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被你鞭屍死也快活

農家一品女獵戶

蕭絕被紅色絲綢所纏,那絲綢比先前更加難纏,如蜘蛛絲般粘在身上除不掉抹不去,只聽夏花又喝了一聲:“停下!”

“花兒,那鬼物的話怎可相信。”蕭絕蹙了眉頭。

“叔叔,你自己就是個鬼物,還說我,我真的是好心好意想救姐姐,你卻這般千擋萬阻的,豈非是想害了姐姐。”郭魃甜美的臉蛋微微一冷,瞪着蕭絕叉起小腰道,“叔叔,你自己找死不要緊,可休要連累了姐姐,即使你真能爲姐姐解毒,這七夜之毒也會在姐姐的心口落下疤痕,姐姐那樣美麗的身軀怎能被這小小疤痕破壞。”

蕭絕雖是想走,卻無奈走不得,這兩日,他連連受傷,內力已大不如前,就算是紫流風若真的生死對訣,他未必會贏,更何況這個比紫流風還難纏的郭魃。

對紫流風,他至少是知根知底,而對於這個郭魃,他幾乎一無所知。

此時,他已被紅絲綢纏的無法脫身,再加上他抱着夏花,心裡憐惜夏花,怕她受傷,也不敢十分強行用內力掙脫開來。

正是騎虎難下之際,一道豔紅身影如絕豔蝴蝶,流雲落英翩然而來,那身姿輕盈如紅衣仙子,卻在聽到他聲音的之後,仙子形象立刻破碎:“操他奶奶的死小鬼,看老子不把你的臉削成大肉餅。”

接着又飛來四個清一色的藍衣男子,四大使者和元阮一起圍攻郭魁而上。

郭魃臉色微變,卻也未見有何退縮模樣,兩隻小小尖尖的腳兒磨的擦擦響,紅色絲綢一縷一縷纏繞上元阮和四大使者。

只戰不到二十回合,郭魃額上已冒了汗來,漸漸力不能持,纏繞在蕭絕和夏花周圍的紅色絲綢顏色越來越淡,她急呼一聲道:“姐姐,難道你真不願信我一信,小妹只是想來救你,絕無他意。”

“滾你奶奶的,哪個相信你這個小鬼頭說的胡話,爺,讓我解決了這個來歷不明白小鬼頭,省得放虎歸山,它日反爲妖害。”元阮一鼓作氣,凌空直襲郭魃而去。

“蕭絕,聽郭魃的,這一次我信她。”夏花氣弱弱的拿手捶了捶蕭絕的胸口,擡起迷濛的眸子又道,“叫小阮漢子住手。”

即使真中了什麼鬼的七夜之毒,她也不願讓蕭絕再爲她冒險,郭魃雖然怪異詭譎,到現在爲止,卻還未做過傷害她的事,再者郭魃若真想動她,也不需要如此大費周張,弄一瓶假藥來毒害她。

“花兒——”蕭絕始終不肯相信郭魃。

“蕭絕,你若不願讓她救我,也不准你救我,否則我必做出比死還慘絕的事來。”她轉頭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雖輕卻極是堅定。

“花花,待我殺了這小鬼,奪了藥來也不遲。”元阮是個急性子,哪等待的了,未等蕭絕下令,手中劍已經急不可耐逼知郭魃。

郭魃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般,咯咯冷笑了一聲,拿一雙美麗純真的眼睛略微撣了一眼元阮,輕蔑的笑笑,從她細小的牙縫裡咬出四個字:“自不量力。”

元阮手中利劍從郭魃雪白的小臉蛋旁一閃而過,忽覺眉心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眉心鑽了進去,體內立刻一陣發寒,五臟六腑像要凝結成冰成的連氣都喘不得,整個人咚的一聲就掉落在地。

郭魃又陰沉的笑了兩聲,得意的拍拍手道:“小冰蠶,仔細着點,這個人生的倒也極好看,只可惜是個粗魯的男人,我不喜歡。”

說完,又對着蕭絕道:“叔叔,你若還執迷不悟,不僅害了姐姐,還害了這個好看的男人。”

四大使者見此情景,便要急攻郭魃而上,想要搶奪解藥,蕭絕沉聲一喝:“住手——”

四大使者立刻退下,蕭絕淡淡的看了郭魑一眼,淡聲道:“將解藥拿來。”

郭魃笑意盈盈道:“叔叔,你終於想通啦,我本就是來送解藥給姐姐的。”

