑的站在一邊看熱鬧。

後來還是鄰人聽了動靜,去請了方桃家的幾個哥哥來才把那對瘋了的母子拉開。

一個說對方不守婦道應該去沉塘,一個說對方不是男人沒有用就不該來到這世上來丟人現眼。

都是些捻不上筷子的醜事。

最後,還是請了保長出面,兩邊勸合,那方桃最後是指天下咒說自己是處子之身跟的李開石,如若此話有假願遭天打雷劈;李開石也說是因爲有心結才那啥啥,這事纔算了結。

陌千雪聽了只是笑笑,這本是意料中事纔對,這兩極品不鬥起來,那才叫一個奇怪。只是沒想到翻臉來的如此之快,打鬥來得會如此精彩。

該!

安排完作坊之事,王天鬆帶着四個小子就來了,陌千雪驗收一下他這麼多天的成果。

昨下午她就吩咐了菊娘和小松,以後兩人結伴去食館,不用再來等她。

雲滛心靈手巧,本身對帳目就有一定的基礎,陌千雪再一點拔,她便按照陌千雪的要求記帳,所記帳目更是一目瞭解,完全不用她再去操心。

陌千雪不禁對她的身世好奇,女人識字不多,能寫會算更是少之又少,這樣的丫頭,一定是當做心腹來培養的。

只是,無論她如何旁敲側擊,雲滛只要提起往事,總是一臉淚,然後就默默的泣啊泣,反正就沒有透過口風。

陌千雪本是現代靈魂,對於*上還是懂得尊重的,人家不願說,她心裡有了個數,便也不再去問。

反正,她相信這個苦難的女人不會背叛自己就行了。

食館裡,廚房有菊娘,櫃上有云滛,跑堂有小雷,西西那個小人精,還會幫着乾點雜活兒。雖然開業還只有七八天,然,一切已步入正軌,基本上已不用陌千雪操心了。

所以,她打算好,今天留在家中抓一抓根雕之事,然後下午再去食館給他們開個小會,分清各人的職責任務之後,以後每天就點個卯,把銀錢帳目和雲滛對清楚就好。

王天鬆對根雕的悟性不高,啓蒙又晚,陌千雪本就沒有打算讓他說技術。

只是讓他把這一攤子的事管下來,主要負責將來根雕的進進出出,培訓學員的事,銷售售後管一個大方向。

四個孩子中,有一個叫高齊娃的十歲少年讓陌千雪很是滿意。

陌千雪早前只對王天鬆讓過一些基本的刀法,讓他們自行練習。這個高齊娃手穩眼清,陌千雪又和他談了談,發現他的思路清淅,想像豐富,是個根雕的好料子。

叮囑王天鬆對高齊娃照顧一些,將來這兩人一人主管銷路售後,一人主管技術,不愁這根雕市場不大。

就這樣,給幾個孩子上了一堂根雕課後,又做了一些示範,鼓勵了幾人後又下達了一些任務,讓他們多加練習才讓幾人散了。

中午陌千雪自行用完午餐,也不理會寧少卿,便吩咐阿五套牛車,去碼頭食館。

這是她在家,第一次不管寧少卿,誰讓他昨天打她屁股。

阿五趕着牛車不見得有劉老栓那般的熟練,姿式卻比劉老栓漂亮,至少那背是挺得筆直筆直的。至少,那牛還算聽話。

阿五當然不會告訴夫人,他昨天向方大堂現學的趕牛車。他更不會讓夫人知道,他昨天一晚上都在跟這牛交流感情。

他就不明白了,主子爲什麼不去給夫人買一輛馬車。

趕着牛車,剛到村口,一輛馬車迎面而來,趕車的車把式正是那日送她回來的簡家老僕老王。

“寧娘子,這是要上哪裡去,我們家少爺和小姐去食館找您,您不在,小老兒便把他們領到您家裡來了。”

“青悠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讓我也準備準備啊。”

“千雪,不通報便來打擾,原是我的不該。怎麼罰,青悠都認了。”

簡青悠已經撩開了車簾子,衝着陌千雪笑着,正準備介紹一邊已經露了頭臉的兄長簡默白。

不料,陌千雪卻跳下牛車,伸手就把她半拉半扶的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來,青悠,和我一起坐坐這牛車唄。”

袁嬤嬤也從馬車上跳下來,拼命的喊着,“這可使不得!”

