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鏢頭帶着楚炎和鏢局的弟兄會合後,這才押着鏢車再次起程。一路上曉行夜宿,遭遇兩次劫匪的襲擊,李鏢頭再也不敢連夜趕路了。轉過天來李鏢頭一行人來到了盤龍嶺山腳下。
這是一處海拔不算太高的大山。之所以起名盤龍嶺,那是因爲山峰的形狀很像一條盤旋的蛟龍。如果去瀘州想抄近路,要麼走銀狼谷,要麼只能走盤龍嶺。銀狼谷,你就是借給李鏢頭倆膽,他也不敢走。
李鏢頭認爲相對的盤龍嶺更好走一些。其實,如果李鏢頭早兩天直接走銀狼谷,沒準兒就和藍衣和楚離碰上了。
盤龍嶺的半山腰,有一座三清觀。老道嚴智的一個好友無爲道長,便在這裡修行。老道嚴智一直看着自己的兩個徒弟楚炎和林寒兩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進了京都城皇宮,這才轉身離開。然後來到了盤龍嶺拜訪自己的好友無爲道長。
當無爲道長看到好友嚴智的時候,一下子就愣住了。心說不對呀,這老傢伙早就該玩兒完了,怎麼看上去越活越精神了。好像還年輕了好幾歲的樣子。
“老東西!你這是得到什麼奇遇了?怎麼這身子骨越活越硬朗了?還是你吃了什麼仙丹寶貝不成?”無爲道長一臉好奇的問道。
嚴智老道手捻鬚髯美滋滋的說道:“除了閉關修煉就是帶徒弟,活的當然自在了。”
“算了,既然你這個老傢伙故意賣關子,我還不問了!”老道無爲呵呵一笑。“這麼久沒見,咱們再殺兩局如何?”
“好啊,今天保證殺的你片甲不留!”老道嚴智和無爲道長這一下棋便是三天三夜。棋盤上直殺的昏天黑地不分勝負。
這天就在兩人準備以平局收場的時候,老道嚴智便聽到了竹哨的求救聲。心想不對呀?自己的徒弟楚炎明明在京都城皇宮裡。這竹哨的求救的聲音,不可能傳到盤龍嶺來呀?
“無道,你可曾聽到竹哨的聲音?”老道嚴智以爲自己聽錯了,向好友確認,看看對方是否聽到竹哨的聲音。
老道無爲側耳細聽了一下,“是,是竹哨的聲音。一長兩短,連續聲了三次!”
“不好,我的寶貝徒弟遇到危險了!”老道嚴智說完飛身便衝了出去。一聽好友嚴智提到他的寶貝徒弟,無爲道長立馬來了精神。心說這老小子究竟收了個什麼樣的徒弟。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嚴智這麼上心過。無爲道長也是緊跟其後,一臉好奇的衝了出去。
此時的盤龍嶺山下,衆多黑衣人把李鏢頭一行人團團圍在中間。楚炎拉着林寒站在鏢車上。看着四面八方的黑衣人,翹着小嘴說道:“小爺跟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爲什麼要抓我?”
“實相的把那兩個孩子留下,帶上你的人和鏢車趕緊離開。”黑衣人頭領臉帶不屑的對李鏢頭說道。
李鏢頭看了一下楚炎和林寒,他知道這可能是遇到兩個孩子父母的仇家了。可是雖然自己不敵,可是他卻不想就這麼一走了知。李鏢頭把兩個孩子護在自己身後,打了個哈哈,開口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誰得罪了你們,你們找誰去!跟兩個孩子計較算什麼英雄好漢。就算你抓了兩個孩子,在江湖上難道就不覺得丟臉嗎?”