夏花轉頭看了郭魃,心中層層疑惑,就好像這郭魃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似的,怎麼她一中了毒,這郭魃就出現了,而且剛剛好郭魃手裡就有七夜的解藥,難道又是從卿如塵那兒摸來的,可卿如塵怎麼就會有七夜的解藥。

雖然,郭魃送來解藥,可一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覺從頭頂層層疊疊往下蔓延,一個人始終活在另一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一點兒隱私,這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更可怕的是,以她敏銳到幾乎變態的六感半點都察覺不到郭魃的存在,這令她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儘管這會子她是願意相信她的,可是郭魃近乎詭變到變態的行爲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但權宜之計,爲免蕭絕受自己所累,她沒有選擇,她和蕭絕都能活命的機會就是那一瓶解藥。

郭魃笑嘻嘻的走向夏花,仰起頭踮着腳尖兒,將手中的玉瓷瓶兒堪堪的遞到夏花在前,她手指兒白白嫩嫩帶着一種嬰兒肥般粉嫩的可愛,圓圓的指甲泛着粉色光澤,只是手指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痕,那傷痕沿着指甲蓋下方直蔓延至掌心,上面的鮮血剛剛凝結。

蕭絕接過玉瓷瓶兒,眼睛連撣未撣郭魃一下,打開瓶蓋兒倒出一粒血紅的小丸子來,他根本也聞不出什麼味兒,倒是夏花突聞到這一股刺鼻的惡臭,差點連晚飯都要吐出來。

她垂着眸子,濃密的睫毛微闔着,拿手掩了掩鼻子,道了聲:“好臭。”

郭魃倒不嫌臭,一雙明亮的眼睛笑的彎彎,

明亮的眼睛笑的彎彎,繼續用她那甜甜的嫩嗓門道:“姐姐可別嫌臭,吃到嘴裡倒是不臭的,還會有一股香氣哩。”

蕭絕陰着臉,淡聲道:“你吃過?”

郭魃裂開脣嘻嘻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糯米小細牙,伸手指一指自己的嘴巴道:“我怕從那個紫茄子身上摸來的解藥不對反害了姐姐,自己先嚐了一顆,吃到嘴裡又香又脆的,有點像花生米哩。”

話音剛落,她跳起腳來一下從蕭絕的掌心奪過那粒血紅的小丸子來,就像丟花生米一樣往嘴裡一丟,小牙齒慢慢磨着,小嘴兒慢慢嚅動,最後吞嚥了下去,又笑眯眯道:“叔叔,難道你還要疑我?趕緊喂姐姐吃下吧,省得姐姐受罪。”

“蕭絕,解藥給我。”夏花有氣無力道。

蕭絕沉着眉頭,又倒出兩顆解藥,正要自己親自嘗一顆才放心,卻又聽郭魃挑眉笑道:“叔叔,你這個人忒不乾脆了,這解藥一共纔有四顆,我倒吃了兩顆,如今還剩兩顆,你若吃了一顆,若姐姐身上的毒一顆除不盡可怎麼得好,我可是費了些手斷,弄破了手指頭才從那紫茄子身上摸來的。”

夏花自知蕭絕並非不乾脆,而是他不肯完全相信郭魃,又太在乎她的性命,自然不可能輕易拿這解藥給她吃,所以要親自試藥,她知道蕭絕待她的這份心意,其實心裡是暖暖的。

她也不想再爲藥的真假糾結下去,更無法知曉郭魃的意圖,她擡眸望着蕭絕:“先給我看看。”

蕭絕在心底裡也有八份相信這解藥是真,瞧那小丫頭手上傷乃是紫流風腰間垂掛的利羽所傷,可見她的確接近過紫流風,他微有疑惑的將兩顆解藥交到夏花手中,夏花連看也未看,徑直往口裡一丟,確如郭魃所說真的又香又脆,這東西倒有些像榴蓮的感覺,聞起來臭吃起來香。

蕭絕壓低聲音道:“花兒,你……”

“蕭絕,我知你心,但你可知我心否?”她看着他的眼卻是少有溫情脈脈。像個小綿羊一般溫弱可愛。

蕭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郭魃扯一扯夏花的衣袖,撅着粉嫩的小嘴脣,眼睛裡滿是關愛之色:“姐姐,可覺得怎麼樣了?”