這怎麼得了,她的大小姐可是從小嬌生貫養,如何能經得起牛車的顛簸加風吹,還拋頭露面……

阿五在一邊拼命的咳啊咳。

夫人,今天他要遭罪了。主子不敢拿夫人怎麼樣,可是,卻敢讓他不好過的。

昨晚上,聽影煞說主子打了一頓夫人的屁股。可是,卻被夫人踢下了牀。

主子被夫人踢下了牀,心裡憋悶,便拿着他和阿三出氣,硬是大半夜的折騰他們兩人,讓兩人拆招給他看。美其名曰:好久沒見他們出手,不知功夫可有退步。

可憐他先是學趕牛車,後是和阿三兩人鬥得筋疲力竭,最後又是和牛培養感情,一個晚上不曾閤眼。

影煞說了,主子最忌諱的便是這位簡家的大小姐與夫人親熱。

他們不知道主子爲何這般的討厭這簡家小姐,然,主子的喜好就是他們的喜好,他們三人一至決定絕不給夫人再接觸那簡家大小姐的機會。

可是,現在,他能怎麼辦?

夫人昨天才被打了屁股,卻偏偏不長記性,最後倒黴的只有他們這幫屬下了。

陌千雪聽到這樣的咳聲,心如明鏡,眉頭一皺,卻是輕言細語,“你若是再咳,便回家休息好了,下次讓阿三來給我趕車。”在外面,在簡青悠面前,她還是要講些形象的。

此話一出,阿五的咳疾立時好轉。

袁嬤嬤也扭不過簡青悠的吩咐,重上了馬車,一臉擔心,卻又是無可奈何。

自動忽略阿五的轉變,陌千雪臉上又堆滿了笑,把簡青悠按到牛車上,“你還從沒坐過牛車吧,今天託我的福,請你開了渾。”

吩咐阿五掉了個頭趕車回家,又轉過來牽着簡青悠的手,“坐好了,這車挺穩的,視線開闊,可不比你那馬車差多少。”

簡大少爺被這話嗆得快要暈死。

第一回見到有人說牛車不比馬車差的。好像能坐上牛車是件多麼多麼了不起的新鮮事。

第一回見到有人坐着牛車,站在馬車跟前,說出如此氣魄的話。

也是第一次見到有趕牛車的壯稼漢子如此威武,比他們家的護院看起來還要有型。

他突然有些明白一向睿智的奶奶,爲什麼要收這女子爲幹孫女了?

只是,他這麼大一個大活人,好歹也是俊朗公子,居然這樣被人無視了,不甘不爽之下,見老王坐在那沒動,喝道:“還不快快跟上,難道要爺我也過去擠牛車?”

裡面坐着的袁嬤嬤如坐鍼氈。

進了院中,阿三正在院中劈柴,陌千雪便吩咐道:“阿三,來客人了,讓妮子出來幫忙泡些茶水。”

阿三看陌千雪扶着一位纖弱的氣質美女走進院子,又對上阿五無可奈何的眼神,頓時明瞭簡大小姐的身份,心中哀嚎,這是今晚又要檢驗他們功夫有沒有進展的節奏了。

阿三一個眼色,領着貴客進了堂屋,阿五卻是悄然出了院子。

陌千雪在王家村的所作所爲,簡家自然查得很是清楚了,簡默白自然是知道的。

他大手大腳貫了,一個小作坊,一處鄉下的房子,一小食館,在他的眼裡都是不值一提。這樣的產業,在他簡家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這一看之下卻還是大吃一驚。

食館佈置的雖簡單,卻不失雅緻。

院落雖在鄉村,地方卻不小,裡面也是整整齊齊,佈局清新。

與他想像中的破屋矮房,髒亂村婦完全被道而馳。

馬車上簡青悠送上謝禮不少,陌千雪謝過後,指着阿三讓他去幫着袁嬤嬤安置。

阿三帶着袁嬤嬤出了屋子,陌千雪請他二人坐好。

介紹完自家的兄長,簡青悠言談之間說了老太君的想法,頓時把陌千雪給雷得外焦裡嫩。

再一聽說,還得辦個儀式,請他們夫妻二人去簡府一敘,府中慶典,還讓她別嫌不隆重之類。

陌千雪的頭就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幹奶奶?只聽說過認乾爹的,哪裡還聽說過認個幹奶奶的。