“李伯伯,你帶着人趕緊離開吧!這些人我們自己對付!我剛剛已經向我師父求救了,說不定他老人家馬上就來救我了!”楚炎開口說道。
“那哪成,李伯伯不能離開,如果我就這麼走了。豈不讓人恥笑,你李伯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今天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李鏢頭轉身又對自己的兄弟吳天說道:“吳天,你帶着老劉頭,你們押着鏢車先行離開吧!回頭我們在下一個鎮子會合。”
“不,李鏢頭,兄弟們不走!兩位小兄弟對咱們有恩,我們不能做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人!”吳天也梗着脖子說道。
對面的黑衣人看李鏢頭一夥人爭執不下,於是冷笑着說道:“既然你們都不想離開,那就都留下吧!”
這時兩個鏢師趁人不備,一把就抱住了楚炎和林寒。然後高聲說道:“各位大爺,我們替你們抓住他們了。只要你放我們兄弟倆離開,我們就把這兩個孩子交給你們!”
“呂四、王霽你們,你們趕緊把兩個孩子放下!”李鏢頭看到呂四和王霽的動作,簡直氣的咬牙切齒,渾身直打哆嗦。自己的手下怎麼出了這麼兩個孬種,一個個膽小怕事貪生怕死。
“李鏢頭,人家點明瞭要這兩個孩子。你又逞什麼英雄好漢?我們兄弟家裡上有老下有小。不然跟着你在這裡一起送死。所以,識時務者爲俊傑,只要交出這兩個孩子。相信這些大爺會放我們兄弟一條生路的!”呂四看着李鏢頭眼光閃爍的說道。
“爲什麼?剛剛讓你們離開的時候,你們不走。現在卻要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算我李明堂瞎了眼,錯看了你們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這次押鏢行車路線,恐怕也是你們兩人故意泄露的吧!”李鏢頭恨不得撲上去生吃了這兩個叛徒。
“是,我們兄弟倆早就投靠了張鏢頭。他答應我們兄弟,只要事成之後。就跟老闆說升我們兄弟做鏢頭。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李鏢頭,我們兄弟可不像你,死心眼兒一個。”王霽也腆着臉開口說道。
楚炎和林寒兩個並沒有慌張。看着呂四和王霽這兩個就像在看跳樑小醜一般。
在看跳樑小醜一般。
“把我們兄弟獻給黑衣人,你們兩個從來都不後悔是嗎?”楚炎看着呂四和王霽,面色平靜的開口問道。林寒知道炎哥哥現在已經生氣了。尤其看到呂四盡敢拿刀架在楚炎的脖子上。
“小兔崽子,哪那麼多廢話。李鏢頭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對手,還死命的護着你們,那是他傻。咱們兄弟可不是死心眼兒的人。”呂四轉頭又對不遠處的黑衣人說道:“大爺,我們這就把這兩個小兔崽子押過去。只要大爺說話算數,肯放我們兄弟離開就成!”
人性就是這樣,只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能試的出來。本以爲不會武功的老劉頭兒會害怕,會退縮。沒想到最先跳出來的是呂四和王霽。這兩人武功都不含乎。那天之所以那麼容易被劫匪打敗。也是王霽那天故意引得李鏢頭受傷。
李鏢頭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共就帶着這十幾個弟兄。其中還有兩個是內奸。呵呵,不知道自己做人是不是太失敗了。
“我想再確認一下,你真的要把我們兩個交出去嗎?”楚炎再次盯着呂四的眼睛問道。
“是,我爲什麼不能把你們交出去?你又是我的誰?我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憑什麼讓我們兄弟陪着你送死?所以,只有把你教出去,我們兄弟才能活命!”呂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呂四和王霽拎着楚炎和林寒兩個孩子的衣領子。拿刀架在兩人的脖子上,直接往黑衣人那邊走去。實在是兩個孩子身高太低了,這兩人拉着楚炎和林寒有點兒不舒服。
呂四和王霽的刀一個不小心,便劃破了楚炎和林寒的脖子。瞬間兩個孩子脖子上便被大刀劃出了一個血口子。楚炎和林寒對視了一眼,只聽得“噗,撲通”一聲,呂四和王霽兩人雙雙倒地。用手捂住了自己不停往外流血的肚子。
楚炎和林寒同時飛起一腳,便把對方給踢出去老遠。楚炎更是冷冷的說道:“既然這麼怕死,那麼你們兩個就先去死吧!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兒!”