夏花微閉上眼,運行體能異能,剛提不起半點力量的異能忽然間竟可調節自如,異能充斥體內立刻令她的身體重新充滿力量,甚至有種渾身輕飄盈然之感,這果然真的是解藥,而且藥效速達。

她笑了笑,聲音也恢復了力氣,俯身伸手拍一拍郭魃可愛的小圓髻:“不管怎樣,這次謝謝你,郭魃。”

“花兒,你果真無事了?”蕭絕心中還存疑惑。

夏花擡頭看一眼蕭絕,又自己就地蹦跳了兩下,笑道:“蕭絕,你瞧我現在還想有事的樣子麼?”

蕭絕溫柔的撫一撫夏花的臉,柔聲道:“花兒,你無事真好。”

郭魃鼓着可愛的面頰,明月銀色的光輝打在她白嫩的小臉上,光影森森,憑生成一種詭異的白,她絞着衣角,有些不大高興的瞪着蕭絕,將小嘴兒也嘟的高高兒的,手指絞着衣角,帶着兩分氣悶道:“叔叔,你可別忘了解藥是我拿來的,可不是你的功勞。”轉眸又看着夏花,依舊氣悶道,“姐姐,這下可完全相信小妹了,小妹對你絕無惡意,你這會子不跟小妹親暱,反倒跟這個叔叔親暱,小妹心裡很不高興哩。”

不管夏花對郭魃有何不喜,但此刻郭魃爲她解了毒是真,她怎麼也不可能拿着一副冷臉對她,只蹲下身子,與郭魃平齊高,微笑的喊了一聲:“小妹——”又伸手指一指她的小手兒道,“可痛?”

郭魃聽她這一聲喊,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寶貝似的高興的一躍而起,一點也不怕痛似的孩子氣十足的拍着巴掌,一蹦一跳繞着夏花身邊打轉兒:“哦,姐姐終於肯真心誠意的喊我一聲小妹了。”

蕭絕冷淡的看了一眼郭魃,食指微微在脣上冰涼劃過,一日不能探到這小鬼丫頭的底細,他便無法安心,縱使她現在救了花兒,可以後呢,倘或有朝一日他死了,這個小鬼丫頭露出了本相,花兒又如何能自保。

別說以後,就是現在他還沒死的時候,他都無法對付這個小鬼丫頭,何以談論到以後。

不是他非要帶着一種刻毒的惡意來想這小鬼丫頭,而是打心眼裡,他一直覺得這個丫頭的眼神像一個人,一個讓他怎麼也無法想起的人,這種感覺極爲不好,這讓他始終不可能消除對這個小鬼丫頭的懷疑。

他想在死之前,他無論如何都要查出郭魃的底細,那樣他才能真正安心。

夏花壓根不知蕭絕所想,她只盯着郭魃嬌俏跳躍的身影,心中的疑惑和矛盾更深了,難道她真的誤會了郭魃,不管她是什麼人,又帶着什麼樣的目的接近自己,她總是沒有惡意的。

難道她真的過分防備了這小小孩童,難道經歷末世,她連相信一個孩子都不能了。

她眉尖若蹙,脣輕抿着,覺得益發看不懂這郭魃了,她究竟是純真,還是邪惡?

看着她臉上自然流露的最純潔的笑,她的心不由的抖了抖,她喚了一聲:“小妹,你替小阮漢子解了毒可好?”

郭魃停下歡快的腳步,兩手一擊笑眯眯對着夏花道:“姐姐吩咐的事,小妹莫敢不從。”

話音剛落,只聽她喝了一聲:“小冰蠶,回來。”

幾乎凍成冰人的元阮身體慢慢恢復,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已然是生龍活虎之樣,他睜着一雙迷茫的桃花眼粗暴的喝了一聲:“奶奶個熊,你個死丫頭給老子使了什麼鬼術,害得老子凍成個大冰塊。”

郭魃兩手託着腮幫子,朝着元阮眯眯一笑,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甜甜道:“紅衣叔叔,是你先要害我的哦,我這叫自保,嘻嘻……”

元阮再要發怒,卻見這小丫頭真是生的不一般的純潔漂亮,那雙美麗的眼睛彎成的弧度讓他瞧的心都要酥了大半,更何況她果真解了花花的毒,也解了他的毒,他再面對這樣一個可愛的要死的小丫頭時,哪能再罵出話來,只換了一副臉孔,拿手撓了撓太陽穴壓低聲音道:“好啦好啦,算你自保行了吧,老子不跟你個小丫頭計較。”

郭魃笑的更是清脆悅耳,臉上的月色光影一晃一晃,伸手指着元阮道:“看你長得很好看的樣子,我就不跟你計較啦。”

