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聽過李公公說的話後,心中還是有些擔心,想到那夥西域經商人還未被送上斷頭臺,自然而然的就會覺得五皇子楚勳這事還沒個最終的着落,沒多大功夫,隨後又對李太監吩咐了下去,“李公公,那夥西域經商人並未處死,眼下咱們還不能掉以輕心,本宮命你時時刻刻的關注着大牢裡頭的動靜,一旦遇到什麼風吹草動,立刻給本宮稟報!李公公去把軒兒叫來,本宮有話對軒兒說。”“嗻,老奴謹記娘娘的話,老奴這就去請二殿下。”李公公回過花想容的話後,即刻退了下去。
二皇子楚軒知道有人在大殿上替他母妃背了黑鍋後,整個人高興的不得了,心裡立即憧憬起了日後他登上皇位時的場面。“李公公,母妃真的將此事擺平了?”楚軒仍舊一副質疑的模樣向李公公問出了口。“二殿下,老奴何曾騙過您呢?眼下娘娘叫二殿下去她那處走一趟,有事要對二殿下商議。”李公公對楚軒說了貴妃娘娘交代的事情。
楚軒點了點頭,站起身,跟李公公走出了自己宮中。“孩兒見過母妃。”楚軒見了花想容連忙行了禮。貴妃花想容讓楚軒坐到自己身邊,對楚軒說道,“軒兒,想必李公公已經告訴軒兒前不久大殿上發生的事情了,既然如此,母妃可是有些話要給你提個醒。”楚軒瞧見他母妃一臉正經的模樣,不由的覺得他母妃要同自己說的事很重要。“母妃請說,孩兒必定會記住母妃今日所言。”
花想容點了點頭後,接着說了起來,“軒兒,眼下皇宮裡頭就只剩你一個皇子了,其他皇子可都是叫咱們母子倆給做掉了!咱們大楚不會一直沒有繼承人,這日後的太子之位可是非你莫屬,但也保不齊這半道上不會弄出什麼岔子來,所以母妃就想,讓軒兒有多多顯露頭角的機會,能讓皇上早日發現軒兒的才能,早日把這大楚的江山交到軒兒的手上,軒兒日後可得給母妃爭氣纔是!”楚軒當然知道他父皇看重什麼樣的人,聽過花想容的話後,連忙重重的點了點頭,“母妃,孩兒明白,軒兒定會讓父皇器重!”
花想容也知楚皇的眼見力,單憑她兒子現下的作爲,定不會叫楚皇放心的把大楚江山放到她兒子手中,於是花想容心中想出一計策來,決定藉由五皇子喪命一事,挑撥大楚與邊疆衆小國的關係,然後再讓她兒子楚軒帶領精兵,去邊疆平定內亂,立下赫赫功勳,只有做到這樣,纔會讓皇上對他兒子更加青睞,讚賞,讓楚軒穩穩的坐上太子之位,保她兒子日後萬無一失的接手大楚江山。
“軒兒,光是這般空口許諾,可是不做數的,定是要做些什麼,讓你父皇更加確信軒兒的才能纔是,前不久,皇上不是派軒兒去民間探望災民了麼?這差事雖然辛苦,但軒兒可不要辜負了皇上所託,定是好好辦妥皇上交代下來的事情。”花想容暫時還未把她離間大楚跟西域小國關係這件大事告訴楚軒,而是想讓他兒子先從小事做起,耐着性子一步一步磨練,終歸能登上那皇帝的寶座。
“母妃放心,孩兒怎會不知母妃的用意,孩兒待楚勳這事了結後,便即刻出發去那受難災民之處探望探望,好好完成父皇交代下來的事情,早日讓父皇信了孩兒。”楚軒自是知道自己這點兒能力還是有的,確認他母妃不在擔心後,這才離開了當下的宮中,回了自己的住處,去籌辦他父皇不久前交代下來的事情。
仁濟堂。楊如雪在那腿受傷的病人離開後,暗暗的在心中跟他師傅打起了賭,覺得那人不會像他師傅說的那樣,會回來付藥錢。好大一會兒過去了,楊如雪偷偷的瞄着眼往藥鋪外頭瞅去,沒看到一個人影兒,這才萬般確定是她猜測對了。“雪兒,你就那麼惦記看病的幾文銅子兒?”張進酒是看出了他徒兒的心思,不由的問出那句話來,楊如雪收回視線,撇着嘴,對她師傅回答道,
“師傅,雪兒惦記的可不是那幾文銅板,而是那人的信譽,要是咱們藥鋪一直髮善心,給那不講信用的人看病,可是既賠了銀子,也壞了名聲,雪兒可不想就這樣毀了仁濟堂。”楊如雪有板有眼的跟她師傅理論了起來。張進酒本是不太在意這件事情,可一聽過自己徒兒的這番兒話,覺得十分在理,甚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雪兒的話很有道理,倒是叫我這個老頭子受教了!”張進酒過慣了衣錦玉食的生活,對那幾文錢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竟不想這事也會牽扯到做人的原則上面。
