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丫也在其中,一從驚嚇中回過神,遲疑了會,她才小聲弱弱道:“長翊哥他沒有發財,若是長翊哥發財了,不可能還住的那麼破的……”
“傻姑娘欸,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財不外露,說的應該就是他那種人。”牛大花道。
剛纔那大嬸也附和起來:“蕭長翊他服兵役服了那麼多年,多多少少肯定是有軍餉的,之前我看他還住在原先的茅草屋裡,就以爲他軍餉不多,現在看來,應該有不少。”
“我倒是忘了他有軍餉這事了!”牛大花一拍腦門道。“我剛纔還在奇怪呢,他怎麼突然那麼有錢,敢情是他服兵役八年的軍餉。”
“不過,”牛大花又說,“蕭長翊對安靜還真是好,安靜自己都說買十文錢一尺的正紅布了,可蕭長翊非要買三十文錢一尺的給安靜做嫁衣,說一生就一次。”
其他已爲人婦的女子皆羨慕不已。她們的嫁衣不是十文錢一尺的,就是十五文錢一尺的,哪有安靜這等福氣,生不出孩子還用這麼好的布做喜服。
至於那些未出嫁的女子,都希望以後她們的未來夫婿也能買三十文一尺的布給她們做嫁衣。
“可惜安靜是個不能生的。”太羨慕了,有些人就嫉妒上了,開始說酸話了。
“不能生又怎麼樣,”有人反駁,“人家都要嫁一個肯對她好的漢子了,有漢子撐腰,還怕沒指望?”
“蕭長翊那是命裡帶煞,姑娘們都不願意嫁他,怕被剋死,要不然,哪輪到孩子都不能生的安靜啊。”有人的話更酸。
“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有人譏笑,“蕭長翊是命裡帶煞,但人家那是克長輩兄弟姊妹,又不克妻,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那是嫌棄他太窮,現在你們發現他不窮了,才一個勁的說酸話,也不怕閃到舌頭,誰不知道你家還有個姑娘在家啊!現在後悔了吧,人家那麼有錢,誰讓你們當初都嫌棄來着~”
“你——!”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話越來越有火藥味,很快這事就傳遍全村。
林母得知這件事,立刻呸了一口,恨恨罵道:“狗雜種,財都發了,還買那麼貴的布,都不捨得給我們十兩銀子,怎麼不去死!”
蕭長翊娘蕭陳氏得知這事,很心塞。然後,開始思考,要不要冒着被剋死的危險讓蕭長翊拿錢來孝順她?
關於村裡此刻發生的一切,正坐在十六鎮茶攤吃包子的安靜和蕭長翊全然不知。
當然,就算他們兩個知曉,也不會在意。
安靜連吃了兩個肉包,纔拿起擺在她面前的那碗茶開喝,茶跟刷鍋水一樣,擺明了是非常劣質的茶葉泡的,安靜剛喝一口,都差點吐了出來。
她寧願喝白開水也不想喝這個……
這麼想着,安靜將茶放下了,然後,那碗茶她就再也沒有拿起來過。
安靜從紙袋裡拿出一個饅頭,包子分量很足,兩個包子吃下去她其實有些飽了,但她還是想嚐嚐饅頭的味道,然後,她將饅頭掰開,分了一大半給蕭長翊,自己則吃一小半嚐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