元阮嘴一歪,頭一揚,發隨風一吹,他微有得意的看了一眼蕭絕和夏花道:“爺,花花,怎麼樣啊?都說小孩子兒的話最真,我的確是個絕世美男吧!哈哈……”

蕭絕臉上沒什麼表情,夏花抽一抽嘴角,四大使者像幾個隱形人似的隱在黑暗中一句話也沒,倒是郭魃笑的歡:“紅衣叔叔,說實話,你好看是好看,就是重女輕男了些,哈哈……”

元阮臉上立刻一變,瞪着眼怒視着郭魃道:“看老子不削了你這小鬼丫頭的嘴巴!”

“難道你還想嚐嚐小冰蠶的味道?”郭魃並不生氣,臉上依舊掛着稚氣的笑意。

元阮身子抖了一抖,冷哼一聲道:“老子不跟你說了,你既然替花花解了毒,這裡也沒你什麼事了,你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

“我要護送姐姐回家,纔不走。”郭魃將頭一扭。

“花兒自有我護送,無需你留在這裡。”蕭絕的聲音帶着一種極至陰鬱。

郭魃立刻回道:“叔叔,你這不是卸磨殺驢嗎?我纔剛救了姐姐,你就仗着人多想趕我走?”又拿雙一眼晶亮的眼對着郭魃身側的夏花道,“姐姐,我只要聽你說。”

夏花皺皺眉,頗是爲難道:“這……”

“姐姐,我知道啦,你心裡必然是想要跟這個叔叔待在一起,所以不肯讓我護送你下山。”郭魃臉色一變,有些嫉恨的瞪了一眼蕭絕,又拿着一種最委屈的語氣控訴道,“我知道這會子我鬥不過叔叔你,可是叔叔你也不用得意,你終究是藉着人多欺負我一個小孩罷了,若論單打獨鬥,我未必會輸給你,你這樣仗勢欺負一個小孩,你還有沒有羞恥之心?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是很缺德的!”

蕭絕靜靜撫一撫垂落在胸前的白色長髮,陰沉而慢條斯理的回了一句:“除了德,我好像什麼也不缺。”

夏花噗嗤一笑,低低道:“蕭絕,你這個人啊……”

蕭絕伸手在夏花臉上摸了一把:“花兒,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

郭魃瞧他們一對濃情蜜意的模樣兒,心裡更來了氣,小腳兒一跺咬着牙道:“叔叔,除了德,你還缺壽。”又轉頭看着夏花問道,“姐姐,難道你竟願意跟一個短命鬼在一起麼?”

夏花怔了怔,還未答,元阮一拂掌人已經閃了過來,拿手託着下巴低頭望着郭魃疑惑道:“你這小鬼丫頭真有些莫名其妙,你管花花跟我家爺在一起做什麼,即使你剛剛救了花花,你也不該管這麼寬。”頓一頓,繼續打量郭魃道,“若你是個男子看上我家花花也就罷了,偏你是個女子,還是個小不點未長大的女子,難道你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竟想當個磨鏡。”

“小阮漢子,你剛說磨什麼?”夏花甚疑惑。

元阮強調一聲:“磨鏡。”

郭魃發了狠似的朝着元阮“呸”了一口道:“你這人真噁心。”

夏花更疑惑:“什麼意思?”

蕭絕湊上夏花的耳朵低低笑語了兩句,夏花方纔明白磨鏡原來竟是女同性戀的意思,她白了元阮一眼:“小阮漢子,小妹還是個孩子。”

元阮伸手指着郭魃道:“她可不是個孩子,花花你還不懂的事她倒懂了,就算是個孩子也是個非同一般老練的孩子。”

對此,夏花心底深表贊同,只是不肯在臉上表現出來,再怎麼說受了人家救命之恩,她只淡淡一笑對着郭魃好言好語道:“小妹,小阮漢子就是這麼個性子,你可別多心。”

“姐姐,我纔不會多心,我也犯不着爲一些不相干的人多心,即使我多心也只是爲姐姐多心,我對姐姐無惡意,無二心,更無那人臭嘴巴里說的那樣骯髒的想法,姐姐就是姐姐,絕無它意。”

“我卻不知,一個妹妹會不分晝夜時時窺視姐姐?”蕭絕冷嗤一聲。

郭魃脣角又彎出一個笑,露出一對淺淺梨渦來,只是眼睛卻帶着一種冷冰而惡意的神色,兩手叉着小腰道理直氣壯道:“那還不是因爲叔叔你一天要晚想對姐姐圖謀不軌。”