還府中慶典,到時是不是,還要讓她喝大戲似的,當衆假腥腥的叫聲幹奶奶,三躬九叩……

想到這,陌千雪一個寒顫回神,乾笑道:“咱們倆之間,還提那認親不認親的話幹嘛,都說了你奶奶就是我奶奶。

青悠,你就幫千雪轉告簡奶奶那什麼儀式啊什麼禮儀啊的就全免了,一切順其自然,有心就行,弄來弄去的反而生份了。”

這是委婉拒絕了。簡青悠並不意外,也不多勸,只是笑了笑。

簡默白卻是瞪大了眼睛。

多少人想踏進他們簡家的認爺爺認奶奶無門,他們主動提起,居然還有人拒絕?

難怪會入了奶奶的眼,這女人的心眼可真是大,不但完全的忽略他這個簡家未來的掌舵人,還能把這麼好的機會推出門。

要知道,簡家的乾女兒,身份立馬不同,與世家沾上了關私法,身份那是天差地遠。

就如同打狗看主人一般,以後有人想動她,還得掂一掂她在簡家的份量。

妮子便端了茶盤進門,陌千雪和簡青悠又寒喧了幾句,寧少卿便回來了。

家裡有了男客,做爲主人,回來待客是正當名份。

寧少卿走在前頭,阿五跟在身後。就這樣邁着優雅的方步進了堂屋。

簡默白見一男子時屋,便猜到此人是寧先生,只是沒想到這位寧先生如此風采,連忙起身相迎。

天香城,他簡大公子看在眼裡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辛逸明。

其實私下裡,他和辛逸明的關係不錯,當然知道辛逸明對妹妹的一片心思,也希望他能成爲自己的妹夫,只是……

沒想到這人,比辛逸明還要風雅,比蘇七公子更多了份貴氣,一身威壓,渾然天成。

他,真的只是一位鄉村私孰的蒙學先生?

這對夫妻都不簡單!

簡默白在心中打着算盤,簡青悠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這人樣貌不錯,配得上妹妹,可是爲何對自己投來的是一陣冷意。

陌千雪見寧少卿回來,卻是心虛不已。

兩男子相互拱手之間,陌千雪硬着頭皮起身惴惴不安的介紹了相互的身份,當然也介紹了簡青悠。

寧少卿冷眼掃過二人,面上冷清,嘴中卻是客氣,“貴客到來,蓬篳生輝!”

一個二世家的公子,還不配他來親自接待,

他回來,主要是要好好的看住眼前的這個女子,不要讓她再不知所以的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

瞥了眼站在一邊的簡青悠,寧少卿輕哼了一聲。

這人眼神好凌厲!簡青悠渾身一顫,不自覺的往陌千雪的背後一縮,陌千雪下意識的去扶她。

不料,臂上傳來大力,一扯之間,她便站在了寧少卿的身旁,耳邊響起大提琴音:“妮子,還不幫忙扶着簡小姐。”

陌千雪一懵之間,已被寧少卿安排的坐在了他的身旁。站在一邊的妮子也機靈的上前,扶着簡青悠坐到了簡大少爺的下首。

寧少卿臉上這纔有了些鬆動,“簡兄此來,可有要事?”

女眷之間互相攙扶本是常事,寧少卿的這番舉動,令簡默白有些不解,轉念便聯想起當日聽說的那什麼渡氣的救命之法,不禁一笑。

只有男人才瞭解男人。

聽寧少卿問起,簡默白有心想要看看這個男子是否和他娘子一樣,於是便把簡老太君要認幹孫女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個女人就會招麻煩!

一個二品世家,也想讓他的女人當幹孫女?八拜九叩?!

寧少卿心中不屑,臉上卻是依然的冷清,看也沒看陌千雪,就是一口的拒絕,比陌千雪還要堅決。

這種拒絕,即在簡默白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沉默了!

什麼時候,世家的招牌這般的不值錢了?

看來,世道要變!

兩個男人就着詩書,時局有一句沒一句客氣的聊着。

陌千雪本想領着簡青悠去裡屋裡,好好的說說話,卻被寧少卿按在椅子上,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最後,在那深隧的灼灼目光之下,只得老老實實的坐在堂屋之中,和簡青悠兩人大眼瞪小眼茶來茶去,聽着二人虛僞的你來我去。

簡默白本是清高之輩,若不是見寧少卿人採風流,只怕早就起身走了。

兩人言談雖不甚激烈,但是,寧少卿言語之間的一些觀點和流露出的貴氣仍然令他傾心不已。

然,今天這種場合,想來也是不能暢所欲言了。

即然不受歡迎,不一會子簡默白便請了辭,帶着簡青悠一道走了。

回了簡家,簡默白稟了老太君,說明了這兩夫妻的態度。

簡老太君只是嘆息一聲,“我說吧,人家還不見得領情。”

簡老爺和簡夫人卻是異口同聲,“不識擡舉!”