正在師徒倆討論這種高層面上的問題時,忽的從門外走進了一個人,張進酒背對着藥鋪大門,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後,以爲是方纔那人給自己送錢過來了,連忙朝他徒兒那處投了一個得意的眼神,楊如雪見狀,不由的輕笑了出來,“這位大哥,你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麼?”張進酒聽聞那話,連忙腦袋衝血,快速的將頭轉了過去,看到不是方纔的人後,這才尷尬的站起身,訕訕的走向一旁。
走進藥鋪的人望着楊如雪,連忙開口道,“這處定是仁濟堂了,我這兒有一封書信,要交給仁濟堂中的楊姑娘,還請你們二位幫忙轉贈給她。”楊如雪一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竟沒想到會有外頭人給她寫信,也不知是何人寫給她的,想過這些後,楊如雪連忙走去了送信人跟前,將信拿到了手中。“多謝這位大哥前來送信,小女便是姓楊的姑娘了,只是不知這信是何人寄的?!”送信人聽過這話,不由的搖了搖頭,隨即道,
“楊姑娘,捎信過來的人也未曾說明這信來自何處,只是告訴我要把這封信送到一家名喚仁濟堂的藥鋪中,不過楊姑娘也不用太擔心,想必信函當中定會有所提及,既然楊姑娘已經收到了信函,那我就不在此多做打擾了!”楊如雪對送信之人點了點頭,送着他走出了藥鋪。此封書信正是楊春歸讓收留自己的大小姐找人送過來的,好在望月鎮上的瘟疫及時解除,才讓此信沒出岔子的送到了仁濟堂。楊如雪拿着那個未啓封的書信走到了她師傅面前,給她師傅看了看。
“師傅,您快幫徒兒看看,這信是何人寄來的?”楊如雪跟他師傅說過,自己會認字全都是他二哥楊春歸教的,只是大字並未全部認全。怕此番看信會叫他師傅看出什麼來,便讓張進酒幫她瞧看了一番兒。張進酒已然忘卻了方纔的尷尬之事,接過信函後,立即打開瞅了瞅,看到落款處是何人添了名字,才揚起嘴角笑道,“雪兒不必緊張,這信是你二哥楊春歸寄來的家信,定是說了不少思鄉的事情,爲師就幫你瞧瞧。”張進酒說完那話,顧自的瞧看着書信中的內容。
楊如雪見他師傅方纔還嬉笑着臉兒,看過書信沒多久,一下子變了個臉色,以爲是信上說了些不好的事情,隨即擔心的問道,“師傅,快告訴雪兒,二哥在書信上說了些什麼內容?!”張進酒大致看的差不多了,這纔對楊如雪點了點頭,“雪兒,春歸那孩子問了問咱們鎮上的情況,想來他是知道了咱們鎮鬧出瘟疫一事,好在現下鎮上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也能叫你二哥放下心來。”
楊如雪聽了她師傅的話後,不由的覺得自家二哥受苦了,不僅獨自一人在外鄉漂泊,而且還要時不時的擔心家中的情況,這讓楊如雪恨不得現下趕緊給他二哥回信報平安。“師傅,二哥可有說了些別的話?!”楊如雪方纔見她師傅看信時,眉頭緊縮,所以猜測到定是書信上說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張進酒也沒瞞着楊如雪,如實的接着道,“雪兒,你二哥春歸他在外的行程中,不小心弄丟了趕路的盤纏,現下正寄住在別人家中。”
什麼,二哥竟然沒了趕路的盤纏,那二哥還怎麼去省城參加考試呢?“師傅,二哥怎麼會出了這等子麻煩事,二哥可有說讓家裡人再給二哥寄些盤纏過去?”楊如雪知道遇了這事,他二哥定會因此耽擱考試的,不由的對她師傅問了出來。
張進酒微眯着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書信,沒過多久,便衝楊如雪搖了搖頭,“雪兒,不必擔心,你二哥在信中又提及了弄丟盤纏的緣由,原來是爲了搭救一名姑娘所致,好在這位姑娘是家大戶人家兒裡頭的小姐,願意讓你二哥給她做幾天的教書先生,用此來換趕路的盤纏。”楊如雪聽過這話,才鬆了一口氣,“師傅,既然二哥知道了鎮上出了變故的事情,定是萬般着急家裡頭髮生的事情,雪兒想即刻給二哥回信,讓二哥不要擔心家中所遇的變故,好好專心在外頭考試。”張進酒明白她徒兒的用意,連忙帶楊如雪走去裡屋,準備給楊春歸回個信。