“我圖謀不軌與你何干。”蕭絕冷聲。

“當然與我相干,因爲她是我姐姐啊。”郭魃更加理直氣壯。

“放你姥姥的屁,這麼說來,花花有你這妹妹還不能找男人了?”元阮怒聲責問。

夏花只覺得無語之極,她實在搞不懂郭魃的意圖,卻又聽郭魃換了一個甜軟

了一個甜軟軟的聲音對着元阮道:“姐姐當然可以找男人啊,就是不能找這個鬼叔叔。”

元阮沉聲一喝:“爲何?”

郭魃無比鄙夷的朝地下啐了一口吐沫,嫌棄萬分的從牙縫裡咬出兩個字來:“惡——心——”

“噁心你孃的頭!”元阮更怒。

夜風吹起郭魃厚重的劉海,露出了一直覆蓋在劉海之下光潔如雪的額頭,依稀可見額頭上似有幾道細小的紋路,只是也看不真切,倒想是頭髮未被風吹淨貼在額頭上似的,她撫一撫劉海,臉色微一變,很快又露出了那甜軟的笑,伸了小手指朝元阮勾了一勾。

“紅衣叔叔,你喜歡我姐姐不?”

元阮點頭道:“當然喜歡。”

“那你當姐姐的男人行不?”郭魃眨一眨眼。

元阮臉上一紅,轉頭瞥了一眼蕭絕和夏花,撓頭笑笑:“我可不想奪爺所愛,更何況爺和花花兩情相悅,我插足其中算個什麼。”

郭魃很是認真道:“說不定過個兩年,姐姐就不喜歡那個鬼叔叔了,到時侯會喜歡你也說不定哦。”不等元阮答話,她又轉頭看着蕭絕很是嚴肅道,“叔叔,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你若真的喜歡姐姐,就該放了姐姐,你明知自己缺德缺壽還要纏着姐姐,你這不是愛姐姐,而是想害姐姐,你這個人真的太自私可惡了。”

蕭絕頷首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郭魃伸手指着蕭絕正想告訴夏花,蕭絕親口承認了事實,話未出口,卻又聽蕭絕涼幽幽的補充道:“這些話我真的不愛聽。”

郭魃一句話憋在心裡還沒說出來,聽到蕭絕這般嘔人的話,幾乎當場氣絕。

元阮哈哈一笑,就在他大笑的時候,蕭絕已抱着夏花絕然而去,只留下一股陰冷的風。

郭魃氣憤的要死,跺一跺小腳,正要去追,元阮和四大使者已擋在了她的身前,郭魃根本無心再和這幾個她看不上眼的人多做糾纏,將手裡的不香囊一扔,冒出一股濃黃的煙來,元阮和四大使者狠咳了幾聲,揮一揮衣袖,哪裡還有郭魃的人影。

郭魃心中憤怒難停,只是片刻時間,她已經無法追蹤到蕭絕和夏花,咬一咬牙,她頹然的下山回了白雲庵。

……

夜風涼,吹的窗櫺咯吱響,蕭絕關緊窗戶,厚重的帷簾被拉起,屋內已是黑成一片。

他將幽幽燭火點起,夏花好奇的環顧了四周,雖暗,卻也可以瞧見這屋內的擺設,簡潔卻又不失精緻。

一道烏木十扇曲屏風將桌子與牀隔離開來。屏風下,安放着一尊大的炭爐,炭灰似乎還未燃燒,透出一星半點的紅光來。

桌上,錯金小獸香爐內有薄霧飄出,空氣馨香,恰是夏花喜歡的曼陀羅香氣。

蕭絕靜然立在她對面,手放在脣上低頭看了她好一會,淡淡道:“花兒,你倒是敢?”

