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又帶這麼多?太重了,下次少帶些,食盒等我散值後帶回去。”叫茗硯等着也是不妥,所以顧誠玉就讓茗硯先回去。
茗硯嘿嘿一笑,“您當值辛苦啊!得多吃些,食盒等您吃完,小的給帶回去吧!”
顧誠玉一愣,隨即朝他笑了笑,“你先回去吧!食盒我自己帶回去就成。”
顧誠玉明白茗硯的意思,和他一屋子的三人家境皆一般,那江克難家境好似還差些,所以每日家人送來的飯菜都是些饅頭和時蔬,顧誠玉也只見他昨天帶了兩塊肥肉,料想是被顧誠玉每日的肉香給刺激的。
他第一日來的時候,茗墨怕他會餓,不但帶了六個菜,還帶了一盤子的糕點。顧誠玉自從習武后,就容易餓,飯量也不小。不過,這麼多,顧誠玉也沒吃完,而後他家就發現三個同僚都看了他好幾眼。
再留心觀察了他們家人送來的菜,發現劉宗翰和任閣的菜裡有肉,那江克難竟是就着拍黃瓜,吃了兩個白麪饅頭。
這就讓顧誠玉有些不好意思了,劉宗翰他們的菜與自己的簡直不能比。他府上的廚娘是和聚香樓的廚子學了的,顧誠玉爲了滿足口腹之慾,還給了好幾種菜方子,讓廚娘換着做。廚娘的手藝自然是好的,菜也做得色香味俱全。
這三天來都將那三人給饞壞了,顧誠玉就是被他們盯得也不好意思。他回府對樑媽媽還提起過此事,說讓以後少送些。他不是沒想過請大家吃,可是日久天長的,不可能讓他午飯頓頓請吧?
沒想到今日樑媽媽卻準備地比之前還多了,看來是想讓他請同僚吃飯了。也罷!難得請一次也是好的,可以增進同僚之間的關係嘛!這食盒吃四個人應該是夠了的。
將食盒拎着進了屋子,任閣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當發現食盒比之前的層數更多了之後,不由得暗暗咋舌。這顧誠玉可真夠奢侈的,不是說是個農家子嗎?怎地家中如此富足?
每日都吃這些山珍海味的,將同一屋檐下的他們都害苦了。他們的家境都一般,江克難家比他們還差些。能日日有肉就不錯了,可是顧誠玉的菜就是那些大酒樓的也比不上,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手藝好的廚娘做的。
劉宗翰也十分好奇顧家的家底,看起來都和那些鐘鳴鼎食家的飯食差不多了。翰林院也不是沒有世家子,相反,翰林院的世家子有很多。
科舉入仕,雖然給了寒門機會,可是考科舉的主力卻還是那些世家子。那些人從小就請有名師單獨教導,在讀書上的花費對他們來說更是九牛一毛,人脈也不缺。因此,寒門難出貴子,這是至理名言。
劉宗翰當然好奇顧誠玉爲何每日都有這麼豐盛的飯食,因爲顧誠玉之前是農家子的事,大家都知道。不過,聽說後來顧家做了香皂的生意,發達了。
那香皂他家夫人也買過,可貴得很,看來香皂的利潤很大啊!就算每年要給一些官員分成,那也能賺上不少銀子,這從顧誠玉的飯食就可以看出來。
顧誠玉一拎食盒,覺得十分沉重,將食盒放在了桌案上。
“咳!諸位大人,在下也來了翰林院三日了,這三日承蒙大家照顧。今兒讓家裡廚娘多做了幾個菜,還請大家賞個臉。我家廚娘的手藝可不比那些酒樓的大廚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這?怎地好意思?咱們也沒幫你什麼忙,無功不受祿啊!”任閣頭一個迴應,其實他這幾日早就被顧誠玉的美味勾出了肚子裡的饞蟲。
顧誠玉剛纔邀請,讓他的雙眼一亮。不過,終究是大家剛剛認識不久,有些不好意思。
劉宗翰也連忙拒絕,“這不成,實在是沒幫你什麼忙,在下受之有愧啊!”
就連一向寡言的江克難也破天荒地開口了,“莫要如此客套,大家同朝爲官,日後還要相互幫忙纔是。”
顧誠玉卻已經將食盒打開了,“諸位不用跟我客套,菜已經拿來了,若是不吃,就是浪費了。來來來,快坐!”
一打開,就是一股濃郁的香味。最上面一層是排骨蒸豆腐和蜜汁五花肉,那香味讓其他三人嚥了咽口水。任閣率先到顧誠玉面前坐了下來,還等什麼?既然盛情難卻,那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啊!
這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顧誠玉也從他們口中套出了不少翰林院的事。包括他這幾日的冷遇,他也旁敲側擊地問了三人的經歷,得知他們一樣之後,顧誠玉是徹底地放下了心。
幾人吃吃喝喝,劉宗翰將最後半碗八寶老鴨湯喝完之後,衆人不由紛紛對顧誠玉豎起了大拇指。
“瑾瑜!你家廚娘的手藝還真不錯啊!比起聚香樓也不差了。”劉宗翰的友人請他去過聚香樓,聚香樓的菜色自是不用說的,所以劉宗翰纔拿來這裡做比喻。
“哦?劉大人嘗過聚香樓的菜?在下總聽人說聚香樓的菜是全京城最好吃的,只可惜那家酒樓菜太貴,不然在下也一定要去嚐嚐。”任閣立刻羨慕地問道。
顧誠玉不由得有些咋舌,看來他們翰林院還真是個清水衙門了。排除世家子和家裡有族人經商的外,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啊!
劉宗翰有些得意,“那是!菜色的確不錯,吶!就和這裡的味道差不多,不過那裡的菜類別很多,每隔一斷時日還有新的菜色推出,着實美味啊!”
說到這個,劉宗翰還一臉回味。就是太貴了,他友人也不能常請啊!那酒樓背後的東家,可真要賺翻了。聚香樓已經在京城聞名三年了,許多外地的商賈來了京城,都去聚香樓。
“不是說來了京城不住羣英樓、不吃聚香樓,那就是沒到過京城嗎?那聚香樓的生意這麼好,就能說明它的菜好吃啊!”
顧誠玉倒是不知道他的聚香樓在京城名氣這麼響,都能與羣英樓並肩了?這着實讓他意外啊!
吃飽喝足了,顧誠玉幾人就將桌案上收拾了。下晌顧誠玉依舊很清閒,拿着本史記,顧誠玉認真地開始查找起錯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