看着楚炎和林寒乾淨利落的殺人手法。有幾個黑衣人不由的愣了一下。這還是五歲的孩子嗎?怎麼動作熟練的跟冷血殺手一樣。楚炎掏出金創藥,和林寒兩個相互上了一些藥。甩手便在空中劃出一道結界,直接便把李鏢頭一幫人劃在了結界之內。
楚炎和林寒兩人把手中的匕首,在旁邊的石頭上磨了一下。直接便衝向了黑衣人。兩個孩子由於身高的原因,只攻擊黑衣人的下盤。這黑衣人要是跟兩個孩子打鬥挺吃虧的,還得低頭彎腰。楚炎和林寒兩個孩子滑的就像泥鰍一樣。就算是這樣,畢竟黑衣人太多,雙拳難敵四手。漸漸的楚炎和林寒兩人體力便有些不支了。
不過此時,黑衣人死傷已經不下一二十人。楚炎還記得孃親的話,在人多的時候,不要顯露自己會噴火的事情。那天客棧,也是發現客棧的周圍被人偷偷的淋了桐油。
這是想劫財後,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嗎?所以,楚炎才噴火直接燒了客棧。再說當時李鏢頭的人都已經偷偷的撤了出去。只剩下了楚炎和李鏢頭兩個人。
這時,只聽得一個道姑說道:“一羣廢物,要你們何用?這麼多人連兩個乳臭未乾的娃娃都抓不住,你們都給我閃開!”
這道姑年紀看上去年過半百。頭上已現銀絲,眼角的魚尾紋尤爲明顯,兩隻眼睛炯炯有神,挺翹的鼻子,櫻桃小口。薄薄的嘴脣,一口的銀牙。一身道袍穿在身上顯得有些寬大,頭髮高高挽起,上面別了一個玉簪。
“娃娃,說,你們的武功是誰教的。貧道怎麼看的有些眼熟,說你的師父是誰?”道姑看着楚炎和林寒問道。
你別看黑衣人多,楚炎和林寒並不覺得害怕。實在不行百寶囊裡的藥粉以及亂七八糟的暗器都往外扔就是了。可是現在來了這麼一個年老的道姑,兩人心裡有些慌了。
“道長,你信不信我一吹哨子,就能把我師父叫來!”楚炎嘴上說的好聽,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哦,好啊!貧道就給你這個機會。那麼你吹吧!只要你把你的師父叫來,我就放過你!”道姑心想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耍出什麼花招兒。很是不以爲然的說道。
“你不可以反悔噢!我吹了!”楚炎掏出自己脖子上的竹哨,用帕子擦了一下。便放到嘴裡吹了起來!“嗚~嗚,嗚嗚!”楚炎不放心,連續的吹了三遍。
林寒小手也緊緊的攥緊,心裡使勁兒的唸叨道:師父,您老人家快來吧!再不來我們倆個今天就要被人抓走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樣子。道姑看着兩個孩子臉上明顯顯出焦慮之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娃娃,你還有什麼招兒儘管使出來吧!貧道倒要看看今天誰會來救你?”
“師父,你怎麼纔來呀!人家都等你半天了!”楚炎說完拉起林寒兩人飛快的往山上跑去。道姑一愣神的功夫,便發現兩個孩子竟然跑了!
“娃娃,我看你們哪裡跑。你給我拿命來!”說完飛身便追了上去!楚炎和林寒兩人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了。運起輕功玩兒命的往山上跑。
楚炎一邊跑一邊喊:“師父,救命呀!你快來吧!您老再不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寶貝徒弟了!”
就這樣兩個孩子在前面跑,道姑在後面追。這時只聽有人喊道:“乖徒兒,休要擔驚害怕,爲師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