“我敢什麼?”夏花擡眸相問。

燭火幽幽,他的眼愈加深沉,俯身伸手握住她的臉頰,他絲毫沒給夏花抗拒的餘地,突然就封住了她的脣。

夏花彷彿還陷在一種好奇之中,她再不想在這漫漫山霧之中會有間屋子,而蕭絕就住在這間屋子裡,她一直以爲蕭絕是住在鳳江樓的。

她感覺他冰冷的舌頭糾纏上自己的小舌,那樣冷,彷彿突然舔到一口冰淇淋一般,冷雖冷,卻是甜甜的,讓人忍不住再想多嘗兩口的甜,她的好奇在瞬間已被這深吻打斷。

她睜着眼,近可看到他微微扇動的睫毛,還有雪白的額頭,突然她腰間一緊,他的手已緊緊摟住了她柔軟的腰肢,他將她與自己相貼的嚴絲合縫,只恨不能立刻將她揉進骨血裡。

溫柔譴綣,輾轉吸吮,他放開了她,交頭抵在她的額頭低低道:“你怎麼敢穿那樣的衣服將自己暴露在荒郊野外。”

夏花低低一笑:“這有什麼,這樣的衣服穿着逛大街是常有的事。”

她溫熱的氣息噴入他口中,他捧住她的臉,定定的看着她道:“以後,不許!”

她摟住他的脖子,嬌笑一聲道:“怎麼樣,好看吧?”

他揉一揉她的頭髮,又湊過頭來吻一吻額頭,啞着嗓子道:“只許穿給我看。”

她輕輕哼了一聲,帶着一種嬌媚的意味:“那要看老孃高興。”

他一把將她攬往懷中,燭火映出他黑眸如星,他低低沉問道:“那花兒你現在高興不?”

她的頭依偎在他的胸前,嬌嫩如玉的身子正巧巧的契合在懷裡,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每一根線條,他又瘦了些,瘦的他身上的排骨硌的她微有些痛。

他胸前垂落的幾根如雪的髮絲刺的她臉上有些癢,她拿手挼了挼那幾根不聽話的白話,笑了笑道:“高興。”

幾乎毫無徵兆的,他的指尖挑向她的腰間繫着的霜色腰帶,腰帶散落,她只覺身上一涼,衣服全體脫離她的身體翩然落地。

她有些羞惱的盯着他:“蕭絕,你真是這世上穿衣服脫衣服最快的人,不做模特倒是可惜了。”

“何爲模特?”蕭絕蹙眉。

“偏不告訴你!”夏花伸出小粉拳重擊了一下蕭絕的胸口。

蕭絕低啞的笑了一聲,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將下巴抵在她頭頂:“花兒,是你說高興的,我看你高興自然要看看你穿這紅衣的模樣兒。”

兒。”

“你想看就看嘛!我可以很大方的,來!放開我,儘管看,只是別怕眼裡長出針眼來。”夏花伸手推了蕭絕一把,他果然鬆開了她。

他雙手抱胸看她,她還轉了個圈圈,豔色裙襬波動如紅浪,他看着她輕盈如仙的身影,笑道:“花兒,這紅色不大適合你,我覺得還是什麼都不穿最好看。”

“你這人就是個悶騷。”夏花停住轉圈的步伐,伸手在蕭絕胸口點了點。

“騷就是騷,如何悶?”

“就是像你這種外表冷若冰霜,內在卻騷到骨子裡的人。”

“哦。”他點一點頭,“如今我又多從花兒嘴裡學到一個新詞,這詞不錯,有點意思。”

他拉住她的手,眨了一下眼,嘴角勾出一個邪魅的笑:“怎樣,這裡清靜,再無人打擾,不如悶騷一下……”

夏花白她一眼道:“你想的倒美,只是有人告訴我你不能人事,又有人告訴我你是個短命鬼。”頓一頓,她恢復了正經之色看着他,定定問道,“蕭絕,你可真是一個不能人事的短命鬼?”

“若我真短命,花兒該當如何?”他似真似假的看了夏花一眼。

“那老孃就另覓一個春天。”夏花笑道。

“你敢。”蕭絕擰了一下她可愛的鼻尖。

“你看老孃敢不敢?”夏花磨了磨牙。

“也罷,總是說不過你這丫頭,既如此,說不如做,爲夫現在就要叫你知道何爲人事。”蕭絕伸手在夏花低低的紅衣領口繞了一圈,將手指緩緩探了進去。

“你敢。”夏花打一下他的手。

他嗤的一聲笑出聲音來:“你看爲夫敢不敢!”

他一個打橫將她抱起,脣角勾起一個要彎不彎的弧度,也不管夏花如雨點般的小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徑直的走向一張蟠龍雕花牀,牀上鋪着暗黑金心閃緞錦被,他將夏花輕輕往牀上一扔,整個人傾身而來。

兩手支撐在錦被之上,他的身體並未壓上她的身體。

她睫毛微閃:“蕭絕,你怎麼每次都這樣,太沒勁了?”