簡老太君怒極反笑,“你們,真是難得的同心!”

“青悠多好的一個女子,又溫柔,又好看,家世好有才情,你幹嘛一副要咬死人家的樣子,把人家嚇走。”

送走簡家的馬車,陌千雪對着寧少卿一臉不依。

“咬?”寧少卿臉色暴風驟雨,眼光冷肅。

不要以爲他剛纔和那什麼簡公子說話,就沒瞧見她在那裡和那個女人眉來眼去。

他還沒來置問她,這會子,她居然還來指責他。還……還用了“咬”這個字,當他是禽獸麼?還有,就算他是禽獸,他也只想咬死她,心中想什麼,口中便說了出來,“現在,我只想咬死你!”

話畢,某女被槓進屋子。

何時主子變得靜不下心來了?何時主子便得這般粗暴了?

某影想不通,只得在外面拿着棉花堵了耳朵,有些聲音,青少年不宜。

半響,某獸安靜了。

某女卻捂着臉上的幾道紅痕,撫了撫火辣辣的脖子,哀嘆:爲毛線最近說什麼錯什麼?

不行,不能這般吃虧,得咬回去。然後,某女奮力翻身撲倒某獸。

細看身下之人,那紅脣似乎最爲誘人,磨光牙齒,正待下口……

門外卻響起了敲門之聲。

213 魔咒入耳053 完敗王漁山172 玉和不作不死064 急救交流了愛情秘密若夢釋懷刀奴鬼煞對峙070 好累跟屁蟲實在太多214 少卿的難題067 表白千雪的憤怒15 教訓蘇七059 相遇失心的承諾217 必須做惡女人139 覬覦者還沒過門就來了004 串門借種子種菜015 彆扭男人086 驚夢兩婢到來036 驅極品罰族老078 劫數致命的陷阱075 回拜扭轉局勢119 仁善好一朵白蓮花208 大仇得報傷人於無形048 三方態度102 賜死刀尖上掙命128 覲見再上金鸞寶殿104 角逐壤外必先安內090 長談牽一髮而動全身058 收服爲將來打基礎005 整理小菜園019038 爲美麗的花兒撐把傘023 極品登場039 銀子誰會嫌多115 對置容不得他們抵賴165 只有一人能安然退身046 天殺的舊社會130 驗身雪中送炭003 征服從胃開始051 怒掃全場125 佈局打入天牢206 退路迫在眉睫052 沒良心的兒子083 得閒笑鬧間的情事021 金針過穴首推029 全家總動員115 對置容不得他們抵賴209 婚前恐懼症100 偷襲殺伐果決055 圓滿的答案146 馬驚蘇七拼命護畫026 兩心靠近極品的報應來了189 文定之禮的亂076 見面很妙的主意129 開脫賈老的高明之處102 賜死刀尖上掙命060 七公子的忐忑050 新屋封頂209 婚前恐懼症215 事終於來了202 世間最珍貴的是什麼077 談心暗生嫉恨125 佈局打入天牢123 得魁擊碎公主假面185 越挫越勇的蘇蘇069 教量桐老上門求情035 袒護081 夜襲兩手準備190 幾方角逐痛拿血來還218 大結局上165 只有一人能安然退身021 金針過穴首推045 和別的女人親嘴了084 突變畫卷識人096 授藝濃情蜜意掌037 最好看的手067 表白千雪的憤怒028 意外之財041 王三爺一家110 炙烤重新洗牌145 打發讓她們受些尷尬188110 炙烤重新洗牌020 狗嘴吐不出象牙025 解開心結095 竅門換保命三針198 殘酷這就是世家夫妻140 看戲大夢初醒001 沖喜070 好累跟屁蟲實在太多147215 事終於來了218 大結局上085 尋來出身不凡135 拒絕仇人在她決不退042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214 少卿的難題174 住到莊子上去066 反覆奇怪的桐公子18814 歡喜冤家188115 對置容不得他們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