“莫非花兒覺得我不夠有勁麼?”他的身子壓低了一些,眯着邪魅的眸子,“只要花兒你受得住,我可以勁使的大些。”

夏花撇一下嘴:“蕭絕,我是怕你承不住。”

他整個人已壓了下去,嘴角含笑:“花兒,那你就試試。”

話音剛落,手掌已覆蓋上她的如凝脂般的大腿上,在那裡輕輕摩挲,她渾身一陣酥軟,忽想到雲柳絮之言,不管她是帶着怎樣的妒恨之心去找她,但她的話她不能不顧。

她推一推他道:“蕭絕,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他看豐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了笑道:“花兒,你害怕了?”

夏花輕嗤一聲道:“有何好怕的,反正等老孃娶你那一天也要洞房的,提前洞一下也無所謂。”

他輕笑一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粉嫩的小嘴脣,另一隻手轉而握住了她的腰肢,搖了搖頭道:“你這丫頭總是能說出這般驚世駭俗的話來,什麼叫提前洞一下也無所謂。”

她嬌媚媚的一笑,拿手點了點蕭絕的鼻尖,眯着眼笑問道:“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不介意提前要了你,只是你身子這般虛弱,我真是不忍心下手。”

她的指尖又延着他的鼻尖露到他的脣上,然後一路望下落在他的下巴,喉結,鎖骨,胸膛,她一路繞圈,故意挑逗似的柔媚了兩眼,媚眼兒如絲。

他身子重重一滯,只覺得全身被她如火的指尖點撥的處處是火,卻又聽她清甜的小嗓門問道:“不如等你養好了身子,我再慢慢疼你,我們來日方長嘛!”

他原也沒準備這會子真要了她,他答應過她及笄之後必然會信守承諾,只要他有命能活到那一日,他必會叫她嚐嚐他的厲害。

只是他怕是等不到那一天,就算今年那百年一遇的聖雪蓮花開花又如何,他的身體已潰敗到無法挽救,七心醍醐香之毒雖能讓他內力不散,卻也在慢慢浸蝕他的身體,郭魃有一點說對了,他的確缺壽。

瞧着她明媚的大眼像要滴出水來似的柔情萬種,再加上她的故意挑弄,他的身子已上火上澆油,他傾身而上,死死的盯住她,像永遠也瞧不夠似的,心卻是疼的。

夏花看着他黑如古井的眼睛,那眼睛裡冒出的幽幽光芒,她懂那代表着什麼樣的含義,她想自己是玩過頭了,像蕭絕這樣的憋了太久的悶騷男是經不起多少挑逗的,這種看似禁慾系的男人一旦被激發出來某種意念怕是無法收拾。

她可不想真的害死了他,她還想着這個男人不不錯,她可是把他當未來的老公考察的。

她趕緊動了動身子想要逃離開來,他的身子卻一動不動,手已經默默的撫上了她的臉,她的脣……

她全身如火燒一般,手指緊握一下被褥,低聲道:“蕭絕,適可而止哈。”

他根本不理她,這個丫頭跟小貓似的撓他心窩,他哪會這樣輕易放了她,即使不會此刻要她,也定叫她不好過,他伏在她身上,吻她的臉,她的脣,她的……

她越加動的厲害,她越是動,他越是難也把持,最後,他聽到她低低的啜泣聲,一種悲慼的啜泣聲,他一怔,停住了所有動作,一雙黑幽幽的眼盯着她:“花兒,你爲何要哭,難道你半點也感覺

半點也感覺不到快活麼?”

她眨一眨蒙着水霧的眸子,心底卻想着,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心疼尊重自己的,而她的心也跟着有些痛,她低低嘆了一聲,收起眼淚,鄭重道:“蕭絕,我只是怕你真的死了,我不想娶一個短命鬼,所以,你要活的很長很長,長得陪我到老。”頓一頓,她調整語氣警告道,“你若活不長久,待你死後,我立馬就去找第二春。”

他沒有說話,翻了個身與夏花平排躺在牀上,黑沉沉的眸子盯着青煙般的帳頂,良久,他幽幽道:“花兒,若有可能,我必竭盡所能陪你到老。”

她側過身子,單手支頤,盯着他的眼:“不是若有可能,是必須。”微頓一下,沉聲道,“你若敢先死,我必鞭屍!”

“好!”他從嘴裡緩緩吐出一個單音節字。

他轉過身子與她相對,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被你鞭屍,死也是快活的。”

她翻身起牀恨恨道:“你想快活沒那麼容易,我自有無數種法子叫你不快活!”

“何種法子,說來聽聽。”

“就不告訴你,我要回去了。”

他輕笑一聲,摟住她腰的,啞着嗓子道:“花兒,陪我睡會,就一會兒。”

她嘆息一聲,對着他道:“好吧,我睡外面,你睡裡面,這樣我待會也好走。”伸手點一下他眉心繼續道,“你要老實點,再無禮我就要生氣了。”

他微揚的眼角緩緩溢出幾許情絲來,凝望着她:“媳婦兒說什麼便是什麼。”

厚厚錦被蓋住兩人的身體,蕭絕果然極其聽話的安穩合目而眠,兩手交疊放於胸前,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了。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夏花就聽到他綿長輕淺的呼吸,微吸一吸鼻子,他身上的曼陀羅異香盈滿鼻尖,她悄悄的往外挪了挪,準備起身走人,他卻翻了一個身,一把摟住她的腰:“花兒,我有些冷。”

她少不得往裡又挪了回去,他一把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夢話似的迷離道:“抱着你就好。”

她冷着嗓子道:“蕭絕,你還裝睡,你這個人真不老實。”

他卻一點聲音也沒有,連眼睫毛也未眨一下,抱着她的樣子真的像睡着了似的。

她無奈一嘆,不過一會兒,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獨屬他身上的迷醉香氣迷的她腦袋也昏沉了下去,眼皮越來越沉重,龍魂玉在暗夜中發出淡淡紅色微光,她半點也不會覺得冷,身子往他懷裡拱了拱,竟然忘乎所以的睡着了。

……

清晨,麻雀在枝頭鳴叫。

夏花猛地一醒,心道不好,眼一睜看到的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間,她竟半點不知蕭絕是何時把她送回來的。

指尖不由的往臉上探了探,朦朧間,她似乎只記得昨夜,有片冰涼而柔軟的脣輕輕吻過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脣。

她兀自怔愣片刻,正準備起牀,就聽見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

“喲!夏家嫂子,一大早的就忙呢!”

002 霸佔房產108 爲何要波爲何要動032 使巧計001 死裡還生038 欺男霸女102 好心辦壞事092 晨起鬧風波來了076 熱臉貼冷屁股037 女人也能幹大事021 賺錢之道096 難言之隱053 相媳婦來了057 把他連皮帶肉咬下來124 打虎一品女獵戶073 兩具屍體021 賺錢之道083 血腥016 準備淘金025 娘有鬼129 變態到如此地步112 極品小蘿莉125 被你鞭屍死也快活045 夜間的躁動來了055 品嚐那丫頭019 你哪來的兒子002 霸佔房產140 身下是空的128 女嬰之死108 爲何要波爲何要動020 一激動就咬到嘴108 爲何要波爲何要動054 小姑娘花樣真多062 大壯不缺爹142 謀殺028 有你孃的味道043 立個生死狀來襲023 驚喜連連025 娘有鬼015 上縣裡賣貨105 暗夜裡的罪惡033 婆媳相爭042 貪心不足蛇吞象081 小花妹妹來咬我吧018 有眼不識金鑲玉107 我想做你的小玩意045 夜間的躁動來了087 有你在真好103 浪子回頭金不換107 我想做你的小玩意002 霸佔房產120 村姑讓你有反應128 女嬰之死001 死裡還生098 太甜我今天牙口不好095 撞破心事027 疑雲014 收回良田138 輻射害人062 大壯不缺爹090 傳說中的冰肌玉骨051 小娘們主動送上門來了118 身份兩重天001 死裡還生038 欺男霸女007 痛死你丫的055 品嚐那丫頭034 雄風一振痛揍孔大嘴046 臉紅心跳的事113 熱火朝天來蓋房萬更033 婆媳相爭017 你想太多了105 暗夜裡的罪惡093 跌進糞坑022 小發一筆141 十五年後姐弟重逢024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079 林氏有孕076 熱臉貼冷屁股123 失蹤驚遇屍骸084 我要你陪葬072 花兒我流血了098 太甜我今天牙口不好049 你只是一柄劍016 準備淘金115 你是大壯的另一個娘090 傳說中的冰肌玉骨011 脣槍舌戰012 惡有惡報033 婆媳相爭019 你哪來的兒子126 上門提親080 暗算128 女嬰之死018 有眼不識金鑲玉130 搬到新家092 晨起鬧風波來了100 讓大壯帶你遠走高飛001 死裡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